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繁荣发达、美丽富庶的水乡泽国,拥有独特迷人的风情与魅力。
在这里,举凡吃的、用的、穿的,各行各业都有顶尖的商家,但若问起江南一带什么人最风光,大概十个人当中有八、九个会毫不犹豫地说开设“第一赌场”的尹家最风光。
既然敢称“第一”老板尹崇叙的赌技自是不凡,每天登门挑战的人不少,但下场同样都是赌光、输光、面子掉光光!
这么多年来,尹崇叙所累积赢得的赌资多不胜数,说他是江南一带最富有的人并不为过,但他却不吝啬,时常捐钱做善事,博得不少美名与赞赏。
此刻正值戌时,天色早已漆黑如墨,尹家传出一阵爽朗快意的笑声
“哈哈!今天下午又从邵员外的手中赚了一大笔。”尹崇叙笑得意气风发,年逾五十的他长得不特别挺拔高壮,但神情却是充满了豪气。
“喔?多大笔呀?”伍云娘笑问着夫婿。
“二十万两。”
“哇!这么多呀!”
“爹真是厉害,”尹妍心笑得眉眼弯弯,标致的瓜子脸上有着美丽细致的五官。“再这样下去,咱们家说不定都要富可敌国了!”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家里就是开设赌场,而被称“江南第一赌王”的爹,这么多年来几乎不曾输过,在经年累月的“耳濡目染”之下,今年刚满十七的她也有着不错的赌技,有时上门的赌客多了,她也会下场赌个几把,热闹热闹。
“老爷、老爷!”一名家仆突然跑了进来,双手奉上一封信。“外头有人送来一封信,指名要给老爷的。”
“什么人送来的?”
“不知道,那人扔了信就走了,什么也没多说。”
尹崇叙一听,不禁皱起眉头。“搞什么神秘?该不会是有人来下战帖,想要跟我豪赌一场吧?”
尹崇叙狐疑地拆开信,短短几行的内容一下子就看完了,而在看完之后,他马上面色如土,僵硬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怎么了”伍云娘担心地探头一瞧,信的内容让她倒抽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尹妍心被爹娘的反应给吓到了,连忙问道:“爹、娘,到底怎么了?”
“唉”尹崇叙颓然说道:“这信是黑狼寨的土匪送来的,他们要我在明天日落之前送上一千万两的保护费给他们,否则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不保!”
黑狼寨是江南一带恶名昭彰的土匪,据山为王,行径嚣张、残暴,掳人勒赎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杀人放火对他们而言更是不痛不痒。
“什么”尹妍心嚷道。“那咱们快去报官吶!”
“报官有用吗?”伍云娘忧心忡忡地说:“听说前阵子县太爷的侄子才被黑狼寨的土匪洗劫,至今也没抓到半个人。”
“这倒是真的,”尹崇叙眉心深锁,沉重地叹道:“黑狼寨的土匪个个穷凶极恶,官府的人根本拿这些亡命之徒一点办法也没有!”
饼去这些年来,不是不曾有人上门来找碴,意图恐吓取财,但那些人大多是地痞流氓,官府都可以帮他们解决,但是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尹妍心有些慌了。
“老爷,”伍云娘问道。“我们要不要避避风头?”
“看来也只能这样。”尹崇叙想了想,当机立断地说:“既然要走,今晚就动身,要是迟了,只怕根本走不了。”
“好,那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伍云娘马上进房去收拾东西,并从藏在床边的一只匣子中取出数张面额庞大的银票,至于那些沉甸甸的银两她带得不多,就怕一路上成为沉重的负担。
“老爷,我收拾好了。”
“嗯。”尹崇叙从妻子手中拿了几张银票,塞到女儿的手中。“妍心,这些给你带在身上。”
“为什么要我带着?”尹妍心望望手中的银票,惊惶地抬头问道。
“听着,黑狼寨的人可不是好惹的,说不定他们早料到我们有可能会连夜逃跑,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最好分头逃跑,走不同的路。”
“啊?可是”尹妍心咬了咬唇,心里有些惶恐。
“你爹说得有理,妍心。”伍云娘说道:“要是我们一行人走在一块儿,目标太过明显,反而容易招致危险,分头离开,应该比较安全些。”
“那我要上哪儿去呢?”
“去京城吧!你伯父在京城经商,你到京城去投靠他,爹和娘会从别的路走,两个月后,咱们在京城会合。”
“好,我知道了。”尹妍心点了点头,她告诉自己在这个非常时候必须坚强勇敢起来,否则只会让爹娘更加不放心。
“别怕,我不会真要你一个人走的。”尹崇叙转过头,对一旁在家中工作了五、六年的家仆说:“阿虎,你负责保护小姐的安全,等平安到了京城之后,我有重赏。”
阿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小的一定竭尽所能地保护小姐。”
“那其它的下人怎么办?”伍云娘问道:“家中还有几名丫环、家仆,总不能要他们留下来遭殃呀!”
“那是当然。”尹崇叙想了想,说道:“家中留下的那些现银,就让大伙儿分了吧!要他们明儿个天一亮就赶紧离开,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免得惹祸上身。”
“好。”
迅速打理妥当后,他们趁夜离开了家园,在夜色的掩护下匆促逃离。
一辆华丽的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
马车中坐着一名年轻的男子,徐徐的微风从半开的窗子吹入,让他的黑发显得有些凌乱,但丝毫无损于他的俊美。
他名叫乔霆风,是京城第一富商的少东,这次前往江南一带处理事情,在顺顺利利地办妥事之后,此时他已在返家的途中。
“想不到临回去前,还赢了一大笔,少爷您可真有本事!”车夫一边抓着缰绳,一边大声笑道。
乔霆风勾起嘴角,说道:“是王员外自己硬要把白花花的银两往我身上塞,我也没办法。”
“王员外也真有胆,一开口就跟少爷赌十万两,不过少爷您更豪气,马上将赌注追加到二十万两。”车夫一想起惊人的赌资,忍不住咋舌。
“这你就不懂了,既然要赌,当然就要豪赌一场才爽快!否则玩起来不痛不痒的,倒不如睡觉去!”乔霆风笑道。
“少爷真有本事,就不知道什么样的千金可以配得上您?”
车夫的话,让乔霆风俊脸上的微笑瞬间隐没,甚至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年仅二十五岁的他,在京城拥有“高知名度”和“高询问度”因为他可是众家千金明着、暗里爱慕的对象。
除了拥有富裕优渥的家境之外,他之所以会成为各家闺秀芳心暗许的对象,更是因为他的外貌与风采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孔上,有着俊挺帅气的五官,而他那常因心情愉悦而扬起的唇,更总能轻易地让女人心跳加速。
对于女人,乔霆风从来不主动招惹,但他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并不排斥偶尔来个几段风花雪月的插曲,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遇上一个让自己冲动地想定下来的女子。
一想到自己返回京城后,大概又得面对爹、娘的催婚,那让他的浓眉蹙起,甚至是有点头疼了。
说实在话,他也不是不想成亲,更没有打定主意要当一辈子的光棍,只是至今他还没遇上一个让他想要一辈子悉心呵护的女子,总不能要他闭着眼睛随便指到谁就娶了谁吧?
无奈的是,他爹娘才不管这么多,他们只一心盼望他能够尽早娶妻,多生几个胖娃儿让他们满足当爷爷、奶奶的瘾。
“看来我得想个有用一点的拖延战术,要不然耳根子可就很难清静了”
正当乔霆风一边抚着下巴,一边思索着办法时,行进中的马车突然毫无预警地煞住,幸好他的反应够快及时稳住身子,才没有在马车里跌得狼狈不堪。
“怎么回事?”他问着车夫。
“回少东,刚才有个人突然冲到路中央,咱们差点撞上他。”
乔霆风探头一看,果然看见一名男子跌坐在地上,像是受了点惊吓。
“这位先生,就算你有天大的急事走路也得当心点,万一真被马车给撞上,那可就有得受了。”
“对不住!对不住!”男人匆匆地道歉,忍痛爬了起来,什么也没再多说,就拔腿跑了。
“真是,到底什么事情这么赶?难不成有凶神恶煞在追他?”乔霆风摇了摇头,坐回马车里。车夫才刚叱喝一声让马儿继续前进,可才走没几步,却又再度戛然停住。
“这回又怎么了?”乔霆风失笑问道。
“回少东,有个姑娘突然冲出来,幸好我停得快,要不就撞上她了。”车夫的语气也显得无奈。
“姑娘?”乔霆风有些讶异地挑眉。
罢才那男人急急躁躁也就算了,怎么连这个姑娘也如此慌张?
“她没受伤吧?”
乔霆风再度探头一看,就见一名年轻的女子僵立在一旁,很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那脸色苍白的模样令他一阵愧疚。
他起身,下了马车,关心地问:“姑娘,你还好吧?”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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