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三人已返京城。
安玉人丑陋脸容立即引来不少行人低目。有人直道可惜,鼻子以上美若天仙,鼻子以下却丑如魔鬼。
安玉人却处之泰然,甚至带着得意,易客为主,欣赏着一群凡夫俗子举止。
安香儿亦助威式地搭配着,两人直若威凛保镖,正护送唐小山进城。唐小山倒是带窘。
的确,要跟如此突出女子走在一起得有相当勇气才行。
行走两街指指点点者更多,唐小山只好转向小巷,避人耳目,好不容易行抵住处,便自敲门。
安香儿发现此宅甚旧且小,怔诧道:“这便是你的住处?”
唐小山道:“那你以为我多风光?这些日子我全是吃苦耐劳过着,你们恐怕不本习惯吧!”
安玉人笑道:“嫁鸡随鸡,我们会慢慢习惯的。”
屋中传来男人声音:“来啦,是何家伙,敲得如此嚣张?不知是天下第一高手住处吗?”
话声方落,大门乍开,长相如鼠的神猫苗多财已现。
多日未见,他似乎瘦了许多,乍见唐小山,喝叫道:“你可回来了。可吓得我十数天未敢闭眼,天南地北直打转,好不容易等到双儿回来,才知你没事,少门主去了何处逍遥?”
唐小山道:“可惜身落险境,能逃回来已是走运,哪还敢奢谈逍遥?”
说完,引领安玉人、安香儿入坐小客厅。
苗多财道:“两位是”忽见安玉人歪嘴且满嘴大烂牙,一时怔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安玉人风度施礼,笑道:“我是小山未婚妻,你一定是神猫了?左三根右三根长髯!”
苗多财怔诧道:“少门主的未婚妻?”
安玉人颔首望道:“不错,有疑问吗?”
“呃没有不敢!”苗多财哭笑不得,想忍猝又忍不住,突然哈哈笑着瞪向唐小山:“她真是你未婚妻?”
唐小山颔首苦笑:“不错!”
“当真!”苗多财更想笑:“怎会挑一个这么丑”急忙改口道:“这么独特的姑娘?”
唐小山道:“内在美和风度!”
苗多财呵呵笑道:“对对对,姑娘风度甚佳,颇有出身在名门的架势!”
安玉人笑道:“多谢夸奖,其实你很想说,天下怎有此丑女人,对不对?”
“对呃不对!”苗多财急笑道:“除了那口牙,你并不丑,是说脸面有眼耳鼻眉部位,你只一部位较差,其他部位甚漂亮,你该可说是五分之四美人,甚是难得呵!只差五分之一便百分之百绝世美女,实叫人羡慕哩!”
安玉人呵呵笑起:“什么五分之四美女?这是我所听过最动人的形容词,叫我陶醉啊!”苗多财逢迎更笑:“姑娘不必客气,在你丽质天生之下,己替在下小屋添增不少光彩。在下更相信少门主眼光,一向特别准确,实在天造一双、地设一对,天下少有啊!”唐小山谑眼道:“我只欣赏她内在美,不知你作何感想?”
苗多财猛地竖起大拇指:“帅,值得欣赏不一样地方的男人,可遇不可求啊!”唐小山道:“你是说我是稀有动物喽?”
苗多财呵呵笑道:“天下少有,保证独一无二。”
唐小山促狭道:“我看这门功夫,你比我厉害多多,我怎敢独占熬头,她有个姐姐,鼻子是往上天的,更有个性和内在美,哪天介绍给你如何?”
“呃”苗多财干笑:“不了,在下一直注重缘分,待有缘再说吧!”
唐小山道:“我看你快要心动喽!”
香儿道:“我也这么觉得。”
苗多财干声再笑:“当真?那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啦,不谈我的事,少门主夫人前来,自是蓬荜生辉,应该好好庆祝对不对?”
安玉人笑道:“那得看少门主意思了。”
唐小山摆摆手道:“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双儿呃?她不是已回来?”
安玉人瞄眼:“难道你关心自己旧情人?”
唐小山道:“请保持风度,说好来找她,现在人不见了,我不能问吗?”
安玉人呃了一声,勉强装笑:“我只是随便表示一下意见而已,我挺有风度的!”装出淑女模样。
苗多财顿觉其中感情复杂,不禁暗暗叫糟,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唐小山怎惹了这么位奇异家伙?
他笑道:“双儿出去探消息,大概快回来,嗯,我去找她回来便是。”
他想赶去通知可能前去找正义门黄圆圆等人的于双儿,也好叫她有个心里准备。
岂知话说完,门外复传来双儿喜悦声音:“唐小山你终于回来了吗?有人看到你进城,可是真的?”
于双儿边喊边撞门。
近月未见,她憔悴许多,眼眶浮肿,看来已多日未入睡,方得如此,她仍楚楚动人。
方踏入厅前,忽见唐小山,正待欣喜扑来,忽见安玉人丑陋面貌,稍愣当场:“还有人!你们是”
装出客套笑声,想及自已差点失态,嫩脸稍红。
安玉人风度一笑,毫不客气地便说:“我是他未婚妻,叫安玉人!”
她见及于双儿美貌,不禁心生嫉妒,不自觉靠向唐小山,想抢住丈夫。
于双儿征愣当场,以为听错,又问:“你们是”
唐小山待要说话,安玉人抢口便说:“我是他未婚妻,他是我未婚夫,我们早就订有婚约,于小姐明白了吗?”
说完,当真抱搂唐小山,故作亲腻状。
于双儿简直睛天霹雳,被炸得痛心裂肺,摇摇欲坠,怔诧道:“你们,你们当真?”全身抽颤,做梦都未想过唐小山已有未婚妻?
唐小山急口道:“你别多想,不是那么回事。”
安玉人截口道:“就是那么回事,他是我未婚夫,那是铁的事实,永远无法改变,于姑娘是明白人,该看得出来!”搂得更加亲腻。
于双儿全身抽搐,咬得嘴唇见血,没想到一切美梦,竟然在瞬间破裂,天啊,这比杀死她还来得残酷,她根本难以接受,她只想逃避,嗯地一声,逆火攻心,似吐出血丝,她猛地转头逃开,掩血抹泪,直若一头遍体携伤的野兽,只想躲到任何见不着人的地方!
她终于夺门而出。
唐小山见状怔叫:“双儿别走啊!”他急欲追去,安玉人却拦住:“不能追!”唐小山斥道:“你良心安在,把人气得吐血,算什么心地善良,可恶!”
唐小山突然挣脱她,飞命追去。
安玉人怔楞当场,曾几何时,她竟然残酷到把人逼吐鲜血,这不是她所想要的啊,然而事实却是如此。
她感伤轻叹:“没想到她爱他如此之深”
苗多财看不过去,冷道:“纵使未婚妻也没什么了不起,于双儿生性乖巧,你毋需如此激她。如果有风度,接纳她又如何?你只是为了私心。以及长相,失去理智而胡乱伤人罢了,照此下去,不但毁了自己,甚至所有人皆会被你毁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丢下两人,掠飞而去。
安玉人怔愣当场,喃喃念道:“我错了吗?我根本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保有我丈夫而已啊!”安香儿亦叹:“老实说,我也迷糊了,大小姐姐为保丈夫,当然没错,可是于双儿却是无妄之灾,原来她和唐小山早就认识在先,现在反而是我们在抢她男人了”
安玉人感叹:“早知这样,便不该如此冲动订了这门亲事,惹得大家都不快活。”
安香儿道:“可惜却已订了,难道大小想退婚?”
安玉人一愣:“我也不清楚娘不打死我才怪。”
安香儿邪眼一笑:“我看你是舍不得。”
安玉人轻叹:“怎么办?问题仍一大堆。”
安香儿忽而发问:“要是我也想嫁给他,大小姐会接受吗?”
安玉人一愣!
随又斥笑,追打过来:“你好坏,原来存有非分之想。”
安香儿哎呀便逃,急道:“回答我!”
“休想!”而安玉人却笑得开心:“要是如此,我天天追着你打。”
安香儿笑道:“那便是有机会喽!看来大小姐并非不能接受一夫多妻之事,我看那于双儿并不坏,或许”
“什么?原来你在试探我!”安玉人斥道:“可恶,老在计算我!”复又追打,随即笑开。
安香儿笑道:“这是最好结局,否则必定像那老头所说,天毁地灭啊!”安玉人突然煞定当场,感伤又起:“可是我怕”
安玉人也不知怕什么,一时说不出来。
安香儿道:“怕她抢你老公?还是怕自己长得太丑?放心,我看于双儿不是乱枪之人,否则她方才便不会吐血逃去,至于美丑呵呵瞧他那猪哥样,你还怕什么?”
安玉人忽而笑起,随又轻叹,心头不起伏不定:“到时再看吧,此时我一点准备皆无”
想及于双儿吐血一事,她喟叹不已,她的确不想如此呵!没想到却发生了。
于双儿自是带着悲恸欲绝心灵如受伤野兽只想逃开。她不知欲躲何处,只能往任何不见人踪的地方奔去。
然而人群何其之多,逼得她直往郊区山林撞去。
她拼命逃开,唐小山拼命追赶,不停喊着,双儿还是不理,兀自哭泣,直冲山峰,终至悬崖处,毫无退路,始定下来。
她更激动地说道:“别过来,否则”
她想不出该如何,泪水更流。
唐小山以为她将跳崖,赶忙煞住身形,急道:“你别做傻事,一切不如你想象那样,请听我解释!”
于双儿泣声道:“能解释什么?一切都已是事实,你走吧,我只想一人静一静”
唐小山道:“不能走,走了便后悔一辈子。”
于双儿泣声道:“你待要我如何?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现在却演变成如此局面。”
唐小山道:“我要是能早说便好了。老实说,这门亲事,我还是被逼的。”
于双儿道:“不要哄我了!”
唐小山道:“我哪哄你,这件事,你也要负一半责任,因为她便是绝情谷大小姐,当时若非你逼我进去绝情谷,便不会发生此事。”
于双儿稍愣:“她便是绝情谷大小姐?”
唐小山道:“不错,当时我能保命回来,全是答应这门亲事的结果,而且不如此,我根本拿不到武功秘笈。”
于双儿轻叹:“那又如何?有了婚约,纵使被逼,又能如何?”
唐小山叹声道:“我只想告诉你,对你的感情永远是真。”
“那又如何?”于双儿泪水更流:“难道要你跟我走,把她抛弃?”
唐小山道:“有何不可!”
“千万别如此。”于双儿感伤道:“我感受得出,她为何如此激烈想占有你,因为她除了你,可能再也没入要了”
唐小山道:“我又不是收破烂的,我已向她表明,我还有一个你,不可能放弃,她应该明白我心意。”
于双儿叹道:“可是她未必肯接受。”
唐小山道:“暂时可能较激烈,但日子一久,她不接受,就太说不过去,何况你那么善良懂事”
于双儿轻叹:“何苦呢?若现在分开,对大家可能会更好些。”
唐小山道:“那是骗人说法,你且听我的,再等些日子看看,事情并非你想像这么严重!”边说边渐渐行去。
于双儿漏*点已弱,叹声连连:“我该如何呢?”
唐小山道:“一切都不要想,让我来应付便是。”说完,他突地伸手将于双儿抱搂怀中。
于双儿突若惊弓之鸟找到靠山,哇地漏*点痛哭,任何一切不幸、悲痛遭遇,尽想借此宣泄出来。
唐小山搂着她,让她哭个够。
轻轻抚向她秀发,仍是那么软柔迷人。
瞧她泪眼满腮,忍不住替她拭去,那张楚楚动人脸容,此时竟然梨花带雨,实叫人疼惜万分呵!
他忍不住真情流露吻向她,她挣扎却拗不过,抽搐几下,悲情终化漏*点,终于凑吻过去。
两唇紧紧相吸,那香舌幻化无比深情,缠绵排侧交合着、吸吮着,无尽贪婪地分享着心灵那份水乳交融的爱欲深情。
喘息声终于接替悲泣声,一切又变得美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于双儿突然意识到安玉人可能窥探,猛地惊醒直叫不要,挣脱开来,脸面晕红,急往四下瞧去,还好并未发现异样心头稍安。
她仍担心,道:“别如此,若是让安玉人瞧见,并不妥”
唐小山瞧她心绪已较平稳,始俏皮说道:“那又如何?一次娶两个便是。”
于双儿斥道:“你坏死了,我愿意,她可不一定愿意。”
唐小山道:“谁叫我认识你在先,我一定要她接受你,否则我便自杀。”
于双儿急道:“不准你说这种话,事情并没那么严重。”
唐小山笑道:“知道便好,你暂时忍耐,我会花时间说服她,一切别让悲剧发生才好。”
于双儿轻叹:“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管如何,你千万别有自杀念头才好,否则我会内疚终身。”
唐小山笑道:“我会特别小心,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出此招,你方才悲伤过头,伤了内腑吧?我这有灵药,先服下去再说。”拿出玉瓶。
于双儿轻叹:“突来消息,我实在无法接受!”感到歉意之中,唐小山已将玉瓶汁液倒入她嘴中。
她但觉味道冰凉带苦且甘,道:“这是什么?”
唐小山呵呵笑道:“毒龙潭的毒龙内丹,这几天便是到毒龙山上去收拾毒龙,终于找到内丹,我才能活命。内丹不少,我爹分了数份,两份送给王阿花主仆,我也吃了一大份,后来我想你也受伤,便向父亲要一份,终于让你服下啦!”
他随又将当时情况说的较清楚。
于双儿终无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老是找不着,还以为你遭了不测。想再找那救我俩的王姑娘,却仍无影无踪,原是跟你一起去取药了。”
唐小山笑道:“你呢?被她俩所救之后,没受到虐待吧?”
于双儿道:“没有,当时我被置于一山洞,还有灵药,我吃了它,养伤几日就好多了,根本未再见过她们下面,她们到底是谁?”
唐小山道:“两个神经病!”
“神经病?”于双儿不解。
唐小山笑道:“没事跑来救我,然后疯狂地陪我去杀毒龙,接着骂我拈花惹草,随又躲得无影无踪,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于双儿若有所悟:“说不定她们是为你而来”
唐小山道:“然后失望而去。这样也好,三角恋都搞得一团糟,再来个叫四角恋爱,岂非毙命当场。”
于双儿轻叹:“你总是命犯桃花”
唐小山干笑道:“哪有这回事?我只对你一见钟情呵!”
于双儿嫩脸微红,轻声再叹:“你回去吧,别让安玉人等得疑神疑鬼,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如何?”
唐小山道:“不一起回去?”
于双儿道:“我能吗?以后再说吧”
“可是我怕你想不开”
“若想不开,早跳下去了。”于双儿轻叹:“此时此刻,我的确要静一静,不只是我,就连安玉人,也不宜立刻再碰面吧?”
唐小山无奈道:“那你自个儿保重了,我随时等你回来。此事没什么大不了,迟早都会解决。”
不必多说,他再搂双儿,亲吻过去,方始放开。
肢体语言,正是最佳说明,于双儿心头再度甜蜜,终露笑容,直道:“你去吧!”想把人赶走,以掩窘境。
唐小山突又偷吻一记,方始含笑而去,边行边叫保重,随时再见。终退入林中不见。
见人走失,于双儿情绪又渐渐转为感伤,毕竟受此打击,又岂是三言两语即能疗伤止痛?
想及以后种种可能面对之挑战,她不禁喟叹了。
山风阵阵袭来,衣飞发掠,却难抚平她心灵汹涌之波涛呵!
至于唐小山返回京城之后,故意不回家,在半路碰上苗多财,两人便寻往小餐馆,暂时放下心绪,先饱食一顿再说。
两人甚且叫来烧刀子烈酒,虽说借酒浇愁,却喝得苦笑连连。
苗多财不禁要问:“你怎么会看上那烂牙婆子?她有万贯家财?”
唐小山道:“万瓶毒药还差不多,告诉你,她便是绝情谷产品,我能不答应这门亲事吗?”
苗多财怔诧道:“绝情谷?”呵呵笑起:“来头可真不小,难怪你惹不起,我看这辈子难脱身啦!若我是你,必定立即剃度出家,以避红尘俗事。”
唐小山轻叹:“恐怕剃了也避不掉,不谈这些,来喝酒吧!”
苗多财霎时倒酒相迎,笑道:“现在大概也只有美酒才能治心中痛了,多喝几杯!”
说完,两人拼命干杯。
虽说面红耳赤,然苗多财是酒鬼,唐小山刚服灵丹,怎么喝皆醉不倒,倒乐得掌柜一罐罐酒钱直落口袋。
待两人喝得差不多,始结伥离去,一路晃往小巷住处。
好不容易晃到地头,安香儿早巳急切倚门而望,忽见唐小山醉脸回来,惊声大叫:“他回来了!”
安玉人闻言跳出门口,见状,怔心不已。
唐小山醉眼瞄来,笑道:“这就是娶到好老婆下场,恭喜恭喜。”拜礼直撞进来。
苗多财亦笑道:“娶到好老婆可以天天醉,娶到坏老婆天天爽啊”晃了进去。
安玉人、安香儿哎呀一声,怕被酒气污着,避于一旁。
安香儿斥道:“你们敢大白天喝酒,什么意思?”
唐小山笑道:“我想证明,到底女人酒量好,还是男人酒量好。”
苗多财笑道:“证明结果如何?”
唐小山笑道:“当然是女人酒量好,你没看,她们根本没醉。”
苗多财道:“可是她们没喝酒啊!”“呃真有这么回事?”唐小山睨向两女,呵呵笑起:“纵使没喝酒,我还是能证明,女人酒量好。”
苗多财道:“怎么说?”
唐小山呵呵笑道:“因为陪酒者都是女人,她们酒量当然好了。”
苗多财恍然:“是极是极!”
两人突然相视大笑,晃晃跌跌,撞到桌椅前,瘫坐下来,笑劲仍足。
安玉人怔楞:“他们去喝花酒?怎会提到陪酒女郎?”
安香儿道:“可能是了,伤心过度,借酒消愁!”
安玉人急道:“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如此消沉下去。”
安香儿道:“揍醒他。”
安玉人道:“怎行!要是揍跑了,更糟。”
安香儿道:“那只有献殷勤,让他感动,或许会好转!”
安玉人道:“可是他在乎的是于双儿,献殷勤,恐怕仍无法挽回他的心。”
安香儿道:“总要试试才知道呵!”
唐小山突然大喝:“还不快过来捶背、倒酒,娶你这老婆何用?”
安玉人、安香儿同时被吓,怔愕应是,竟然忘了身份,当真焦切奔入,捶着男人肩背。
安香儿则急忙抢走桌上酒罐,急道:“不能喝,再喝便醉了。”
唐小山喝道:“谁说我会喝醉?我是心醉人未醉,还来还来!”
他要抢酒,安王人却紧紧扣住他,急道:“不要喝了,我知道你为何心碎,我不是故意的,给我一点儿时间,慢慢了解她好么?”
她把心醉听成心碎,一个不忍,便透露心中话。
唐小山闻言,不由怔愣:“你说什么?你要了解谁?”
安玉人本是情绪透露,现在被逼,反而觉得困窘,一时说不出,急道:“了解你啊!只要相互了解,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唐小山哈哈大笑:“我爽得很,哪来痛苦?酒来酒来!”仍要抢酒。
然而他绝顶聪明,方才乍闻之下,或暂时迷糊,但仔细回想,立即明白,原来安玉人亦开始转变,这可是大好佳音,笑声自是爽心,抢语更见威力,安香儿一时不察竟被抢着,吓得她欲抢回来,唐小山已咕咕咕直灌入腹。
安香儿急叫可恶,却拿他没办法。
唐小山灌下美酒,且把酒罐捏成两半,一半交与安玉人,醉笑连连道:“戴上它,咱们拜礼结婚去。”
说完将半个罐子往头上戴,宛若小丑,逗得苗多财直叫好。
安玉人赶忙将罐片抢下,直叫:“醉了,他真的醉了,快想办法制使他。”
“唐小山可住在这里?”
话声未落,一位体态风盈,艳媚动人的粉衣女子己撞了进来。
她不断叫着唐小山名字。
安玉人最是过敏,忽见此女娇艳动人,怔然即斥:“好啊。你当真喝花酒,连女人都带回家?”
本是按摩双手,突然变成双刀,猛切过来,打得唐小山疼叫滚过桌面,安香儿登时追上,想补几掌。
唐小山更叫,急忙缩入桌底,安香儿欲劈此桌,苗多财登时拦来:“劈不得,它价值连城啊!”或许苗多财乃事外之人,这一拦,始将安香儿拦住,唐小山得以从桌底下逃向另一边,连呼好险。
那撞来女子忽见唐小山,怔喜即叫:“你当真在此!”忽又想及他狼狈情景。已呵呵笑起:“怎会沦落如此地步?”
唐小山这才一眼认出是四大金钗之一的艳桃花。
不禁苦笑:“怎生不该来的都来了?”
艳桃花抹着香汗,她似乎经过长途奔波而来。
她急道:“大事不好了。”
唐小山苦笑:“当然不好,没看到两只母老虎在追杀我?”
安玉人、安香儿两掌正劈来,唐小山脑袋一缩,两掌削头而过,他急忙缩向外头。安玉人嗔喝:“还想逃么?”急欲追来。
唐小山突然大喝:“闹够没有?没看到人家满头大汗,有事前来,发个什么醋劲?风度全到哪儿去了?”醉态就是不见。
安玉人、安香儿被喝,怔楞当场,这才想到要问来者到底是谁?
艳祧花亦被吓着,但她本性开朗,立即恢复甜笑,道:“两位姑娘到底是谁?”
唐小山冷道:“一个不相干,一个是未来老婆。”
艳桃花怔道:“哪个是你老婆?”
唐小山道:“牙齿很烂那位!”
安玉人斥道:“没有其他更好形容词吗?”
艳桃花却已惊叫:“她?怎会?”简直无法想象,己自呵呵笑起。
安玉人冷道:“有何好笑!烂牙就见不得人?”
艳桃花快笑出眼泪“我不是这意思,是觉得你们根本是绝配啊!”安玉人冷道:“你到底是谁?”
“我叫艳桃花,该算是他的红粉知己吧!”“你就是艳桃花?”
安玉人两眼大睁,直盯着这女子,果然媚力挑人,尤其胸脯尖挺得特别突出。难怪多少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她嗔喝道:“原来你去找她喝花酒?”
艳桃花道:“我刚来,不知花酒之事,你别找错人了!”
唐小山冷道:“你闹吧,破坏形象,对你只有更不利,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简直差太多,实在叫人受不了。”
安玉人心神一凛,暗道:“难道我真的改变如此之大?”立即收敛情绪,冷道:“你找他又有何事?”
艳桃花这才又想及正事,焦切道:“不好啦,不死老妖自从得了龙吟宝剑,不但控制整个天神帮,更把我师父、小公主押入逍遥宫,准备赏给所有男人,好不容易我才溜出来求救,你可要帮忙把人救出来,宰了那老妖啊!”唐小山不禁皱眉:“会那么严重?”瞄向安玉人,冷道:“此事重大,我无暇再应付你,请让一边去,行吗?”转向艳桃花:“里边坐,把详细情形说给我听。”引她再临客厅。
安玉人在得知艳桃花并非陪酒而来,安心不少,直叫着保持风度,也装出淑女模样,含笑道:“你们讨论吧,别忘了夺回龙吟宝剑一事,我也有份!请!”转向香儿:“客人上门,咱们去弄茶水。”说完领着安香儿,步入后院去了。
唐小山这才解脱,嘘喘大气,直叫要命。
艳桃花忍不住呵呵笑起:“怎会如此?你们指腹为婚?还是你看上她家财产,她真的好丑啊!”唐小山苦笑不已:“都不是,是她娘传我武功,我逃不掉,只好认了!”
“她娘是谁?能传你武功,一定了不起了。”
“绝情谷谷主。”
“当真?”艳桃花呀呀惊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她来历竟然这么了得,看来我也得小心,得罪她不得啊!”唐小山叹道:“可不是吗?为了她,已搞得我众叛亲离,迟早会剃度出家。”
艳桃花媚情笑道:“别忘了,在任何危难时刻,我心永远与你同在,此情此意,海枯石烂,永不悔!”
苗多财猛拍手:“好美,棒极了,这种爱情谈起来才舒服,真叫人羡慕哩!”
唐小山急道:“小声些,要是让母老虎听着,又是地动山摇。”
艳桃花笑道:“我永远听你的,就把我当成一只小绵羊好了!”温柔直笑,动人已极。苗多财突又击掌叫好:“就是这样,女人就要这样!老头我四十年未动心,现在终于凡心大动啦!”
安玉人已捧着香茗出来,含笑道:“你说我让你凡心大动么?”
苗多财突被抽一鞭,干张着嘴巴,道:“对,见着你,我决心下海解决我的凡心。”
安玉人瞄眼直笑,显然未听清楚话中含意,笑道:“多谢夸奖,日后我会尽量表现温柔一面便是,请用茶吧!”
她连端杯倒茶皆温柔体贴,和方才泼辣简直天壤之别。艳桃花都觉意外。
唐小山道:“女人总是十八变,桃花小姐,你且说正事吧,她非常习惯风度脑筋,就让她服务便是。”
艳桃花会意,向安玉人道声谢谢,这才说及正事。道:“不死老妖准备一统江湖,他配了不少药丸,足可控制任何人,天神帮上下几乎着了道儿。”
唐小山道:“包括帮主?”
艳桃花道:“帮主还好,只被软禁,理由是不死老妖武功没练到登峰造极境界,他还要帮主保护。”
唐小山喃哺道:“这么说来,现在动手,最好不过了?”
艳桃花道:“越晚机会越少,不过,若要等待,得先把我姐妹及夫人救出才行,她们挺不了多久了。”
唐小山会意,道:“你回去放话,十天之内,我将大军压境,叫老妖吃不完兜着走。”
苗多财道:“哪来大军”
唐小山瞄眼:“这叫虚张声势,只要宣战,对方必定不敢大意,自无时间吃喝玩乐了。”
艳桃花恍然道:“我这就去宣战,能拖多久算多久,不过你得立刻赶来支援!”说着起身欲走。
唐小山笑道:“当然要去,我还想抢回宝剑呢!我看你以极乐神宫宣战,让对方吓破胆!”
“遵命,我去啦!”
艳桃花笑得甚媚,且送上飞吻,瞧得安玉人两眼直瞪。
艳桃花转瞧她,挑逗笑声说道:“知道吗?男人最爱的便是含娇带媚,温柔体贴,嗯!”下巴一挑,媚情而去。
安玉人斥道:“恶心!”不自觉亦装出媚情口吻,笑道:“相公一定较喜欢我的内在美吧?”
唐小山暗道恶心,勉强笑道:“永远保持下去,我心动不已,现在你去料理晚餐,我准备宴请武林道,好好表现,知道吗?”
安玉人得到重视,登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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