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成。’痴行想了片刻,自认《灵宝毕法》在他怀中紧握,应是没什么危险,便答应下来。我先从靠门边小和尚开始,一一让他们吹气,最后来至痴行跟前,捧书在他面前,道:‘此变化需借助佛法,还望大师心怀诚意。’痴行信以为真,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我心中大喜,待他吹气完成,退出门外,一声‘变’,一本经书完完整整,摊在我的手上。接着,我举起经书,展示给众位和尚。他们面色大惊,呆若木鸡。”
谢晓云道:“为什么?”
陆凌风笑道:“因为我展示给他们的经书,便是《灵宝毕法》。”
谢晓云一怔,啊的一声,“你是如何做到的?”
陆凌风傲然道:“在那痴行双手合十时刻,我便用手中《法华经》将他怀里《灵宝毕法》换了过来,此技便是你陆大哥的拿手本领偷梁换柱也!”
谢晓云哦了一声,“那法华经呢,仍是两截?”
陆凌风道:“当然不是,这与树枝还原属于一个道理。”
谢晓云笑道:“你真是厉害,居然将这偷鸡摸狗之技练得出神入化!也当真难为那帮老实和尚了。”
陆凌风道:“这偷梁换柱之法,其一靠得是眼疾手快,其二便是内功修为了,倘若遇到真正的高手,便不会那么容易了,痴行内功虽比我高出少许,但毕竟憨厚愚笨,胸无城府,我也算是勉强得手!当初结识杨大哥,便是让他当场擒住了手腕。”
谢晓云嘿嘿一笑,道:“天外有天,你这般出神入化的伎俩,却都有被抓个现行的时候!”
陆凌风继续道:“这第三次盗书,却是艰难无比了。”
谢晓云哦的一声,秀眉一皱,目光更是好奇的盯着陆凌风,听他将来。
陆凌风道:“两次让我得手,痴行痴言领教了我的大盗本领,待我还了经书后,商量许久,便来到前院大雄宝殿,将那经书放于殿前坐垫之下,请来且云大师坐于上面,向我嘿嘿一笑,胸有成竹,看我如何得手!那且云大师也是无聊之极,竟然当真从了两个徒弟,盘腿于草垫之上,坐禅诵经。痴行自信地笑道:‘陆施主,按先前之约,倘若你于酉时盗不得经书,便怪不得我们兴国寺了!’”
谢晓云道:“那且云大师虽有些愚笨,但功力高深莫测,从他坐垫之下取书,恐怕是艰难无比。”
陆凌风道:“正是,我数次出手,不得结果,任出手再快,皆被他内力击退。眼见酉时将到,我静心想了片刻,心生一计,便道:‘大师内力惊人,陆某甘拜下风,如今取书无望,但尚有一事相求,恳请大师能够解了我心中所愿。’且云大师道:‘陆施主但说无妨!”我双手作揖道:‘向闻大师棍术精湛,御棍阁排名首位。陆某天资愚钝,自跟杨大哥习剑以来,仅仅悟得些皮毛,前几日他传有一简单招式,让我思考破解之法,成功之后方才继续传我其它,我百思不得破解之法,今日得与大师,还望大师能够指点。且云大师道:‘老衲天生愚笨,杨青羽号称剑圣,造诣颇深,老衲如何破得了他的剑术!’言语虽是如此,目光中却显露好奇之心。我继续道:‘非也非也,大师不必过谦,这招剑术对于杨大哥来说尚属简单一招,大师定是有破解之法。’我又继续明里谦虚暗里吹嘘了几句,让他们好奇心更重,便道:‘为了大师能心无旁骛尽心破解,陆某与大师随便定个赌局。我仅凭这一招剑法攻大师上身,若十招之内令大师无法起身,便算作我赢,若大师破了剑法起得了身,算作我输。陆某也从中向大师学得破解之法,虽不能借得经书,也算作对陆某远道而来的一个慰藉。不知大师能否允了?’我越是这般说,那且云大师对我说言的剑法更是好奇,便答应下来。”
谢晓云插话道:“那且云大师棍术居江湖之首,你仅凭一招剑法当真能困他十招内不能起身?”
“当然不能!”陆凌风继续道:“待他点头同意,我抱拳一声‘承让’便一招‘仙人泼酒’刺了出去,剑光罩他上身而去,待他方化解完毕,又是一招‘仙人泼酒’,一剑紧跟一剑。那且云大师确实名不虚传,待我第五剑此处,便一棍挥出,数道棍影闪过,欲起身站立起来。便在此时,我又是一剑刺出,大喊一声‘仙人泼酒’,剑光刺出之际,右手手腕一抖,指向他身下坐垫,借力一挑,左手疾然伸出,便将那本《灵宝毕法》拿在手中。”
谢晓云拍手道:“这招剑法我知晓,便是那日你教我凭一根树枝刺中痴言膝盖的形字诀‘指天追日’。”
陆凌风点了点头,又道:“且云大师起身道:‘陆施主,承让,老衲胜了!我举起书道:‘不错,大师棍术果然名不虚传,此番过招大师胜了,但是三盗经书陆某也侥幸胜了。’那三个和尚对视良久,方醒悟过来,且云一声阿弥陀佛,道:‘既是如此,亦属天意,望陆施主能遵守承诺,借阅三日,三日之后将经书还归本寺。’我抱拳回礼,再三致谢。”
说罢,陆凌风长叹一声,面含敬仰道:“那且云大师当真是个高僧,虽不脱凡尘心有棍技之好,除此之外,却是一心向佛,别无他求,难怪会得到纯阳真人的指点欣赏。”
谢晓云怅然道:“世间岂会真有无欲无求之人,如且云大师这般,定是算得上一代高僧。或许大师心智跳出三界五行,大智若愚,并非我等凡人所见的呆奔!”
陆凌风闻言,深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