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我们这就走了。”
二妞却在此时跑了过来,看了一圈仰头问:“奶奶,有人挨家挨户说收铜收铝。”
徐春娇‘啊’了声,“啥,苞谷换大米?谁能给换啊,这不亏了么。”
孩子眼神充满了疑惑,转了一圈问:“我爸呢?”
徐春娇又道:“在锅里,等会就熟了..”
黄水仙脑子转得快,想了想,“妈是不是听错了,听成午饭呢。”
公社支书一走,徐春娇背也不驼了,眼神也清澈了,听力也恢复了,连牛进仓一个屁夹成三段放都听得出来了。
妯娌两还觉得挺奇怪,半路老太太回了荒屋,跟沈干部一唠嗑才想明白,老太太兴许是选择性耳聋,不想招待人吧。
夫妻两回头上工时遇见了其他人,又把这事给当个乐子给说了。
不远处,老崔静静的看着笑哈哈的老牛家众人,瞧着都够数悄咪咪的转身去了公共墓地,没费什么劲把老牛家祖宗刨出来,快晌午时才匆匆抱着骨灰罐灰头土脸的起了身。
人的目的是叫老牛家发现祖宗坟没了,闹腾得越大越好。
清明节就快到了,且海岛本地人宗祠特别重视,公共墓地离得又不远,要发现应该很容易。
按着老崔的预估,说不定今儿老牛家就能发现祖宗没了。
此时此刻,刚收工的老牛家众人正朝家走。
今儿凑在一起干活时还商量着吓一吓装聋作哑的老太太。
早上还挨着婆婆一顿怼的姚红霞笑呵呵的出主意,“咱们遇到老太太的时候假装用口型说话不出声,老太太心里肯定犯嘀咕,为啥听不见声呢。”
黄水仙笑出上来,直拍手好得很。
两个当儿子的也笑骂,现场演示了无声说话,又惹得刚从菜园子回来的秦淑芬好奇追问干啥呢。
家门口还真遇见了老太太,姚红霞提振精神,用口型喊了声:“妈,都要吃晌午饭了干啥去啊?”
她走在最前头,没听见后头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及一干震惊的眼神。
他们就是说说玩笑而已啊,没想过要真坑老太太啊。
回过神来的姚红霞在死一般的寂静里回了头,怔了怔都快哭出来了。
徐春娇冷冰冰道:“哑巴了?”
牛进棚叹了口气,谁叫这是他媳妇呢,也就张大嘴无声的叽里呱啦了好几句话。
徐春娇眼神逐渐有了疑惑,默默的摸了摸耳朵,提高了音量,“说话啊,都干张嘴干嘛!”
人有喊隔壁邻居。
儿子儿媳互相瞅着,寻思老太太起疑心了啊,那回头邻居一吆喝其实也就都明白了。
偏巧隔壁没人。
徐春娇指着黄水仙,“你说说话。”
黄水仙用嘴型喊着:“妈,妈你听见了吗?”
大门被推开,放学回来的牛建国和大妞喊着‘妈妈妈妈’跑进来家门,见着亲奶也在又改口喊“奶奶奶奶奶。”
戏也就演到这了,大家都做好了挨抽的准备,就听徐春娇一直摸着耳朵嘀咕,“咋的听不见呢?这说的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