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无言皱眉,看着那些伤口,心里并没有觉得很痛快,反而涌起莫名的恼怒。那些血,红的刺目,让她心里不舒服。
痛,真的很痛,汗水从额头滴下,然后融进地上的血里,发出轻微的响声,却像是砸在两人心尖上。疼痛让皇甫肆俊美的脸孔有些扭曲,他勉强断断续续地道:“有了你的独门金创药……这些伤……不会致命。等这些伤口好了,下次你来划吧!”以后,都由你来……
云无言浑身一颤,这个混蛋是喜欢自虐么?她明白皇甫肆的意思,只要得不到原谅,这种伤害就会一直继续下去。每天处在疼痛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这的确比死亡更加痛苦。
“以你现在的武功,是没办法离开的。”
脸色越来越苍白,头也越发昏沉,皇甫肆咬咬牙走出寝宫,再呆下去真的要流血而死了。
只是,离开之前,不忘告诫仍旧呆愣在原地的云无言。寝殿外到处是他设下的高手,别说是人,就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过来。
“皇兄,你这是在做什么?想死也不用这样。”
闻讯赶来的皇甫悠和清和公主,看到的就是脸色比死人还白的自家皇兄,而更讨厌的是他脸上若无其事的笑容。
血虽然止住了,可伤口还很痛,偏偏当事人又不许给他涂抹止痛的药。旁边的人光是看着,都替他觉得疼。
“没什么,苦肉计而已。”
皇甫肆看着关心自己的皇甫悠和清和公主,微笑着道,心里却微微涌起暖意。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他亲自解决才成。
“你也真下得了狠心,明知道皇嫂每天有多勤奋练武,你居然就这么……”
皇甫悠叹了口气,刚才他已经去看了无言,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老样子,身上的冷意却比任何时候还要重。以前无比强悍的一个人,居然透出些许柔弱来,也只有他这个伟大的皇兄,才能把一棵食人花变成这样。
可是,食人花就是食人花,永远不可能变成室内的幽兰。就算是失了武功的她,还是很可怕……摸着自己仍旧半边没有知觉的肩膀,皇甫悠摇头暗想。无言的毒,是越来越可怕了。
“是啊,你知道,这样会彻底伤了她的心。”
清和公主附和道,本来还打算为无言抱不平,可看着浑身血迹斑斑的皇兄,指责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其实,做出这样的决定,最不好过的人反而是皇兄。
只是,以后要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说不定皇兄以后还会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情来。偏偏这两个人的个性,一样的强硬,一样的固执……唉,或许就是因为如此相似,才会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对方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对了,其他人有什么反应?”
这个其他人么,包括柳临风,还有那两个忠心耿耿的仆人,还有一个盲目崇拜自家师姐的卜算子……
“呃,柳临风没有什么动静,没有发怒也没有冲进宫来,总之看起来和平常差不多。云一和云二想要把无言抢出来,不过被拦在了寝殿外。至于卜算子,估计在做小人诅咒你……”
皇甫悠故作轻松地道,心里却暗自担忧,云一和云二那样的反应才算正常吧,那个柳临风显然比他们厉害的多,只是不知道在暗中计划着什么。
还有卜算子那家伙,听完之后就一直在冷笑,然后把他自己关在房里到现在还没出来。他的武功虽然平常,可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却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多派几个人盯着柳临风,至于卜算子,就交给你了。”
身上的伤口疼的越发厉害,想着寝宫里的无言不知道怎么样了,心口也跟着抽痛,定了定神儿,他疲惫地道。
“呃……好。”
迟疑地看了自家皇兄一眼,皇甫悠脸微微发热,难道他的心思已经被看出来了?应该没有这么明显才对。
“宓儿,这阵子你多去无言那儿走走,帮皇兄照看她。”
摇摇欲坠地站起来,挥开两个欲上前搀扶的宫女,皇甫肆不忘交代清和公主道。
“嗯……皇兄,不如你先休息,那些奏折又不会跑掉。”
见他打算去御书房,清和公主忧心地道,那些伤口,光是看着就很严重。
皇甫肆不再言语,其实他更想去看无言。想想,还是缓缓吧,等时间长了,她没那么生气的时候。
如今,也只有让自己陷入忙碌,才能克制去见她的冲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