“不好,客栈大门洞开!”陈云生心惊肉跳,以高掌柜的小心谨慎是不会忘记关门的,可以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没有从大门进入,而是直接穿过阁楼二层的窗棂。支离破碎的窗棂纸四散迸溅去,借着天玄霸气放出的黄光,陈云生眼中映出一柄凛冽的飞剑。剑身血红,有细碎的光点,如同星辰,飞剑的一端是柳晓山惊慌失措的大眼睛。
陈云生本能地冲在飞剑之前,石甲术瞬间发动。飞剑刺破罡气,戳到石甲之上,稍微受阻之后,便穿胸而出。
陈云生凭着一股野兽的本能,右手紧紧握住前进的飞剑,左手凤突甩向阴影中的那个人。他突然出现让在场两人都吃惊不小,暗影角落中的人闷哼一声,显然受伤。
钻心的刺痛下,他却变得异常冷静。感到飞剑上传来的力道减弱,陈云生突然将没入右胸的飞剑拔出。没等血出来,身体便射向屋内的角落。速度快到对方根本没来及做出反应,龙刃轻而易举地割掉对方的头颅。从陈云生进入屋内到他刺死绿谷,只有三息时间。
绿谷半边臂膀已被凤突轰没了,脑袋和身体分离,双目圆睁,布满血丝,脸上犹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客栈房间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巨大的窟窿,星光透过窟窿投影到房间内,显得一片惨白。
陈云生感到力量在一丝一毫地离开自己,身子一软,他瘫倒在地上。鲜血从前胸和后背的伤口流出,衣衫早已鲜红一片。被清冷的星光照耀,颜色有些发黑。
柳晓山颤抖着来到陈云生的身前,一双玉手飞快在他胸前拿捏着。她做这些的时候陈云生已经失去了知觉,一双眼安详地盯着少女惊慌失措的眸子,这是两人第一次四目相对。
泪水似断线的珠子,滴在陈云生的面颊上,他皱眉道:“我又不会死,你哭什么?”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剑?”
柳晓山咬着嘴唇问道。即使再丑的女人,也会向往宠溺,向往坚定的追求者。有人悍不畏死的为她挡剑,除了那个原因,恐怕没有其他。
如果陈云生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稍像正常人一些,抑或是用一个沉默代替,少女至少会一辈子感激涕零。
“我如果说出来,你会不会像昨天那样尖叫?”他无力地说道,同时刺破了少女粉色的幻想。
柳晓山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要我真做你的侍女也可以,但只能你我知道,只能在没人的时候。”
陈云生费力地伸出一只手臂,在少女如丝如绸的青丝上抚摸了一下,轻声说道:“是我太恋旧了。以后你是我的朋友,不是侍女。”
少女感受到他微热的手掌,第一次从陈云生口中听到如此伤感的字词,不由感到一丝怅然若失。
黑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是陈云生躺在地上,柳晓山在一旁垂泣。他还以为陈云生死了,过来摸了摸脉门,感到生机旺盛。拍了拍陈云生的肩膀,黑骨说道:“到底命大,若再向中间偏上半寸,飞剑戳穿你的脊柱,就算老兄略同医道,也只能束手了。”
陈云生笑道:“我还有未完之事,不能那么快去死。只不过这下就耽搁了去天穹山的行程。”
黑骨检查了一下陈云生的伤口,不由“噫”了一声。
他对陈云生说道:“老弟无碍,我先闪了。一会儿人多眼杂,被看到徒增无益。”说着他化作一团黑骨。
陈云生勉力将黑骨收入储物袋中。这时李铁嘴和那两名徒弟也来到了房中。看到陈云生这幅尊荣,李铁嘴急忙从身上摸出一个白色瓷瓶,从中取出两粒丹药递给柳晓山,说道:“让陈老弟用温水服下,此药对去腐生肌有神效。”
柳晓山当即去张罗温水,李铁嘴和两名弟子将陈云生扶到床上。不一会儿,店铺的高掌柜才颤巍巍地出现在房间之中。若非柳晓山去砸门,他一定会待到明天早晨才敢出来。一路上看到一个跑堂的伙计被吸成了干尸,高掌柜想死的心都有了,双腿越发的不听自己使唤。
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来房间之中。满地鲜血和支离破碎的尸体,再次给予这个可怜的中年人巨大的冲击力,他颓然坐在地上,指着地上的鲜血,惨淡说道:“这,这,这如何是好。突然死了这么多人,明日咸州的官吏一定回来调查。我该怎么说。”
李铁嘴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些死去的人分明是妖鬼,如果有人问起,你便这么说。我倒要看看咸州的司天阁到底有没有时间管这档子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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