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最近身子还好吗?”
匡卫虽然明白自己的心思全都转移到王后身上,但并不表示他不再关心其他嫔妃,尤其是芷嫔这朵解语花,她的善解人意能够得到他的宠爱,可不是一、两天,尤其是目前腹中怀有五个多月的身孕。
她浅浅一哂“臣妾很好,孩子也是。”
“那就好。”大掌轻抚着芷嫔已呈现圆弧的小肮,唇畔扬起满足的英俊笑意。“朕已经等不及看着孩子出生了。”
芷嫔笑靥充满慈母的光辉。“臣妾会以生命好好保护王上的骨肉。”
“不知道是男还是女?”他喃喃的问。
“臣妾可以感觉到是个男娃,一定是皇子。”她每晚都无比虔诚的向神界祈求,让这一胎能顺利生下儿子,相信天帝一定听得到。
他低低一笑“不管是男是女都好,朕都会疼他们、宠他们。”
“臣妾谢王上恩典。”芷嫔笑意嫣然。
匡卫满眼柔情的执起她的柔荑“朕才应该谢谢爱妃,朕盼个皇子已经盼了好几年,如今就要实现了,到时朕要大肆庆祝一番,让塱国的百姓都能感受到这份喜悦之情。”
“臣妾也跟王上一样,盼了好久才盼到这个孩子。”就算再纯真无知,来到这座后宫,也渐渐要学会如何争宠,如何巩固地位,她全副的精神都放在腹中的孩子身上,只有他能帮她抓住王上的心,否则迟早会被王后给抢走。
她可以感觉得出,王上对她的关注不如以往,过去每日都会驾临玉澄宫,和她说说话,或来陪她用膳,留宿更是常有的事,可是自从王后回来,她就不能再经常见到王上的龙颜,就算有任何赏赐,也是由晏福送来给她,芷嫔心里难免焦急,却也知道以目前的身分,根本无法和王后分庭抗礼,不过无妨,再一个月,册封典礼之后,她们可以说势均立敌,到时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王后姐姐应该很快也会有喜讯传出了。”芷嫔说得毫不嫉妒。
匡卫仰头大笑“朕也希望如此。”
“臣妾前天早上去跟太后娘娘请安,回程途中经到御花园,见到王后姐姐也在那儿散步,正想过去打声招呼,不过看她正和干大人说话,也就没有过去。”她随口聊了起来。
“你是说干贤?”
她轻颔螓首“就是御史中丞干贤干大人,也不知道王后姐姐和他在聊些什么,彼此似乎很熟稔的样子。”
“这点朕倒是一点都不知情。”匡卫有些疑惑。
芷嫔连忙改口。“或许他们只是刚好遇上罢了,是臣妾看错了。”
“嗯!”他没有说话。
俏眼看了一下匡卫的神情,芷嫔端起几上的汤葯来掩饰自己的心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后姐姐,你可别怪我!她在心中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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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交泰殿的依雀脸上净是意外“真的都没问题?”
吧贤神情肃穆。“微臣不敢欺瞒。”
“汤葯真的没问题”那么太后当时的态度也太怪异了,或者只针对她一个,其他人都是意外?可是也巧得太离奇了。
他放下心中的大石。“王后娘娘应该可以放心了。”
敲了一下脑袋,依雀总觉得遗漏了什么。“我再问你,那些葯也都是太医院亲自派人送去的?”
依雀的问题让干贤怔了怔。
“是不是?”她不死心的追问。
“不是,是太后身边的宫女送去给各位娘娘的。”
她直觉的问:“是不是跟在太后身边最久的那位老宫女?”
“没错,可是”
“原来是这样。”依雀喃喃自语。“那就不是不可能了”太后亲赐的汤葯,谁会怀疑有毒,所以才有机可乘。
吧贤低唤一声“王后娘娘?”
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依雀道了声谢。“甘大人,辛苦你了。”
“哪里,娘娘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那么微臣告退。”
当他转身要离开交泰殿,匡卫正好走了进来,见到了他,眉峰一拧,黑眸也微微瞇起。
“微臣参见王上。”干贤不卑不亢的屈膝叩首。
冷冷的睥睨他一眼“你在这儿做什么?”这时,芷嫔无心的话冷不防的在耳边响起,让他胸口闷闷的。
“臣”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依雀抢先一步搭腔。“是我有点事拜托,干大人帮忙。”
“是这样吗?”匡卫狐疑的目光射向跪在眼前的干贤身上。
他的声音铿然有力。“是,王上。”
匡卫“嗯”了一声,那是君王不容侵犯的神情。“你可以下去了。”
“微臣告退。”态度从容的干贤退了两步,这才转身踱出殿外。
“怎么了?”依雀见他神情冷峻,顺口问道。
觑她一眼“你要干贤帮你什么忙?”
“秘密,不能告诉你。”她半开玩笑的说。
这番话让他神情更加凛然。“连朕都不能知道?”
“等结果出来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所以你先不要问。”依雀真心的希望是她猜错了。
虽然没有再追问下去,不过,这已经在匡卫心中撒下怀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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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太后召匡卫来到慈宁宫。
“本宫听到一些对王后不好的流言。”太后走在花廊之间,一步一景、景随步移,穿花过阁、仪态万千,仰起依然乌黑亮丽的螓首,看着满天飞舞的彩蝶,彷佛他们聊的只是天气。
他不动声色。“什么样的流言?”
“听说干贤这阵子时常出入交泰殿,和王后有说有笑,本宫倒不知道他们何时变得如此亲近,”她说得云淡风轻,听的人却很不舒坦。
匡卫胸口一窒,旋即沉声的反驳。“朕相信王后的为人,也请母后不要听奴才们的道听涂说。”
“真的是道听涂说就好,本宫就怕”
“母后!”他打断太后的臆测。
她冷冷一笑“本宫可不是随便猜疑,只是今早又从太医那儿听说干贤曾经几次派亲信到太医院,还问起了芷嫔的身体状况,让本宫不得不关心一下。”
停下脚步,匡卫无法再当作有人故意在背后乱嚼舌根。
“他问这个做什么?”
太后步下玉阶,走上拱桥,只消弯身,便可见锦鲤在湖中悠闲自在的游动。“王上应该问他是奉谁的旨意去的。”
“母后的意思是王后在背后指使?”他下颚抽紧的问。
她点出女人的心思。“毕竟芷嫔下个月就要正式册封为西宫王后,加上怀了龙种,往后身分自然高她一等,王后当然会担心了。”
“不可能!”匡卫抱以全心全意的信赖。“王后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朕也相信她不是那种心机狡黠的女子。i
“本宫只是想提醒王上,那可是本宫的孙子,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匡卫一脸凛然。“朕敢跟母后保证,王后绝不可能危害朕的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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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保证言犹在耳,可是就在三天后,当匡卫在早朝时听到下幸的消息传来,匆匆赶至玉澄宫,芷嫔因为大量失血,导至血崩昏迷,腹中的胎儿没能保住,霎时心如刀割。
“王上!”晏福连忙搀住他摇晃的身躯。
匡卫脸白如纸,勉强撑住。“太太医呢?”
“微臣无能,微臣该死,请王上降罪。”太医跪仆在地喊道。
他双目泛出红光,咬牙切齿的问:“你是该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不是保证一切顺利,为什么会这样?”
太医声音抖个不停。“微臣方、方才帮娘娘把、把过脉发现娘娘她中了毒所以才会保不住龙种”
“中毒?!”匡卫目皆欲裂的吼。彬在地上的太医直打哆嗦。“是,是”
“怎么会中毒?”
“微微臣也不清楚。”他抖得更厉害了。
匡卫一脚踹向他“你是太医,怎么会不清楚?”
“王上!”不敢喊痛,太医连忙解释。“可能可能有人故意在芷嫔娘娘的饮食或汤、汤葯中下毒每天只下一点点所以微臣才才会没有发觉请王上恕罪”
“什么?”匡卫踉跄了一下。
本宫只是听说干贤在探听芷嫔的身体状况
王上应该问他是奉了谁的旨意
王后不知何时和干贤变得如此亲近
他猛烈的摇头“不,不会的!”
绝对不可能是王后!
不会是她!
方寸大乱的他不断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芷嫔现在情况如何?”
太医冷汗涔涔。“娘娘她、她现在仍然昏、昏迷不醒。”
“朕要进去看看她。”他推开晏福,跨开僵硬的长腿走进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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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怒气滔天的旋风扫过,匡卫俊脸铁青的冲进了交泰殿。
已经听到坏悄息的依雀瞥见他进门,正打算过去抱住他,说些安慰的话。“匡卫”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住口!”他怒喝。
依雀心头一凛,感受到他身上除了浓浓的悲痛,还有种不寻常的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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