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终还是打开了,身穿白色铠甲的将士和黑压压的禁卫军厮杀在一处,如同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壁垒分明。
鲜血染红了石阶,死尸堆积一地,双方各有死伤,却是宫中近卫军居多。杀戮中,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始终形影不离,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皇甫肆仍记着卜算子昨日的话,时时注意着身边云无言的状况。所谓的大劫,不知何时会发生……
“小心!”
一时出神,背后差点儿挨了一刀,若不是云无言出声提醒,现在遭劫的就是他自己了,接下来再不敢大意。
又是一声惨呼,却是刚才偷袭皇甫肆的禁卫军,被云无言一刀从腰部砍下,生生断成了两截,上半身还在蠕动,像是在寻找自己的身体,饶是边关那些和云无言一起杀敌无数地道士兵,也看的头皮发麻,胃里一阵阵犯恶心。
再看看挥刀的云无言,一脸的血,却掩盖不了她此刻兴奋的神色,完全的陶醉其中啊!不管是敌方还是她的属下,全都忍不住打个哆嗦,乖乖地离她三丈远。
“唉,到底是二殿下啊,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若无其事!”
这是无数人的心声,现在还敢留在王妃身边,不怕被误杀的就只剩下皇甫肆一个。
“二皇弟,你这么做,就不怕被千夫所指,万人耻笑么?”
一直快杀到金銮殿,就见皇甫智出现在殿外,身上龙袍还没有捂热,就换了冷冰冰的铠甲,此刻正骑在一匹神骏的云马之上,乍看去当真是气势万千。
“我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事。”
皇甫肆手中动作未停,利落地砍翻一个欲近前的禁卫军,尽管衣袍上沾满了鲜血,说话的语气却十分随意。杀兄篡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倒像是理所当然。
“什么叫该做的事?难道就是在父皇尸骨未寒之时,抢夺朕的皇位么?”
皇甫智衡量着当前状况,禁卫军渐渐处于弱势,心中更加焦急不已。
“皇甫肆,你狼子野心,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就不怕遭天谴么?”
一个跟在皇甫智身后的老臣痛心疾首道,此话一出,又有几个朝廷站了出来。
皇甫肆一个个看过去,这些臣子并非太子一党,有些可以说是朝堂之中难得的清流,只是读书久了未免有些迂腐。对付这样的人,只能讲道理。
“你们当真以为父皇是因病而亡么?他是中了毒,而下毒之人正是大皇兄和王皇后。这样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人,你们还要尊他为帝么?”
此话一出,连原来正在打斗的双方也稍停滞了一下,侧着耳朵倾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本以为不过是兄弟争夺皇位,原来还有其他内情?
“皇甫肆,你不要血口喷人,朕有什么理由加害父皇?不要忘了,从一开始父皇支持的就是朕。”
皇甫智冷笑数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话语里带着嘲弄。
众人不由点头,的确,大皇子本就是太子,皇位的继承人,皇上又百般扶持,他为何要下此毒手?这于情于理都无法说的通……
“没错,天下人都知道父皇一直支持的都是大皇兄,可你却一直在误会他。最近半年,你见父皇暗中召见四皇弟频繁,就以为父皇打算把皇位传给四皇弟,所以你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殊不知,父皇召见四皇弟也是为了你……”
皇甫肆语出惊人道,一席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果然见皇甫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紫胀一片。见那些朝臣眼中开始产生怀疑,心中暗自大笑不已。
“你口口声声说哀家和皇上毒死了先皇,可有证据?”
王皇后和一群宫女适时出现,见自己儿子竟有些心慌意乱,立刻同他使眼色,接下来就由她应付皇甫肆。
“本殿敢这么说,自然是有人证和物证,当初一直给皇上送宵夜的小宫女,王皇后真的以为她死了?还有制毒的那个人,也已经被抓……凡是与这件事有关的十几人,都可以出来指认你们母子的罪行。还有,剩下的毒药,不是还在皇后寝宫的密格里藏着么?”
皇甫肆每说一句,对面的女人脸色就难看一分,而皇甫智脸上已经露出惊慌表情,怎么也没想到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会被人全盘揭破。
“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给朕继续杀,杀了这些叛臣贼子……”
皇甫智忽然挥刀冲向含笑而立的皇甫肆,这一下毫无征兆,根本就是偷袭。众人见他如此,对刚才皇甫肆那一番话又相信了几分,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么?
外面杀声震天,清和公主仍旧坐在窗前,即使看不到,也可以想象的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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