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汉手足折断,一身是伤,本该即刻找大夫来看,只是身上欢爱的痕迹太过叫人难堪(虽然他自己完全没有难堪的感觉。)所以下人们替他洗净身子,换了干净衣服,躺回已整理好的床上,方才请了庄里最好的大夫来。
这庄里的大夫给阿汉把把脉,看看状况,也多少知道怎么回事了,留下了给密处用的药,为他把断折的手脚上好板子,开了些保身的药。原本应该叮咛切忌房事,不过,做主的不是阿汉,而想让狄飞忌房事,这话,谁敢开口,于是也就免了这份麻烦。
阿汉又开始过他躺在床上不下地的休养日子,好在他天性懒散,不以为苦,倒也不放在心上。庄里有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又有人专心服侍,日子倒是过得悠闲。
只除了一个半月后,狄飞再次出现,一夜之后,旧伤还没好的阿汉再次伤上加伤。然后又是清洗,整理,请大夫。
再然后,整件事,就形成了一种规律,每隔一段日子,狄飞总要出现一次,每次他匆匆来去之后,阿汉的状况都会极惨。
整整一年,阿汉竟是从没有伤好过。
知道内情却又不敢对外人多嘴的下人和大夫叹息摇头,这年头,想要宠幸真是不容易,便是阿汉身边服侍的人,现在看他的眼神都渐渐有了同情之意。又哪里知道,整件事中,最郁闷的人不是阿汉,而是狄飞。
也许是旧恨未消,也许是因为,的确全庄上下,只有阿汉才能给他在那人面前方有的无力感,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即然阿汉不怕痛,那索性就放手让他痛。也许,仅仅是因为,他不服气,阿汉在面对种种折磨的从容。几乎每一次,他被那人激怒,每一次他一片真心被那人轻视,他忍无可忍又不忍发泄在那人身上时,每一次他满腔欲火,却又不忍对那人用强时,都会很自然地去寻找阿汉,然后,在阿汉身上,再次找到更多的挫折,和更深的愤怒。
第一次是一时失控,第二次是有意去找麻烦,第三次是连续失利之后的怒火中烧,第四次之后,基本上也就没剩什么理智了。
一开始只是在那人身边遇上了挫折才会到阿汉身边来发泄,到后来,只要生活中略有愁闷,就会出现在阿汉这里了,再后来,就是没有事,隔了一段日子,他都会忍不住到阿汉那边去。
这样一种奇特不甘心和执念,让他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把他能想到的一切残忍的方法都对阿汉用光了。
打也罢,骂也罢,皮鞭也好,蜡烛也罢,穿刺也罢,束缚也罢,总之他是费尽心机,累死累活,阿汉每每因为觉得无聊,而不捧场地半路睡着。
阿汉从不抵抗,于是一切强暴的行为,倒没了乐趣,阿汉从不畏惧,于是一切的残忍没了意义,阿汉从不哀求,于是,最后他只能脸色铁青得一次次把手指捏得咯咯响。
他也曾要求阿汉做出最下贱的娼妓都不肯做出的卑贱姿态,然后嘲讽他不知羞耻。阿汉满脸讶然地问:“为什么要羞耻?我没有杀人,没有放火,没有做害人的事,为什么要羞耻,姿式是你要我做的,如果你不羞耻,我为什么要羞耻。”
狄飞额冒青筋地问:“我杀人,我放火,所以我该羞耻?”
阿汉点头叹息:“是啊,生命是上天最珍贵的赐物,不懂得生命之美好的人,当然应该感到羞耻,不过你能及时领悟,早早改过还是……”看到狄飞铁青的脸色,他只好及时改口“你放心,虽然道义上你是很不对的,但我不是卫道士,我只是个懒人,最多也就说说,你实在不肯改,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也曾给阿汉服下过最强的春药,用尽办法挑逗他。他却不知道,阿汉的精神力无比强大,可以轻易忽视肉体的感觉。痛感即然不能刺激到他,同理,快感也是一样的。
即使身体不耐地蜷起,即使四肢不安得燥动,即使秘处,自然地昂扬,他的精神却超然于肉体之外,无比清晰,完全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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