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中国‘侠以武犯禁’的说法,其实在印尼也是,官方是严禁民间出现搏斗高人的,而如果真的出了这等有天赋的人才,一定会尽快拉拢到军队里面。事实上,这些民间的高人,也是很希望去到军队一展抱负的,所以这些年年来,印尼军队也算得上藏龙卧虎了。”
崔意唐一阵沉默,但是很认同李凯说得。在古代有句话叫“六扇门中好修行”说的就是很多民间高手藏身在六扇门。六扇门就是古代的捕快,不仅很多白道人士纷纷投身到官府,就连一些绿林高手在赢得名声后也委身与官府捕快。毕竟从某种程度上,官府是最大的帮派组织,一个人混江湖,个人身手再好,也好拳难敌四手。
找靠山是正常的,而官府就是最大的靠山。
“印尼的这些搏击好手,身手都很杂,他们主要修练泰拳与瑜珈,但是也有不少修练中国功夫的,所以这些人,如果不熟悉他们的套路的话,很可能一不慎会吃了大亏。”李凯又继续说道。
“那么,李师傅你又主要修练的是什么呢?”崔意唐突然问道。
李凯一愣,还是答道:“想来我的情况崔师傅你也是知道的,我修练过多种拳术,不说泰拳与中国功夫,日本的合手道、空手道,我甚至还修练过巴西的摔打与蒙古人的摔跤。”
“既然这样,李师傅是觉得人应该修练多种拳术好还是只苦练一种好了,如果贪多没样都修练的话会不会顾此失彼,反而不好呢?”崔意唐又继续“诚心”的请教道。
“这个?”李凯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崔师傅你不会在这等面上考我吧,其实我一直觉得,没有好不好的功夫,只有好不好的修练功夫的人。这个世界上每种技法,都有其优缺点,并不是某种技法一定就比别的搏击方法好很多,说到底,还是看谁修练的厉害,并利用这种学到手的技法击倒对方而已。我说得这些,崔师傅你同不同意呢?”
崔意唐听李凯这么一说,良久才双手一作揖道:“古人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我还局限在拳脚本身时候,李师傅却早已比我看得远多了。只是我曾经听过一个朋友说过,这个世界上,说到底不是比拳术的种类,而是比力量与速度而已。大凡两个人比试,比的不过是谁能尽可能击倒对方,而速度与力量就是打倒对方唯二的法门。”
李凯“哦”了下,问崔意唐道:“你这个朋友走的可是日本空手道大师大山倍达的路线,只是看他说的这些,想来应该是个相当有名的搏击好手才是。”
对于这话,崔意唐并没有回答,而这次谈话也就此到达尾声。
这几天,崔意唐就住在李凯安排的屋子里,翻阅接下来即将与自己打擂台的对手的资料。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个星期。而这天,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
清早起床后,李凯特意安排了几个身手不错的手下,做崔意唐的排练,与这些人在练功场打了一个多小时候后,崔意唐只觉得身体状态越来越好,而肌肉也开始处于相当放松的状态。吃了早餐后,李凯载着崔意唐去到了今天比试的擂台。
只是奇怪的是,程添浩这个程氏集团的当家人,来到印尼后再也没有与崔意唐见过面,可能是怕见了崔意唐忍不住冲动。这样一来也好,崔意唐也更能集中心思准备这次打擂了。
由于程氏集团不仅是印尼最大的搏击公司,在东南亚都是首屈一指的,这些零零碎碎的准备工作自然不需要崔意唐与印尼军方的操心。等崔意唐去到搏击场后,一切早就准备妥当。
只是虽然早有心里准备,见到这么多狂热的看拳观众,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今天崔意唐要打的这个擂台,高在一米五左右,只有二十来平方米,擂台四周都围了软栏杆。
东南亚这些地方,打拳不仅是正当职业,而且是一项很受人尊重的崇高职业,所以拳手不仅身份地位不错,大家对擂台本身都很尊重,就连拳手平时都不能随便上这种正式的搏斗擂台锻炼,更别说普通观众不能太过靠近擂台了。而且最性别歧视的是,这些擂台赛对女性观众的要求特别多。就算再有身份地位的女性,都不能太靠近擂台。这些规定,与几千年前的奥运会有些规定很类似。
雅典在公元前776年举行了第一届奥运会,那时候参加奥运会的条件很苛刻,一是要自由公民,而且只能是男性。于是出现了一个让我们现代人“大寒”的场面:当运动员**进入赛场时,他们将戴着“**扣锁”将包皮拉长,再用一根细绳将拉长的包皮捆扎起来,从而避免**暴露,在古代希腊**暴露是禁止的。更“大寒”的是,这种奥运会,未婚女性可以去看,已婚的去看会被处死,有一次有个已婚妇女去看时被发现了,幸好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得了名次,她才被免死。
这种场面也为古代奥运会的废除埋下了祸根,公元前146年,罗马人征服了希腊,并将其变为一个行省。公元392年,基督教被立为罗马帝国的国教。由于奥运会所代表的异教性质与主张禁欲主义的基督教教义格格不入,公元395年,罗马皇帝狄奥多西斯一世宣布废止奥运会。
崔意唐来到拳手休息室,早有按摩师等候多时,马上围了过来,开始给他松肉按摩。等崔意唐走出休息室,来到拳台,看着身下疯狂的观众,心境却坠入平静。
然后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对手,印尼特别行动对队副队长孟然中校。和东南亚人种矮小不一样的是,孟然长得还算高大,起码有一米七八,没穿上衣只有一条宽松小中裤,使得他健美的肌肉完全呈现出来,然后孟然站了起来,全身肌肉一紧,像极了宝马这种名车的优美曲线,然后崔意唐的眼睛停了停,看着孟然的脖子。
孟然的脖子好像很短,但仔细一看又不像这样,而是他的脖子很粗,粗得与他的脑袋一样大小,所以初一看,就像没了脖子一样。这一瞬间,崔意唐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比试过的野拳好手余多镭。余多镭也像没有脖子一样,只是那是因为余多镭这人全身肥肉,看起来脖子被隐藏起来似的,而这个孟然却是因为头小脖子粗。
只看了一眼,崔意唐就能感觉到这个孟然绝对是一个杀气很重的人,眼里没半点表情,生硬得像是空洞的,只有见惯了太多生死的人才会具有这种杀气。无疑,这个孟然手里有太多的人命,在普通人身上杀人是犯法的行为,而在部队在军人中,杀人越多表示你越有价值。
军人的存在意义,不就是为了杀更多的敌人吗?
这个世界本来就这么矛盾与疯狂的。
在裁判简单说了擂台规则后,崔意唐与孟然互相从擂台的两边角落里站了出来,与一般擂台比赛不一样的是,两人身后都没有所谓教练与按摩师傅,而且戴着薄薄的拳套。
经验丰富的人,可以从选手有没有戴拳套可以大约看出这擂台比赛的方式与规则,如果双方都是赤手空拳,那么很可能是只有一个人倒下去站不起来甚至被打死才能宣告比赛的彻底结束,而这正是多数人口中的野拳。带上手套的话,一般不会打得生死两分的结果,这个时候裁判的分量会重上很多。
两个人缓慢多了几步,来到擂台的正中央,裁判把手一摊,拉住正互相打量的两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马上把手一收,喊了一声,示意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