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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中,冉闵策马靠近陈容,轻笑道:“小姑子,你给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便嫁给我了吧。”
陈容闷声闷气地低喝道:“休想。”
这话一出,众士卒再次哈哈大笑。
冉闵呵呵一乐,道:“不逗你了。”
他策着马来到队列前,收起笑容,沉声问道:“可有同伴?”
那脸色阴沉的中年汉子李为站了出来,拱手回道:“还有两个同伙,通过询问,几人所说一致。”
冉闵点了点头,“都杀了吧。”
李为犹豫了一下,问道:“将军,何不把这些人绑缚起来,交给南阳城的士族?这样一来,他们便不会再对将军指指点点了。”
冉闵脸一沉,冷冷地说道:“我堂堂丈夫,何必在意小人言论?再说,真交了,他们又有别的说辞了。”
李为想了想,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行进了大半个时辰后,南阳城已然在望。
这时,马车中,传来陈容冷漠的声音,“冉将军,南阳城到了,请容许阿容先行离去。”
冉闵一怔,他转过头,盯着车帘晃动下,那模糊的人影。半晌,他哑然笑道:“就算恼我,小姑子也不必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
马车里,传来陈容的重哼声。
冉闵大乐,他哈哈一笑,挥了挥手,道:“那你走罢。”
马车中,陈容也不道谢,向着驭夫喝道:“驶快一些。”
“是。”
可怜的驭夫,一直被自家女郎与冉闵的亲密行为给惊呆着,直到这时才清醒过来,他呆呆地应了一声,驱着马车向前冲去。
冉闵望着陈容远去的马车,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陈容的马车冲得飞快,卷起一抹烟尘,在离城门还有二里时,她令驭夫在一个水塘边停下。直把马车和马身上的血渍清理干净,马车才再次启动。
她的马车刚刚启动,南方的小道上,烟尘滚滚,却是数千人急驰而来。陈容一眼便看到那烟尘的中央处,飘着两面旗帜,其中一面写着‘闵’,另一面写着‘孙’字,正是孙衍带着队伍,前来迎接冉闵了。
陈容知道,按规定,孙衍的这支千人队不会跟着冉闵进城。他也只是在城门处迎一迎,把事情跟冉闵汇报一下后,便会带着队伍,再次回到南城门外营帐处。
陈容望着那个‘孙’字旗,咬着唇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叫停马车——她还真不好意思,当着孙衍的面,再见冉闵那个王八蛋!
片刻后,马车驶到了南阳城门处。
这时,城门内外,都站着不少士族的大人物。这些人或两两对奕,或树下抚琴,或令歌伎便在城门边唱歌跳舞。至于陈家的家长陈公攘,正站在城门的中央处,侧着头,与虞公说说笑笑的。
陈容望着长袍大袖,三络长须,气质宽厚的陈公攘,暗暗想道:这一次,他不会被刺吧?
前一世,陈公攘便是在这次事故中死去,经过一番争夺后,最终由陈元来主管南阳陈家的一切事务。没有了陈公攘管制的陈元,行事非常跋扈自私,陈容简直不敢想象,这一世,如果还由陈元来管理整个南阳陈家,她会有什么后果。
陈容把车帘掀开,在陈公攘有点诧异的目光中,驶入了南阳城中。
陈容的马车直接驶入陈府,驶入她自己的院落里。
一入院落,平妪和尚叟便迎了出来,同时迎出的,还有陈茜陈琪和陈微等女郎。这些人在对上灰头土脸,华服上泥污处处的陈容时,齐刷刷一怔。陈微等女更是瞪大了眼,吃吃笑了起来。
陈容也不理,她朝着众人胡乱一福,便二话不说地冲入后院,开始清洗起来。
陈茜望着陈容逃之夭夭的身影,转头对驭夫叫道:“喂,你家女郎这是怎么了?”
那驭夫低头一礼,回道:“奴驱车不稳,令得女郎摔了一跤。”
陈茜吃吃一笑,道:“她还真是倒霉,幸好没有别的士族子弟看到,不然就笑话大了。”
驭夫没答,他驱着马车向后院赶去。
陈容这一清洗,便用了近一个时辰。当她出来时,陈微等女已经离去。
她松了一口气,低着头走向堂房。
就在这时,平妪和尚叟等人围了上来。
陈容一抬头,便对上喜形于色的奴仆们。平妪更是上前一步,扶着她的手臂,欢喜地说道:“女郎女郎,听青工说,冉将军向你求娶了?”
尚叟也在一侧笑呵呵地问道:“女郎,冉将军可是真正的大丈夫,你在平城时,每每听到这人的名字,都要赞赏一番的。现在能嫁给他,可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我家女郎是个有福气的。”
陈容苦着脸。
她还没有回答,突然的,平妪也苦起脸来,“只是,王七郎这里,这,这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