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设宴,一为大将军接风,二为大军饯行。还望大将军不辞劳苦,与诸位将军英勇作战,本王等候诸位凯旋而归。”
“谢王爷。”
晚宴办的很热闹,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朝臣们神色不一,然而与之前相比,依附庆王爷的人增多了。
凌慕寒坐在席上,手中的酒杯刚送到唇边便想起临行那晚她的殷殷交代。他的不告而别,她一定是气呼呼的嚷嚷了一番,如今下了雪,依她那贪玩的性子,肯定找各种借口往外跑。
将酒杯重新放回席面上,手指在杯缘缓缓摩挲,等待散席。
相隔了两个席位,沈衍清同样冷清的独自坐着,余光悄然打量他。
散席后,庆王爷并未再留他,很顺利的出了宫。回到府中,再三想着北翔之事,以及庆王特地召他前去御敌,总觉得还有其他原因。恐怕……还牵涉了京城可能的变故。
“隶舒,你立刻悄悄出城前往西山大营,面见蔡桓将军,告诉他……”凌慕寒低声吩咐了番:“小心点儿,庆王爷肯定派人暗中盯着将军府,别被发现行踪。”
“将军放心,我有办法。”
次日凌晨,天未亮,张虎将军率军出发。凌慕寒身为副将,虽有军威,却毫无实权,辞别老太君随军离京。
半途中,邺城传来紧急军情,北翔囤积大军压境,邺城已全城戒严,榷场关闭。
大军日夜兼程,赶至邺城。
当夜,凌慕寒避开耳目,悄然来到僻静之地。暗影中,邺城守将赵崇早已等候多时。
“大将军。”
“赵将军,邺城的情况究竟如何?”他低声问。
“很奇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报说,北翔虽然大军压境,却没有移动的迹象。每天只是在练兵,他们的骑兵一直在边境徘徊,仿佛那里是他们的练兵场似的。”赵崇一直疑惑:“大将军,依你看,北翔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然!”这正应了他的猜测:“恐怕他们志不在邺城,不过玩了一招调虎离山计,削弱京中力量。只怕,这回庆王爷要失算了。”
赵崇对京城之事有所耳闻,但武将不参政,何况负责驻守边关。
“赵将军,只怕北翔不会一直平静,千万别放松警惕。若是开战,我一定是前锋,你不要管别的,也不要跟张虎起冲突,守住邺城!”
“大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崇不笨,听他这番话,很不详。
凌慕寒没多讲。
然而事态就像他所推测的,不出几天,蔡桓从京城发了飞鸽传书来:太子悄然返回了京城。
京城。
一早便暗云压顶,天气阴沉,暮晚时分下起了一场大雨,此后细雨潇潇,时下时停。早先下过大雪,加之雨势,地面到处泞泥。随着夜色渐深,伸手不见五指,冷风刺骨,街面罕有人迹。
皇宫中除了华美的宫灯孤独的点亮着,所有人皆已进入沉睡。
漆黑的夜色之中,几个矫健的黑影飞檐走壁,随之宫中突然亮起火光,一片厮杀声惊醒了沉寂的夜色。
“出了什么事?”欧阳庆被惊醒,披了衣服就出门查问,自从摄政后,他便住在宫中,身边全是他的近卫。
“王爷,不知哪里来的一队人出现在宫中,正逼近崇德殿。”
“养心殿呢?”欧阳庆忙问。
“属下刚刚派人去察看了……”
“王爷!”正说着,一人疾跑着来回话:“王爷,不好了,皇上不见了。”
“什么?!”欧阳策立马率人赶往养心殿,然而前路却被堵死,崇德殿中只有一批早先安排于宫中的人。见与对方人数相当,担心落败,一面命宫中禁军擒叛,一面让人给九门提督发信号求援。
看着一枚烟花在夜空燃放,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欧阳庆,你还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欧阳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