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喃喃的说道:“香,我渴。”
“嫚儿,你,你醒了。”阿秀喜出望外,急奔到妹子身旁,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温度确实下来了。
“姐——”嫚儿费力地笑了笑,说道:“我,我渴。”
“好,好,姐这就给你喝水,不,是喝肉汤,可香呢!”阿秀一手扶起妹子,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腿上,从破瓮里舀碗肉汤,用小木勺慢慢地喂着。
一碗肉汤下肚,嫚儿精神了许多,眼睛转动也灵活起来,“好喝,真香。”
“香吧,那就多喝点,这肉都煮得烂烂的,你也慢慢吃些。”阿秀欣慰地笑着,殷勤地伺候着妹子。
……………
太阳更低了,灰蒙蒙变成了淡红色,给积雪的树梢也染上了一层浅红,光线正一条条地消失,所有的东西都将溶成灰色的一片。
喝过肉汤的嫚儿和姐姐说了会儿话又迷迷糊糊地睡去,阿秀走到窝棚门口望着即将落山的太阳,微微皱起了眉头,蓦地,她睁大了眼睛。
夕阳西下。孟有田的身影出现了,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彷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拖着猎物在往前走,不知道是腿伤又重了,还是一天的寒冷冻僵了他的身体,他走得很慢,可是并没有停下来。
阿秀的心底浮起复杂的情感,也不知是喜还是愁,她下意识地奔出了一步,来到了窝棚外,但她又停下了脚步。轻轻咬着嘴唇,缓缓眨着眼睛,她犹豫着,迟疑着,最后,她还是加快了脚步,踏着没胫深的积雪迎向孟有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对视了一眼,孟有田也不客气,将肩上的绳子递给了阿秀,迈步向前走去。夕阳的最后一点红边也藏到了山后,晚霞并不绚丽,发着浅红色的淡淡的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对一个猎手来说,冬天是打猎的绝好季节。山上的草已悉数败落,没有了遮掩,更容易发现猎物的踪迹;缺少食物,猎物们在冬日更容易乱了阵脚,常常不顾危险出来觅食,就会成为猎人的盘中餐;倘若再下一场大雪,猎物的脚印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想要逃离实在是很难的事情。
三只山鸡,一头麋鹿,孟有田今天的收获在阿秀看来相当不错。但她绝不会想到冬天打猎的艰辛。确实,下雪之后是打猎的好机会,但那时山里的气温通常很低,猎物一般也很警觉,两三百米远就能嗅到人的气息,所以通常要不动声色地守在雪地里。
两个人虽然不说话,但却显得很有默契。孟有田将山鸡拔毛挖肚,扔给阿秀,阿秀便拿进窝棚添水煮肉。等到肉香味飘出,孟有田已经将麋鹿拾掇干净,把一张新鲜的皮子挂在窝棚里,然后他削了几根尖树枝串起肉,在火边慢慢地烤着,驱散着身体里的寒意。火光摇曳,他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