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师父……”
红叶忽然笑的很平静,而她的视线早已模糊,好像是因为夜色太黑,尽管离得很近,却已看不清他的样子。好像是回到了十年前,曾经很幸福的日子,跟在他身边,一同采药、制药、试药,畅行于江湖,逍遥在山野。
尽管在经过那么多生死相斗后,他此刻的话是为了不让她以死相博,从而保护树上的童筱意,然而,她不想再较真,宁愿自欺欺人,相信他是在乎,到底心软,到底不忍心失去他这个唯一的女徒儿。这么想,让她脸上的笑越发快乐。
“红儿!”阎烙岂会不懂她出现这种表情的意思。
“师父,我要你永远不能忘记我。”红叶笑着,猛地抬起另一只手中的短剑划上他的手腕。
这一下划的很深,剧痛之下手筋被割断,阎烙即便有心也无法再用力。手一松,红叶瞬间便如秋天枝头的红叶,一身红衣在夜风中翻飞着坠下山崖。
到底是从小养大的徒弟,即便再恨,再狠毒,当亲眼看见她在眼前坠落消失,阎烙一贯冰冷的心也忍不住一紧。
“啊——”蓦地一声尖叫,原来是昏睡的童筱意醒了,发觉身处悬崖上的一棵松树上,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筱意,别动!”
童筱意身子一晃,惊吓的抱住松树,这才注意到还有人抓着树干悬浮在半空。
“凌慕寒在山下,你顺着树干慢慢儿爬上去,让他来救我。”阎烙看似一副轻松的口气,但在夜色之下,他的脸色早已发白。那只被红叶割破的手腕正大量失血,他只能卷起衣服将手腕紧紧的缠住,根本分不出手处理。
咔嚓一响,树干终于承受不住太多重量,断出一道裂痕。
“我,我不敢动,会断,会断。”童筱意一下子吓得不敢有丝毫动作,当朝山崖下眺望时,隐约看见几点火光,顿时扯开嗓门就大喊起来:“将军大人——救命啊——将军大人——”
不得不说,她的嗓音很大,特别是在安静的深山,这样的夜色,她的声音传得更远更响。
“你没事吧?”喊了几嗓子,她感觉阎烙有些不对劲。
“有些失血。”阎烙觉得全身阵阵发冷,逐渐失去力气,几乎抓不住树干。
“好大的血腥味……啊!”正犯疑惑,忽然感到白影子下坠,本能的伸手就去抓。
结果的确抓住了他的手,她的身子却翻下去,只剩两只腿扣锁在树身上。倒着悬空的感觉不好受,特别是手中还负担着一个大男人的体重,两个人都吊在一棵几乎要断掉的松树上,下面是黑漆漆看不见底的悬崖。她只觉得心脏怦怦的大跳,想哭。
“松手。”阎烙担心她会掉下去。
“你不要说话,不要害我分心。”她不想死,也不想装英雄,更不能昧良心的将他松开。当感觉双腿快勾不住时,她扯着嗓子骂起来:“凌慕寒,你这个大木头,我都要死了,你还不出现,等着给我收尸吗?凌木头,救命啊!你老婆要掉下去了!凌木头——”
“意意!”
凌慕寒早就因担心潜在半山腰,一听到她喊就往山顶冲,当听到后面的叫骂时,循声找来,一时却难以下手施救。
一看到他出现,童筱意的怒容瞬间消失,楚楚可怜的喊起来:“慕寒,快救我,我要掉下去了。”
“别动!乖,别动,我一定会救你的。”凌慕寒听见了树干清脆的断裂声,连忙安抚她,等着身后的侍卫赶到,吩咐之下找来藤条,这才将两人救回崖上。
童筱意一落地,心终于踏实了,后怕的扑到他怀里半天没说出话。
“将军,阎烙的手腕似乎被割断了,失血过多,人已经昏死过去了。”花隶舒在查看之后,紧急处理了伤口。
这时就着火把的光亮,童筱意总算看清了阎烙一张惨白的脸,那身白色衣袍被血水浸染了大半身,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儿便是由此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