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生活证明了阿汉的担忧似乎只是多虑。现在狄飞待阿汉确是极好的。到阿汉这里来的次数渐渐多起来,面对阿汉时,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有什么好东西,除了怡园那份大头雷打不动,其他的几乎都搬阿汉这里来了。
纵使看到阿汉用他费尽心血夺来的南海琉璃珠,趴在地上打弹子玩,他也不过笑笑,便凑过来,陪他一同玩罢了。床弟之间,待他也与往常大不相同了,再没有象以往那么粗暴,虽然还谈不上有多温柔,多少还是顾及了阿汉的感受了。
只是,狄飞依然常常受伤。挑战的事不但没有停止,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又发生过多起暗算,骚乱,刺杀,他疲于应付各处火头,心力交瘁,即不能对挑战者示弱避战,又要摆出超强之态,以震慑自己的下属。几乎只有在阿汉身边,他才敢让自己略略露出疲态。
每一次,只要他神色稍显黯淡苍白,阿汉就会无声无息地抱住他,以自己的身体来暖他,以自己的臂来支撑他,以自己的生命,给他生命。
他每一次,也只是苦笑着摇头:“你这个笨蛋。”
他无法拒绝阿汉,因为在眼前的重重危局中,他需要比往常任何时候更强大。他不能拒绝阿汉,因为如果他倒下去,就再没有人可以保护一切他想保护的,其中包括阿汉。
他只是尽量掌握住其中进退之度,只要能稍稍控制住伤势,使其不至恶化,使自己在面对任何意外时都可以压下伤势加以应对便足够了。他只得尽自己所能得减少阿汉可能受到的伤害。最好的大夫,最好的灵药,最好的药膳师父,在他的命令下,全都住在阿汉的园子里,一召即到。
但即使如此,他也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但对他来说,只要不伤及元气,倒也不是十分放在心上的。
随着他与阿汉关系的缓和下来,非疗伤的房事也渐渐多了起来。只是因为阿汉过于强大的精神,痛觉和快感,对他来说,同样都是没法有大的触动的。所以,狄飞的粗暴或温柔,对他的影响也都很轻微。
好在他受过绝对专业的训练,所以就算并不觉得如何舒服快活,该有的反应一样也不会少。只是,有的时候,反应过多,也不是太好的事。
比如,当狄飞专心运动时,手足将狄飞紧紧缠绕住,同他契合得如同一个人的阿汉,会忽然蹦出一句:“主人,你最近时间比以前短很多,是不是受伤之后不行了。”
正在紧要关头的狄飞差点直接从床上跌下去,定了定神,咬着牙答:“你闭嘴。”
阿汉渐渐也不太敬畏这个主人了,不象以前那么言听计从,耸耸肩:“又不高兴了,你总是不高兴。”
狄飞喘息着冷冷道:“这世上,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你每天做那么多事,不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快活吗?”阿汉奇怪得问“如果不是喜欢的事,为什么要做呢?”
狄飞闷声不响,狠狠动几下,这才咬牙切齿:“你这种白痴不会懂的。”
“整天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到底谁才是白痴。”阿汉小小声地嘟哝。
狄飞恨恨瞪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明不明白?”
“就算我在江湖,我也绝不会做我自己不喜欢不愿做的事了。”阿汉大声反驳“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真的不由己吗?还是根本没有认真去想过,去尝试过。不好的事,就是不好的,不正确的事,就是不正确的,让别人和自己都不快乐的事,就是不应该做的,这和人在不在江湖有什么关系?”
狄飞倏然沉默下来,忽然伏下身,随着某种激烈得律动,狠狠一口,咬在阿汉肩上。
阿汉低低叫一声,于其说是疼痛,不如说是惊奇。
尝着阿汉的血与汗,狄飞才沉声道:“你不明白,身在高位的风光之后,是什么样的压力和重担,你怎么会懂?走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行差半步,便让世人看轻?有很多事,就算不喜欢,也不得不做,有很多仗,就是不愿意,也不得不打。”
“如果你自己不看轻自己,别人看不看轻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自己不愿意,别人真的可以勉强你吗?”阿汉依然不解。
狄飞冷下眼:“够了,只会躲在我的羽翼之下,外头的风风雨雨,你知道多少?如果我死了倒了,你以为,你还有多少安逸日子过。”
这话立时说中阿汉的心病,急忙说:“要怎么样,你才不会死,不会倒?”
狄飞只道他关心自己,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白他一眼,心里多少还是高兴的,却又不得不叹口气:“除非我是天下第一高手,什么人都无法击倒。”
阿汉恍然大悟,轻声问:“啊,当天下第一高手是要经常练功,这样武功才会好,对吗?”
狄飞正值最最重要的关头,再没力气应答他,只随便点点头,身子急速动了几下,眼看就要达到快乐的顶点,忽然……
本来紧紧缠绕着他的手足全部松开,在最最紧要的关头,在他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刻,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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