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懒懒的望着宫门处转过的那抹身影,挥手让身边的宫女退下。易嬷嬷刚才去见许巍,看她走路急促的样子,周太后就知道她肯定事情要说。待易嬷嬷走到周太后身边,她用手一指身边的凳子,温和的笑道:
“衔珠,来,坐到这来说话。”
虽是秋高气爽,但易嬷嬷走的急,还是出了一身细密的汗,她顾不得擦拭额上的汗珠,斜斜的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压低声音眉开眼笑的道:“奴婢恭喜太后!找着那纪女史了!太后真是神算呀,许巍派人一直跟着王爷,王爷昨日竟然又去了一次天津卫的青石镇,这次许巍他们的人看的明白,去的是……”
推算日子,周太后知道纪女史七月就该生产了,虽然她和易嬷嬷说话时总是以皇孙称呼纪女史的孩子,可她心中还是不安,怕这女史生的是一个女孩。所以周太后见易嬷嬷一直没有说着重点,急切的打断易嬷嬷,道:“那纪姓女官生的是男是女?”
易嬷嬷闻言一愣之后拿手猛拍自己的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恭喜太后,是位小皇子!”
“那就好!那就好!”周太后喃喃的道,然后双手在胸前合十,“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总算是能让哀家心安了,不然佑极那个小药罐子有什么事情,哀家又得替皇上担心!”
易嬷嬷也赔笑道:“可不是,真是菩萨保佑啊!说起来,这还不是太后您每年捐那么一大笔香火银子出去感动了菩萨!”
周太后斜睨了易嬷嬷一眼:“这才出去多大一会功夫,嘴就学的这么油滑了!”
易嬷嬷讪笑着,“奴婢这是实话实说。”
周太后敛了脸上的笑意,道:“让许巍他们快马加鞭的去天津卫,将哀家的孙儿接回来。”顿了一下,又道,“那女官就不必留着了。”
“太后,不可。”易嬷嬷阻止道,看见周太后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低垂着眼帘,低声道,“有句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周太后秀眉微皱。
易嬷嬷太后注视着周太后,道:“太后您心中就不觉得宫中的小皇子从生下来就一直离不开药这事很蹊跷吗?而太医院的太医诊断时又诊断不出小皇子到底哪里不对。奴婢……奴婢是怕……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这些日子奴婢一直在琢磨,可这话又不敢乱说。按说小孩子从母体中分娩出来后一直到半岁,是鲜少生病的……”
闻言,周太后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朱佑极的病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柏妃宫中戒备深严,喂养小皇子的一切环节她自己也仔细推敲过,没有发现有什么能让人有机可趁的缝隙,但这病确实又透着蹊跷,不用药就严重,一吃上药后又看着没什么,太医院的太医也是束手无策!良久,她才道:“就暂时让那孩子留在宫外吧,且看佑极这边怎么样。”
“王爷再过几天就要启程去祈福了,是不是还派人跟着?”
“不用了。让许巍多派些武艺高强为人机警的人去天津卫,好好的给哀家把孙儿守好,不能有任何闪失!”
“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
鸿韵念完,自己扑哧一声笑了,难得记住两句诗,倒是和这一树慢慢变黄的树叶相衬。安逸的日子过久了,鸿韵突然觉得这种日子特别乏味,嘟嘟的杂事有庆嫂照顾,每天给嘟嘟喂喂奶逗逗嘟嘟,就是她全部的事情。
“夫人!”
进了内院,赵坚一路小跑着过来,看见鸿韵呆呆的望着一棵梨树发呆,高声叫了一句。
鸿韵回头,赵坚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的笑了笑,躬身行礼道:“见过夫人。”
“以后不用那么多礼,看你跑的满头大汗的,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赵坚恭敬的将手里的房契递到鸿韵手里,道:“买于家铺子的事情谈妥了。价钱一分也不高。据说他也联系了其他的买家,但都因为他急需用钱故意压价,咱们只出了一个市价,于向前的小儿子就感恩戴德了。”
鸿韵疑惑的看了一眼手里的地契,道:“于家有些根基的,就算是房子烧了,也用不着这样着急的卖铺子筹钱呀?”
赵坚嘿嘿一笑:“于家这些年欺压相邻,黑心钱赚也赚了不少,不过,钱都装进汪公公身边的爪牙的兜里去了。于家的小儿子认定父亲是被人谋害,正往官府上下的使银子呢?房子被烧,现银一分也没有,所以才要卖铺子呢。”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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