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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科战记(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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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可是深知车辆编组的困难,调集的大车有大有小,有新有旧,车速有快有慢,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延误,甚至发生事故,把整个车队阻在这峡谷之间。

    可白云航只花个几分钟就把车辆编组完毕,至于效果,只要看看全军正以最快的速度回师疾驰便知道。

    回头看,林晓茹的稚嫩面孔,仍随着车子行进的节奏颠动着,显然仍在回忆四天前誓师大会的情景,想想也是,数千人同声呼应自己的声音,效忠于已,这会给一个爱幻想的少女多大震憾,想到这,对林晓茹又了几分关爱之心。

    另一边,张紫音和白云航一起趴在地图前面,仔细修订作战方案,白云航不时会问句:“可以吗?”

    但无论张紫音给予什么样的答案,白云航都只是稍作思考后,立即下了决定。

    在想着,一骑健马自前方快速奔来,奔至车前,那马上的骑兵停下马,大声道:“报协统阁下!前队到五十里了!陆标统的人报告来说,敌军巡逻队白天只在城外五里内巡逻,晚上只有游骑在城四周巡逻。”五十里是离米兰科郡城刚好五十里的一个驿站,故而得名。

    林晓茹已换了一副相当严谨的面孔,听那骑兵说完,大声道:“干地好!让你们队官给你功!等立了新功,我亲自要给你晋升!接着!”

    说话间,手里已扔出一个银色绣丝袋子,那骑兵伸手接住袋子,行个军礼,喜滋滋地绝尘而去。

    白云航一抬头,他心知那袋子中并没有多少钱财,顶多两三枚银币,但普通士兵能获一军之首亲赏,士气必定高涨,这法子和她姐姐一样,看来两姐妹是一个性子。

    这时丁影拿起行军图,仔细一看,说道:“已经到五十里了,白副协统,好象早到了两小时?”

    没有等白云航回答,林晓茹替他答道:“丁姐姐,你真糊涂啊!白副协统是当世雄才,怎么不会预留几个小时做准备?”

    白云航脸上甚为高兴,应道:“二小姐真是才智过人,丝毫不逊色于大小姐,我林家光大有望!既然到了五十里,我想还是按计划先集结一下部队,激励一下士气,还有请二小姐给官兵们赏几枚银币!”

    林晓茹“嗯”地应了一声道:“一切作战事宜,尽交给白副协统了!”

    白云航和张紫音一齐笔直站起,行了个军礼,然后下车叫车队停下,各骑上一匹早已备好的健马,白云航骑马在车队中来回奔跑,大声叫道:“将士用命,协统十分欣喜,每人先赏八枚银币!待克复郡城,另行重赏!有功者一律晋升”

    听到这,士兵们高声呼:“二小姐万岁!二小姐万岁!”本已相当高涨的士气,再次受到激励,简直可以说是气冲宵汉!

    八枚银币着实不少,帝国军制普通士兵每月军饷银币也仅为八枚,米兰科甚为富庶,普通士兵每月十二枚银币,足足多了五成。

    起程前林晓茹先预发了四枚银币,并允诺即日起视作交战,加发双饷,普通士兵从军多是混口饭吃,虽然干得好有晋升的可能,但归根到底,不外乎一个“钱”字,战事一开,每个人都能小发一笔,机会好的话还能晋升为士官甚至军官。

    更何况在白云航的刻意安排下,行进间不时进行洗脑宣传,大肆宣传亨利家在郡城的无数暴行,无论是真是假,更揭露了将部队送到格里米斯送死的阴谋。

    官兵们在第十八混成协服役多年,多自视为林家旁枝,再加上眷属都居于郡城,恐是遭了不测,自是个个和亨利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每个官兵都对亨利家咬牙切齿,恨恨不已,准备血战一场。

    这就是极为著名的“白云航的回师”,奠定林家在第一次米兰科攻防战中的胜利基础米兰科的冬天,境内几条的河流都结冰封航,只有通过陆路回援,第十八混成协只有辎重一队,大车五十辆,虽然已是远远超编,但对超过四千人的全协精锐和大量辎重来说,却是杯水车薪,即使将步兵全体轻装,仍只能搭载不到八百人。

    如果抛下大部分步兵,再带上全部骑兵回师,那必须面对数量上占优势的敌军,加上轻装步兵在战力上的巨大差异,虽然白云航有取胜的信心,但林家兴衰,尽在一役,他不敢冒险。

    如果等待步行回返的步兵,那非常不幸,在这种风雪天中,士兵们顶着寒风,带着辎重,一天能走上五十里已是上神保佑了,即使充分利用这些大车,白云航也认为他至少花十二天才带着部队来到郡城,而且这将是一只疲惫不堪的部队,没有两三天的休整,绝对是不能投入战斗。

    如果等上半个月时间,那一切都完了,敌人的援军肯定会源源不断开入,亨利家也会在郡城打好根基了,说不定连达加洛矿区都失守了,那光大林家的目标肯定是遥遥无期。

    不周山一带荒无人烟,根本毫无车辆可堪使用,如果这个问题遇到别人,或许是无解吧。

    但白云航不同,在得到丁影通报林晓慧去罗德郡参加调解,并发现边境对面的亨利家有调动迹象后,立即明白不对,即派健骑南下达加洛矿区,调集数百辆大车北调不周山,同时派健马追林晓慧一行,但慢了一步,林晓慧已于一天前殉难。

    林晓茹即位当夜,数百辆大车在因各种故障损失了几近半数后,终于到达不周山。白云航凭借他扎实的战术功底,和张紫音通宵未睡,终于完成车辆。

    第二天,在全军誓师大会后,全军连同辎重,坐上大车,四日夜疾奔六百里,回师郡城,中途仅损失六辆大车,故障抛弃七辆大车,掉队四辆。

    战史学家往往称白云航的快迅回援为奇迹,可有几人知道他在幕后付出的汗水。

    米兰科郡城在米兰科西方,离边境四十余里,原本是无人居地的地区,神历一三二三年冬天,时任帝国第七镇统领的米兰科。诺曼,因战败获罪流放极北之地,流放地就是今天的米兰科郡城。

    当米兰科和数百名流放者看到这荒无人烟的土地时,都吓个半死,果然不出所料,在风雪之中,一月之内就死了近百人。

    幸运的是,做了十年统领的米兰科手里还有一些金钱,于是流放者齐心协力,以上百条人命的代价,草草建立了一个小村庄,这就是米兰科郡城的前身。

    此外百多年间,这里一直是流放者的地狱。一直到了一五零零年左右,随着帝国向北扩张的步伐,这里才发展成为一个千人小镇,但即使到林家迁入的一七六八年,这里仍只是个三千人的小城镇。

    但是随着达加洛矿区的发现,不过数年时间,飞速的发展让很多人认不出这座城市,到了一七八二年,米兰科郡城已扩张成为一个六万人的城市,发展速度永真可以用“不可思议”来说。

    从军事角度上说,米兰科是一座孤悬米兰科大冰原上的城市,地形平坦开阔,无险可守,易攻难守。

    至于防御设施,更是可怜,快速扩张的米兰科郡城原来连城墙都没有,在米兰科内战中,林晓慧才决定修建城墙,但随着战争的快速战发,最终只修成南方和东方的城墙,而且城墙仅高四米,更薄到任意冲车一次撞击都能撞破城墙的地步。

    至于城墙上,除了二座投石机外,什么塔楼、箭塔、垛口、藏兵洞一应俱缺。若非如此,陆达也不会一筹不展,但是历史总是公平的,这次将换亨利军来负责防守。

    晚八时。米兰科郡城外。

    潜伏在城外的桦树林中,白云航盯着二十来名游戏骑排列着整齐的队形,缓缓走入弓箭手的射程。

    本来游骑应散开高速巡逻,集结在一起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因为天气太冷,毕竟米兰科冬天的寒冷程度,可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罗德郡根本与之相比,就看骑兵盔甲外披了一件又一件的大衣可以看出,非但保暖效果不好,而且甚为臃肿,行动相当不便。

    反观已方,大多人身上穿着高价购买的奥迪斯地龙皮甲,不但保暖效果良好,而且手脚活动自如,几乎不影响作战,除了价钱吓死人外,没有别的缺点了。

    城墙上也只有稀疏的几个敌军在来回巡逻,从声音来听,多数敌军都躲在室内饮酒作乐。

    通过三个小时的努力,白云航趁着夜色,把部队运动到这片极具规模的森林中,距城门仅两三百步远。自己才明白大小姐当年保留这片桦树林的用意,一生得知己如此,纵是战死又如何?

    现在敌军疏于戒备,而且大雪已停,明月正圆,城内的内应一切准备就绪,正是已方发动进攻的最好机会,小声对一边的张紫音说:“可以了吗?”

    张紫音应道:“下决心吧!”白云航素以英勇果敢,能征善战著称,张紫音则以头脑冷静,思维敏捷,足智多略闻名,两人向来合作无间,互补不足,故军中有“张谋白断”之说。白云航但凡有大事未决,下决心前必先征询张紫音的意见。

    白云航举起指挥刀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张紫音发射了手中的信号弹,金色烟火升上天空,伴着好看的轨迹在空中旋放。

    上百张战弓立时一齐拉弦,立时把这队骑兵笼罩在箭雨之中。马上的骑兵伴随着战马的悲鸣,如同坠线的木偶一般纷纷落下。

    负责防守东部城墙的两队步兵,基于“敌军不在这个气候来送死”、“就是有,也还在不周山”的统一认识,除了几个新丁被打发出去巡逻外,大多数士兵正守在屋内,一起喝酒作乐。

    潜伏城门的箭手也立即拉弦齐射,箭矢登时划破天空,在城上巡逻的士兵纷纷发出一声惨叫,无数的箭矢从不同角度几乎同时射入体内,四溅的血花在雪地上乱飞。

    正在享受的士兵听到外面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连同箭矢划破天空的声音,都停下手上的动作,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漫射的目标已转移,无数的箭矢射穿夜幕,透过薄薄的纸窗造成可怕的伤亡。

    队官整整呆了一会,才大声呼喊:“敌袭!”

    一些士兵匆忙间拿起兵器,想冲出屋外组织抵抗,刚走出两三步,外面的漫天箭雨如同长了眼晴夺去一条又一条生命,尸体堆满了出口,被鲜血染红的白雪显得格外殷红。

    亨利军被迫再次退入屋内,这时,攻城营两架早已定好座标的的小型投石机已一起发射,两发巨大的雪球随着一声巨响砸破了屋顶,连同房顶掉下的大片瓦砾,一齐将整个步兵队压在屋内。

    开战仅三分钟,亨利军两个步兵队已不复存在。

    几乎在同一时刻,林家军十几架云梯已搭上矮矮的城墙,数百名的士兵争相爬满云梯,城门也被攻城营的冲车重重一撞,也被直接撞开。

    白云航亲自率队冲锋,快速攀上云梯,动作极为利索,率先登上不高的城墙,指挥刀一挥,大声叫道:“跟我来!”士兵正如潮水般向城内攻去。

    另一方面,在城西的陆达标统始终盯着空中,当金色的烟花在空中燃放时,他猛地跃上马去,大声道:“进攻!”。

    亨利军入城之后,并未将陆达所部分割使用,反令他和一个警备支队共同驻守城西,主因是陆达所辖不足七百,战斗人员更不足五百,就算起兵也并非大患。

    但陆达秘密调集原驻外城的步兵一营分成数十批入城,一下子将部队扩至千余,但机动警备支队亦非瞎子,有所发觉,加强了戒备。

    一个机动警备支队的人数相当于一个加强营,约八百人,但战力就难以保证。一般来说,警备队负责治安、执法之类的工作,并不负责作战行动,但为了对付某些普通警备队无法解决,但又不至于动用军队的特殊情况,每郡组建一个机动警备支队。

    在战时,机动警备支队往往编入军队,负责一些辅助的作战行动,比方说在后方扫荡游击队之类,并不直接在一线作战。这些警备队在大多数情况,都有着相当低下的正规战力,及其对敌方平民极其残暴的双重特点,当然也有少数例外。

    机动警备支队的营地就在陆达第二标标本部的旁边,眼尖的警备队员也发现空中的异状,加之邻居的以往异动,很快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企图先行集结部队。

    但是来不及,以重步兵为轴心,轻步兵负责两翼,弓箭手为后队,陆达投入了一个完整的步兵营,对警备支队发起无情的攻击。

    尚未集结完毕的警备支队被迫仓促应战,两道人流直接撞击在一起,但这之前,箭手队的漫射已造成数十人的伤亡。

    此时,林家依赖达加洛的富庶矿产所形成的装备优势,在战斗中显露无遗。

    由于当年迦纳皇家限制米兰科正规军只能保有一营的规模,最后经过反复谈判,最终保留一个混成协又一个独立守备营的规模。

    虽然第十八混成协已是严重超编,但米兰科位于极北之地,人口不多,而矿山开采又需要大量劳力,征兵相对困难,林晓慧决心大大提升单兵战力。

    依赖米兰科林家每年在达加洛庞大的收入,光第十八混成协的装备购置费就超过二万枚金币,也就是二百万银币,超过一个杂牌镇整年的军费支出。

    林晓慧在装备购置从来是不惜金钱,就象说两翼投入的是轻步兵,可是他们身上的地龙皮甲,防护力远远超过普通的皮甲,接近重甲步兵的防护水平,重步兵身上的重甲,更是洛特帝国进口的原装重甲,防御力极佳,再比方如格米里斯进口的刀剑、盾牌,无不是上上之品。

    所有这一切,最大的缺点就是高高在上的价钱,但是拥有大量的林家有大量金钱可以浪费的。

    非但如此,双方在战斗技巧更是相去甚远,所有这一切造成一边倒的局面。

    重步兵在敌人树立了重大的战盾,警备队员的长剑重重击在战盾上,却毫无效果,但在警备队员企图发起新一波攻击前,重步兵队发动了无情的反击,在后队的士兵使用各种重型武器反击后,随着传来的骨裂声音,一名警备队员被斩成两段,被击破的皮甲在风中飘扬,破裂的尸体连着四射的鲜血在空中飞舞,同样的情影在重步兵队不断重现。

    在两翼的轻步兵队面前,警备队员同样损失惨重。虽然没有重步兵队那样厚重的战盾,但身着地龙皮甲的他们,在机动方面极为出色,面对衣着臃肿的对方,手中的长剑和弯刀不时进进出出,以精湛的肉搏技艺,伴随一声又一声惨叫,给警备队员上了血的一课。

    后队弓箭手看似毫无意义的漫射,划了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夺去一条又一条生命。

    只有皮甲的机动警备队员完全不是正规军的对手,雪地上倒下了一具又一具警备队员的尸体,很快这一切变成无望的自杀。交战仅五分钟,警备支队的伤亡已超过二百。

    陆达标统叹了一口气,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是单方面的屠杀啊!和这种对手作战真是无趣!”

    “攻击右翼!”

    陆达的话音刚落,敌方指挥官的声音就响声,很明显,企图通过集中兵力攻击伤亡稍重的右翼,一举击破一翼,然后再击破中翼,进而扭转战局。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难道不会上演新的剧情吗?”仅管抱着这样的想法,但也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陆达标统指挥刀一挥,就在对方企图变阵的同时,中翼和左翼果断发起冲击,中翼的重步兵直接冲击了敌军的中部,造成敌人的大量失血,鲜血立时染红了雪地,更为严重的是,警备队的队形已几乎完全崩溃。

    面对被冲散的队形,敌方指挥官大声叫道“撤退!”企图撤退重组队形,但敌军的撤退,很快变成溃败,部队几乎失去指挥,只有流矢和飞掷的刀剑才会造成一些伤害。在这种情形下,箭矢漫射更带来惊人的杀伤,更令警备队员们士气更加低落。

    但考虑自己所做所为会受到的报复,警备队员被迫继续抵抗,在血雨之中,只有半数警备队员能退入营地中间一间的大房子,依靠房子死守。交战十分钟,警备队员光战死就近三百人,相对是对方阵亡少于三十人,伤者亦只有六十之数。

    “敌军来援了!”

    远方的街道飞奔着近千名步兵,军容整齐,在高速运动中仍保持着近于完美的阵形。

    陆达冷冷望着敌人援军,拿起指挥刀,笑了笑:“才来吗?真是一群白痴!接下去的事就交给云航了!”

    他高呼:“第一营准备!”原本缺编一个轻步兵队的第一营立时投入战场,该部临时使用协本部人员补足兵员后,恢复了元气,直接挡住敌军前进的道路。

    就在同一时刻,城中心大狱。

    这里囚禁着上百名林家子弟和忠于林家的官员、商人,内层的保安工作已经由亨利家的一个警备队接手,外围仍由原来林家的警备队负责防守。

    林何一看着空中闪烁的烟火,惊奇地问警备队长道:“老兄,你们在放烟火吗?”

    警备队长对于这个知道进退,配合自己发了不少财的林家人,可是具有相当的好感,答道:“可能是哪个家伙发了大财,正在庆祝吧?”

    林何一一副明白了的样子,道:“原来是这样!”

    话音未落,他手中已有了把寒光闪闪的短剑,向警备队长胸前刺去。

    随着剧烈的疼痛从胸前传来,那警备队长向后一闪,林何一短剑一挥,由下而上,刺中那队长心窝,那队长向后翻倒,眼见不活,见到这,林何一立时高呼一声:“动手!”

    站在外围的林家警备队员纷纷拔出长剑,一齐涌入大狱,亨利家的警备队虽然进行相当规模的抵抗,但因事发突然,不少人还是徒手,而且首领被杀,无人带头,而忠于林家的警备队越来越多,越战越勇,不多时便战死二三十人,居于下风。

    丁影去不周山前,将三百余名的警备队员指挥权交给陆达,陆达思量这些警备队员虽然忠心,战力却不强,不知用在何处。这时林何一自告奋勇,愿率部解救大狱中的林家中坚,陆达一喜,就把全城的警备队尽数交给林何一全权指挥。

    林何一这几日与那警备队长早已拉好关系,借机将那队长独自骗出大狱,然后施以偷袭,然后埋伏一旁的警备队员一拥而上,攻入大狱。

    守大狱的敌人不足百人,林家的这些警备队员多是退伍军人,战力虽然偏弱,较之却是强上不少,数量又占了绝对数量,加之占尽天时地利,立时占尽上风。

    大狱内的林家份子见到这一幕,无不兴高采烈。亨利家此次突袭米兰科,他们作为林家的中竖份子,纵使不死也散尽家财,再去掉半条命,如今有人入狱营救,怎么不喜。

    林何一手中短剑连连闪动,连续刺倒三四个敌人,那几人立时毙命。他虽年过半百,但却身手敏捷,不逊于少年人。

    众人见林何一攻得精彩,纷纷喝采,林何一拿过一把长剑,重重一击,砸开铁锁,大叫:“云航带部队回来,二小姐带部队回来!”

    这时狱内杀声渐息,众人更是欢声雷动,林何一这时叫道:“何一先前所作所为,虽对不起各位,却对得起林家!”

    稍停一会,又听到狱外杀声四起,他大声道:“凡我林家忠心子弟,且随我杀出重围!”众人一起应是,警备员纷纷递过事先备好的刀剑,众人拿起刀剑,一起向狱外冲去。

    十二镇镇部。

    虽然时间尚早,但加内特统领早已上chuang,和两名动人的歌妓展开一轮又一轮的肉搏战。

    但是刀剑相击之声连同阵阵震天的杀声,还是传到加内特的耳内,不由惊道:“是哪个部队哗变吗?”

    一咬牙,离开了美人儿温暖滑腻的动人玉体,重新穿上了战甲,刚走出房门,就只见一个参谋飞奔而来,喘息不定,说道:“不好了!”

    加内特大声训道:“急什么?出了什么事?”

    那军官也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稍缓了一会才说道:“陆达叛变了!白斯文标统已率部去弹压了!”

    加内特倒不着急,陆达所部顶多千把人,昨天从罗德郡新调来步兵一营,使城内可用之兵达到五千四百人,自己兵力足足多了四五倍,自是稳操胜卷,现在白斯文所率几近千人,加上罗德郡机动警备支队八百余人,取胜应当问题不在,倒是城东也听见交战之战,难道陆达将分驻各地的部队调集回来了?

    正思考间,又传来了坏消息:“大人,警备队哗变了……”

    “林家的警备队正在攻打大狱……”

    “警备队支撑不住了……”

    大狱离镇部才只有两条街的距离,那边的冲杀声在镇部听得一清二楚,加内特大叫:“亲卫营,把那些叛贼都给我弹压下来!”

    加内特的心情一时间坏了下来,大狱关押的是可都是大金主,自己原本是想靠他们的赎金来充实自己的钱包,前几天就从这些人身上获取了大笔钱财,因此无论胜负如何,造成金钱的损失都是相当巨量的。

    亲卫营长听到这话,立即调集全营赶赴大狱。

    原和林何一所部交战的是一个步兵队,双方相持不下,这个精锐的亲卫营投入战斗后,警备队立即感受到压力,伤亡顿增。

    林何一见占不了上风,挥动长剑,连续击杀数名敌军后,大呼一声:“退入大狱!坚守待授!”

    说话间,一众警备队员都退入大狱,据险死守,亲卫营两次突入大狱之中,因为后继部队无法跟上,被赶了出来。

    白斯文标统望着眼前这情景,情况比想象还坏得多。

    警备支队营房前尸骇遍地,残破的肢体、盔甲、兵器遍地皆是,显得凌乱不堪,友军的热血更将原来白皑皑的雪地染得红白相间,完全变成一个修罗场。

    幸好友军仍在营房的中心抵抗,情形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会合友军,便有反胜为败之机。

    白斯文,原名白思闻,陆大七十六期毕业,因其外表斯文,一幅柔弱书生相,被一众陆大同学称为“白斯文”,乃以斯文为号。

    陆大有句俗语:“陆大利单不利双”,虽非定论,却有几分灵验,白斯文也是这句俗语的受害者之一,他仕途极为不顺,二十载军旅生涯仅晋升到标统,须知同年校友已晋升到统领、协统之职。

    这次出兵米兰科,加内特统领特地提拔自己,亲自点了自己的名字,原来希望能再升一步,谁料出了这种大事,一个处理不当,非但晋升无望,就这标统之职也难保。

    虽然内心思绪起伏,但白斯文仍显得极度平静。

    长长的队伍出现在对面的街道,不到六百人,以装备强大战盾的重步兵为中轴,抢占了已方前进的道路。

    白斯文可不想演出仍快速运动的部队用人命冲击敌军防线的场面,锐利的眼神在敌军中一盯,立即明白右翼的轻兵队是敌军的弱点。

    第一营的右翼轻步队兵,原来在“林晓慧之变”全军尽没,现在是临时补足兵员重建,但组建时间尚短,兵员不足不说,协调组织亦不佳。

    白斯文眼睛又一转,发现友军的情况比想象中好些,死据营房之中,双方展开了漫长的弓箭战,敌军不敢单独将重步兵队投入到营房内部,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战斗。

    整个队伍开始缓缓推进,对手后队的弓箭手很快拉动了弓弦,已方以重盾为掩护,弓箭手迅速予以回敬,箭矢象雨点射出,集中攻击对手右翼。

    在箭雨中,只有手盾防护的林家轻步兵,不时有人倒下,虽然总数不多,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林家军的右翼正在逐渐失血,而敌人的箭手给已方的伤害却小的多。

    如果林家军失血到一定程度,那是自己发动进攻的时机。

    但白斯文不知道,在对面的林家中阵中,正有人发出叹息:“学长还是令人失望啊!比起人命,时间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就在镇部对面的一间老朽木屋中。

    这间屋子也有相当年头,屋外的装修已严重老化,房门更是早就腐败不堪,上面挂着“米兰科商人联合会”的招牌,也有了相当年头,在风中一飘一飘,就连纸制的窗户也破了几个洞,凛厉寒风直往房内吹。

    整间房子看起来非常不起眼,事实上,进驻米兰科的亨利军根本没正眼看过这间房子。

    站在窗前是一个十分俊美的年轻人,虽然打扮颇为中性,但很明显,太过清秀的面容,动人的仪态,纤细的身材,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位着了男装的绝世佳人。

    在她身后,站着几个着普通服装的人,但只有最勇猛的战士,才能发现他们隐藏的肃杀之气,那是在修罗场厮杀了无数回才能练成的肃杀之气,这几人都一言不发,望着对面的镇部,等待上位者的发言。

    楼外的漫天杀声对这男装丽人没有丝毫影响,一直过了许久,才听她冷冷说道:“白云航回来了。”

    那下面几人连连点头,应道:“肯定是副协统回来了!”

    这丽人重新坐回桌上,玉指拿起桌上的账本,再度仔细翻阅起来,屋内重新恢复了宁静。

    那几人等了一会,一个中年汉子终于打破了沉寂,他说道:“总长大人,要不要去帮一下何一先生?”

    和外人想象中不同,这间老朽的房屋中,整整隐藏着近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而这些士兵无论是忠诚度还是战力,在林家军中都可谓是首屈一指,一旦从侧后袭击亲卫营,必定会扭转战局。

    那丽人面如严霜,冷冷训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声音不大,可偏偏有一种难以言传的威严。那几人经她一训,都不敢发言,那丽人坐回桌前,一手拿过算盘,纤纤玉指上下翻动,一手指着账本,这些人耳内顿时只听见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声的声音,外面的漫天杀声都充耳不闻。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那丽人终于停下手上的活儿,面色依然漠然如冰,道:“请记住!你们的职责是保护这里!”

    那几人连声应是,那丽人又说道:“林家可以打输任何一场仗,可是绝对不能丢掉这里!”

    “只要不丢掉这里,林家便永远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如果丢掉这里,白云航取得再大的胜利都失去了意义!”

    这丽人的语气冷到骨子里,可说话间偏生有很强的说服力。

    稍停了停,又说道:“至于战事……你们不用担心……白云航最善长便是……”

    语气间充满善意的讽刺:“挖心!”

    象是验证她的说法一样,此时在对面的镇部,以为一切安排妥当的加内特统领,稍为安心,正欲坐下,这时隐约可以听见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马蹄声便越来越响,越传越近,隆隆的马啼声震天动地。

    走出房门,张目往外一看,只见三四百健骑已飞驰而至,马上健儿个个杀气腾腾,手持寒光闪闪的马刀,马蹄不时扬起积雪,和着越来越疾的蹄声,却奏成一曲死亡的交响曲。

    加内特大叫:“亲卫营!敌袭!”猛地想起亲卫营已调去弹压警备队的叛乱,除了镇本部的指挥机构和勤杂人员,现在可堪使用不过卫士一队,敌方将领的用心,自己难道还不明白吗?

    这一惊,不由吓出一身冷汗,他反应甚快,立即转头就跑,但一切都晚了……

    帝国骑兵编制远于小步兵,步兵一标下辖三营十二队,每队约一百四十人,一标几近两千之众,骑兵一标只直辖八队,每队不过八十人,总共不过六七百人,纵使养马帝国第一的西北慕容家,所部各个骑兵标虽然是严重超编,亦不过每标千余人而已。

    纵是如此,骑兵消耗远大于步兵,骑兵一标所用的军粮和军费仍足供步兵四标使用,草料可供步兵七标使用。

    米兰科处极寒之地,本不产马,全赖外郡输入,全郡养马不过三千多匹,多为挽马,战马由于迦纳皇室限制输入,着实不多,建立骑兵更为困难。白云航费尽百般心机,苦心经营数载,才组建骑兵一营,下辖骑兵四队,官兵皆是协中上上之选。

    今日获得敌方镇部的确切位置,白云航将骑兵全数投入战场,从没有城门的城北入城,一路不与守备的亨利军接触,直奔镇本部,以收出奇制胜之效。

    这些骑兵在米兰科服役多年,对米兰科的大街小巷熟悉无比,他们绕过大街,专走小道,甩开在城北的少量亨利军,很快就冲到镇部。

    这群健骑为首一人竟是个年纪颇轻的女子,卷曲的短发随风散乱着,白净的脸蛋,颇为瘦小的身材,身着一件颇为暴露的轻皮甲,雪白的大腿更是直接暴露在寒风中,不时挥动着马刀,大声喊叫。

    十几个临时冲出镇本部的卫士匆忙间组成一条的脆弱防线,那马上女子嘻嘻一笑,快马已奔至那些卫士跟前,战刀挥动,击中为首卫士头顶,那卫士登时脑浆迸溅。那女子身后健骑,亦拉弦齐射,一时间箭如连珠,到处可闻卫士们的凄切惨叫,这道防线立叫瓦解。

    这营铁骑来得极快,片刻功夫,挥舞战刀,个个如猛虎下山,直接冲进镇部,横冲直撞,势不可挡,一阵来回冲杀,卫士队根本抵挡不住,极度混乱的亨利家军官,这时也纷纷房中奔出,企图突围逃跑。那女子大叫:“先杀军官!”

    这时一众军官大老爷们也亲自上阵,被迫展开肉搏战,但铁骑发挥难以想象的冲击力,沉重的血腥之气连同不停的惨叫,加上镇部里随处可见倒下的军官尸体,那女子更大力挥舞着缴获的十二镇军旗,分外神采飞扬,显得英姿焕发之至,这一切,彻底击溃了亨利军的抵抗意识。

    根据战后出版的《第一次米兰科攻防战》、《米兰科攻防战:亨利家军官亲历记》等书记载,十二镇本部的军官中,除加内特统领等少数人在战事初起时,便知机撤退而生还外,当晚阵亡、重伤、被俘比例高达七成以上,十二镇军旗被林家缴获,十二镇战后被撤销番号。

    但更严重的是,开战后刚半小时,全镇指挥系统被捣毁,米兰科郡城残余的四千亨利军便完全失去指挥,胜利的天平开始倒向林家,而受到“白云航的招牌菜”挖心战术招待的,加内特统领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就在骑兵营突击镇部的同时,白云航也亲率全协精锐攻进东城。

    驻守城东是十二镇的辎重营,辎重营专司后勤补给,根本没有上一线的机会,面对如狼似虎的林家精锐,稍作抵抗即作溃散,大部被俘。

    在战场的另一有,白斯文正得意看战场,自己足足带了一个半营,而敌方的右翼正在逐渐失血,伤亡已接近四分之一。

    对面陆达敏锐的眼神一闪:“游戏结束了!学长!”口中大叫:“第二营,火攻!弓箭手,换速弓!”

    林家的弓箭手很快换上速弓,划出优美的弧线,在箭手队绽开了一朵朵耀眼的血花。

    “怎么可能?速弓怎么可能有这么远的射程?”

    这样的疑问在亨利军不约而同响起,依双方的距离,射速较快的速弓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已方,白斯文大声呼喊已方后退,他很快就想通了,对方装备的就是禁卫军专用的千羽弓。

    同时,围攻警卫支队的第二营换上火箭,警备支队据守的营房立时燃火,那火势漫延甚快,不久整间营房便陷于火海之中,夜空便被火光映得通红。

    据守营房的警备队员惨叫不断,不时有浑身着火的警备队员冲出营房,在地上滚作一团,林家军则全力用速弓射杀企图冲出营房的警备队。

    但伴着两边短促的惨叫声中,亨利军身后,又出现数百健骑,随着如雷的蹄声,直扑后队的弓箭手。

    白斯文一惊:“可恶!对方先前拖延时间,就是是在等这营骑兵!”

    林家铁骑变成包抄队形,对敌军进行近距离的砍,在几无防护的箭手队中肆意地砍杀,所向披靡,在亨利军作出反应前,弓箭手已经损失怡尽,再待长枪兵冲到,这队骑兵早已退出百多步远。

    这队骑兵来去如风,失去远程攻击部队的白斯文不由大感头痛,更要命的自己现在处在被前后夹击的不利局面,只有将重步兵队分成前后两队,布成圆形。

    这时候,那健骑中那为首女子,大叫一声:“看我的!”

    说话间,那女子已右手挥动马刀,单人匹马,风驰电掣般踏马飞奔而来。

    她来地极快,话音未落,已到亨利军跟前,只见她左手一拨马头,马刀向前一劈。

    当面的一名重步兵举起战盾一挡,同时几杆长枪朝她身上刺去。

    只见她嬉嬉一笑,马刀击在重盾之上,连重剑都砍不透重盾竟裂成两半,马刀击中那人头部,血花飞溅,连同马蹄扬起的飞雪,一齐迷离了亨利军的眼神,亨利军只能以直觉挥出手中的兵器。

    她马刀回砍,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六七杆长枪都断成两半,失去控制的半截长枪在空中乱射,伤了好几名亨利军。

    紧接着,在“啊!”短促的惨叫声中,马刀已割掉四个轻步兵的喉咙,再用左手一拨马头,再击破右方一面重盾,直接击杀一名重步兵。

    调转马头,已风驰电掣地往回跑,一个亨利军用长枪朝她刺去,其余的亨利军其扔出手中的刀剑,她身后如同长了眼睛,右手还刀入鞘,右手准确地握住枪头,一拖枪,那名步兵就硬拖出八九步远,摔倒在地,眼见不活。

    她回撤之势更快,身后只留下数十把未中目标的刀剑,一众健骑见到管带这手漂亮的表演,立时采声如雷,久久不能平息。

    在大队敌军面前轻易就击杀七人,而且毫发无损……

    这个家伙真的是个女人吗……

    早知道有这种家伙,我死也不会来米兰科……

    有这种友军,还担心什么啊……

    双方士兵的心中弥漫这种想法,经此一役,“大陆最强女骑士”林晓影之名很快传遍整个大陆。

    白斯文见已方的士气低落之到,一咬牙,一挥指挥刀,轻步兵转入大道旁的一条小巷,事先侦察过地形的他,知道这条小巷可撤往城南,对方的主要目的是以尽可能小的代价,给已方造成尽量大的伤亡,而机动不便的重步兵队只有布成圆形,排成防御队形迎击敌军。

    “弃子吗?看起来学长还是非常精明!那只好下次再见!”

    陆达正想着,林晓影大叫一声,健骑已飞奔而去,他们是作为最精锐的机动力量使用,绝不会将兵力浪费在这种情况下。

    箭矢优先杀伤后撤的轻步兵,轻步兵中不时响起惨叫声。

    当轻步兵都退入小巷,箭矢后密集地宣泄在重步兵队身上,但伤亡惨重的重步兵队仍象座大山般屹立于林家军之前,但每波箭矢过后,站立的重步兵都能少上几个,可以预见,重步兵队的全灭只是时间问题了。

    突然一个满身血污的重步兵突然抛下战盾,手举长枪,向林家军发动绝望的冲击,受他刺激,重步兵都纷纷扔下战盾,向林家军冲去。

    林家的弓箭手一边后退,一边拉弦射弓,亨利军重步兵的数目不断减少。

    一个重步兵终于冲到林家军前,正欲挥剑砍出,无数弓箭从不同角度射入自己体内,被迫倒下,在倒下之前,回头一看,所有的战友已都倒在血泊之中。

    是夜,亨利军第四十七第二标一个半营参战,重步兵队和弓箭手全灭,四个轻步兵队损失过半。

    在镇部对面的古老房子中。

    那男装丽人仍在望着窗外,镇部的战斗早已结束,就连不远处警备队和近卫营的战斗也已结。

    在近卫营第三次冲入大狱时,已经奇袭镇部完毕的骑兵营从背后,一阵冲杀之后,近卫营全线崩溃,被迫退往城南。

    “总长大人好!”相当刚毅的声音打破室内的沉寂,但卫士都没有动静,因为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白云航,你能不能讲点礼貌?进房请敲门!”

    来的居然是应当在一线坐镇白云航。

    “总长大人!敲门多浪费时间,我还想快点赶出前线去了?”

    “那你就是从二楼窗户进来?你又叫张紫音代为指挥了?给你当参谋长真难啊!”

    这男装丽人就是米兰科郡财政总长萧玉雅,林晓慧生前最重用三人,人称为林晓慧亲信中的亲信,死党中的死党,后世称“林氏三重臣”。丁影专司政务,白云航负责军务,至于这位萧玉雅则专司财务,全郡每年数十万枚金币的进出,由其一人负责。

    亨利军在第一次米兰科攻防战中的最大败笔为何?这是个在战后十多年间一直争议不休的问题。

    占据郡城后未能对林家进行成功的清洗?坐视白云航回师?抽调重兵展开漫漫无期的达加洛攻略战?战史学家提出了一个又一个观点,只有在林家军官的集体回忆录《飞鹰旗飘飘》出版后,这一问题才得到正确的回答-没有攻占最不起眼的这里……

    这间古老的房间是米兰科财政部的金库所在,里面存放着林家的巨量资金,光存放的现金就超过六十万枚金币,此外还有无数的契约、有价证券,以及关于林家无数机密的详细档案……日后林家能以一郡之力,力抗帝国数十郡而不落下风,全赖于此。

    人永远都是不去注意眼前最熟悉的东西,亨利军根本没正眼注意看过对面这间破房子,换句话说,林晓慧的刻意安排取得意料的成功。

    此时,这间金银遍地的房间继续进行无营养的对话。

    “那是因为我信得过紫音啊!”

    “不过说真的,云航打的不错啊!”

    “玉雅大人,客套话就免了吧?”

    “可惜白云航永远只善长三招,偷袭、挖心、用间……”

    白云航丝毫不理会同僚的挖苦,答道:“多谢夸奖!还是回到正题来吧!”

    “没错!”

    “丁影大人?”白云航和萧玉雅一齐惊呼。

    黑夜中,新来的不素之客仍是身着全身缟素。

    丁影盈盈施了一礼:“未亡人见过两位大人!”

    萧玉雅听到“未亡人”,眼睛中出现了旁人难以察觉的妒意,但口中却说:“丁影怎么也学白云航吧,进密室谈!”

    三人进入密室后,确定没人偷听,就听丁影道:“玉雅,现在是下决心的时候了……”

    这位林家重臣仍是面如寒冰,只听她冷冷地说:“萧玉雅必不负大小姐期望,请两位放心!二小姐继任家主,是大小姐定的,谁都不能改!”

    一听此语,两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与林晓慧在林家外的崇高声望不同,林家内部一直有一股反对林晓慧的暗流,此次林晓茹继位恐怕不会太顺利,恐怕会遭到家族内部的反对。

    虽说自己两人有信心将林晓茹推上家主,但若是这位林家重臣若站于已方对立面,恐怕会大大增加反对派的声势,造成更大的困难。

    一想到林晓慧,三人都不由喉头哽咽,有伤心欲绝之感,林晓慧在世之时,对自己三人信任之至,屡番提拔重用,委以重任不说,而且林晓慧还与自己有不足与外人道的特殊关系。

    正这时,一阵马蹄声踏破了这片刻的宁静,紧跟敲门声响声,一个声音大叫:“副协统,城东战事不利,胡伯管带重伤,生命垂危,我军伤亡颇重……参谋长叫您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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