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将自己的纸条扔进笔筒里,于永涛晃了一晃说:“现在请大家看着,我开始计票了。”
将笔筒倒了过来,几个小纸团滚了出来,看着这些表决票,于永涛有种感觉,在这个时代,‘人性’这种东西是不是就如同打印纸一样,被人揉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深吸口气,于永涛打开了第一个纸团,上面写着两个扭曲的字:“消减。”
于永涛面色不变,又拆开了一个纸团,也是两个歪歪斜斜的大字:“遗弃。”
暗暗**嘴角,于永涛继续拆,仍然是无法分辨笔迹的一行字:“消减人口。”
七个纸团,意思非常统一,都是遗弃老弱病残,人性的黑暗展现无遗。
没有人想吃死人,与其让大家难受,不如用一部人来消解可能生的灾难。
外围,一队身穿防护服的搜救队正在谨慎而快的前行着,他们就好像一只只灵活的大老鼠,在残垣断壁里游走。
“队长,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个担任尖兵的队员突然打起了手势,然后迅退了下来报告道。
“走,你们三个,跟我上去看看,其他人原地待命。”队长谨慎的下达了命令,猫着腰领着人快由尖兵领着向前跑去,不一会儿他们在白茫茫灰蒙蒙的地面上现了一个人。
“是良哥良哥良哥马上叫其他人来,火回基地。”搜索队员忽然跳了起来,狂般大声嚎叫道。
“杨坚南,他好像要醒了。”
忙里忙外,为照顾好送来的伤者,五天下来,让杨坚南眼窝深深地凹陷了下去,脸上也带着一股浓浓的倦意,这时听了旁边人的喊话,他飞快地爬了过来,而就在此时,那血人似的伤员,眼睫毛抖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杨威感受着四周的黑暗以及细碎的声响,干裂的嘴唇抖动着,出一声犹若蚊鸣的声响,他稍稍挣扎,起身想坐起来,但刚动全身就一阵火辣辣的痛,口中出一声轻吟,又躺在了地上。
“不要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杨坚南按住杨威的肩膀,沉声说道。
“嗯?”感觉这个声音好耳熟,好像听过,杨威忍痛一侧头,借助那几缕昏黄的灯光,他看到了杨坚南的脸。
这个人好眼熟!心底第一瞬闪过这个念头,随后记忆的片段如潮水般自杨威的脑海里划过,他终于记起此人是谁了。
杨坚南,当年合作过数次的伙伴,是圈内名头最响的几位策划分析师之一,与自己的关系是亦师亦友。
“你是阿山?”杨威猛地抓住中年人的手,用不敢相信的口吻叫道。
“咦?”杨坚南吃了一惊,他眼中光芒闪烁。
杨威自认算是了解杨坚南了,也知道他现在肯定又分析上了,所以不浪费时间直接道:“我是杨威。”
“杨威?”一愣,随后杨坚南脸上挂起狂喜之色,抱住了杨威叫道:“是你?你没事,哈哈!”
“哦哟我你先放开我好痛啊!”感觉浑身都散架了,杨威一声惨叫。
“呃不好意思,一时激动呵呵。”杨坚南放开杨威,尴尬一笑。
“这里是哪里?”杨威此时抬眼看了看四周,见到那些赤身**的男人们,内心顿时倒吸了口凉气,他嘴角**了两下,用胳膊肘碰了碰杨坚南,悄声问道。
虽然说是小声,可在这低矮的洞**里也足以让大部分人听个清楚,其中那一直在洞**里非常活跃的小伙子嘿一声叫了起来,点破了杨威的心声:“哈哈,你不会是认为我们对你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吧?别说我们这里大部分人性取向非常正常,就是不正常,也还得保留精力伺候外面的女人们,哪里有多余的精液理你,再说,看你现在这个粽子样,谁会有兴趣啊?!”
对方的一番笑骂,让杨威不觉微微一愣,他虽然不是帅得惊天动地泣鬼神,但也没有这小伙子说得那样不堪吧,心下狐疑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找到了原因,他半边脸早就肿起来,虽然五天时间已经消下去很多,但那些外伤带来的结痂、伤疤也足以将风靡天下级帅哥彻底毁容了。
想到这里杨威不由苦笑,那边的杨坚南却是拽住口中滔滔不绝的小伙子介绍道:“这是胡学斌,人很好,就是舌头长了点,即使精力透支再大,那张嘴也停不下来。”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这里是凤台区的地下基地,原来属于一家物流公司,现在已经是蝶舞会的地盘了。”
担心杨威不了解,杨坚南又介绍道:“蝶舞会是核战后凤台区最大的势力,由一群女人做主,他们的头领梅若华,是个非常利害的人物”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杨坚南缓缓说道:“这群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个不要命似的,疯狂的抢劫四周的势力,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她们掠来的俘虏,也是她们的奴隶。”
“这样难道她们不准备展势力吗?怎么会那样肆意杀害男俘?”在这个时代,力气大的男人才是最大的劳动力,他确实不明白蝶舞会的做法。
“哼哼,因为凤台区特殊的情况,这里在核攻击中受创并不严重,留下了许多地下工事,而梅若华又拥有完整的武器库和粮食储备,足以让她们一群女人无忧的过上数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们并没扩展势力,抓获我们这些俘虏也只是为了玩乐而已。”说最后一句话时杨坚南脸上闪过一丝屈辱。
“这样?那周边势力没人来抢夺她们吗?”杨威惊疑不已叫道。
“嘿嘿,这群女人比野兽还彪悍还敢拼,她们不招惹四周的势力那些人就烧高香了,还敢招惹她们?”一旁的胡学斌冷笑着接茬道。
“呃”这下杨威无语了,他想想一开始遇到这群女兵时的情景,还确实是那么回事,她们就跟疯兽一样,经常使用以命换命的战术,打得龙帮那群佣兵狼狈不堪。
胡学斌耸耸肩,看样子还想说什么,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让他把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杨坚南一拉杨威,低声道:“快起来,跪下。”
“什么?”杨威还没反应过来,脚步声已经来到栅栏门前,几束强光照射一群裸男身上,没有跪在地上的几个男人就显得那么扎眼。
“将他们拖出去喂狗。”不给人思考的机会,外面已传来一声声音好听,却异常残酷的话。
“主人,他是刚醒,身体还不能动,就请您饶了他这次吧。”几个人影在强光柱前穿梭着,使人眼睛里时明时暗,让人的神经不由绷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正因如此,这声求饶声显得异常刺耳,引得大家全部悄悄向后看去,结果看到杨坚南向前爬了两步,不断磕头求情。
这时四个女兵已经抓住了那两个半蹲在地上的男人,他们就是与杨威一起进来的那群人中的两个,此刻正剧烈的挣扎着。
“找死!”其中一个女兵口中怒骂着,举起手中的枪托猛地凿在其中一男人的后脖颈上,顿时,清脆的骨折声响起,求饶声戛然而止,那颗人头如同煮熟的面条一样,耷拉在一旁,再无半点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