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便来到了陈容旁边。
在与陈容并排后,他转过马车头。
车队又起程了。
这时,马车中传来一个沙哑粗重的声音,“小郎,你何等身份,岂能做这驭夫之事?还是小人来吧。”说罢,一阵挣扎的声音传来。
孙小郎抿紧唇,头也不回地喝道:“不必。”
他这话一出,马车中便是一静。
车队又行进了十来里后,太阳沉入了地平线。
随着一阵呼啸声传来,众马车纷纷停下,仆役们开始忙着准备晚餐。
陈容从马车中走下,她转过头,望着那个还笔直笔直坐在驭夫位置上的少年。灿烂的金光中,那少年稚嫩俊秀的脸孔,沉肃落寞得宛如行走在荒原中的孤狼。那种寂寞孤凄,她前世时,在镜子中看到过无数次。
这种孤凄,在不时传来的欢笑喧嚣中,显得那么落落不合。
陈容来到孙小郎的旁边,说道:“想要报仇,便要积蓄力量。只有懦夫,才会拒绝一切帮助和改变,自顾自地沉浸在悲伤绝望当中。”
她的声音很低,也很冷。
孙小郎呼地一声转过头来,目光森森地盯着陈容。
陈容却没有理他,她自顾自地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陈容回到营帐前,低声吩咐道:“弄好饭菜后,给孙小郎送上两份。”
“是。”
当最后一缕金光沉入天际时,几家的饭菜都已弄好。这一次,王家和瘐家摆开的酒肉,直是形成了二条长龙。
陈容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注意到,王家和瘐家都送了饭菜过来,可孙小郎冷脸拒绝后,只收下了她的。
陈容见状,笑了笑,摇了摇头。
两队合一后,众氏族子弟都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直到月上中天,笑闹声还不绝于耳。
踩着月光,陈容向前方走云。
这次扎营的所在,是一条小河前的山坡上。地势开阔。
月光下,静静流淌的河水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走着走着,陈容听到了一阵琴声。
那琴声十分的悠然空灵,只是一听,陈容便知道,那是王弘所奏。不知不觉中,陈容顺着琴声走去。
才走了十几步,她的脚步便是一刹。在那一泄千里的月光中,扶琴而奏的,可不正是王弘。只是,他的身前身后,都是华服美丽的少女们。
望着那些少女,陈容摇了摇头,缓步退后。
刚刚退到河边,一个发育期的,粗嘎刺耳的少年声音响起,“你叫陈容?”
陈容点了点头。
“孙衍,还没有取字。”
陈容再次点了点头,她侧过头,望着身边高大俊秀的少年,月光下,他那侧面还真是好看,曲线分明,仿佛山棱河岳。
孙衍凝视着银光闪耀的湖面,再次沙嘎地说道:“王氏和瘐氏众人,都在怜悯我,都想施舍我。哼!我堂堂男儿,何需他人怜悯。”
他这是在向陈容解释,他为什么要对王家人和瘐家人冷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