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胸膛拍得啪啪响,问题不大。
他很清楚队上连十四五岁以上的小孩都拉去修水库挣工分,队上没啥能跑腿的人,所以连口水都没喝上就拔腿往修水库的地方走。
还是大妞瞧见自家大伯嘴上起死皮了匆忙忙回家倒了水。
她没追上人,又是牛建国捧着一茶缸子水跑着追了一里地才瞧见了人,水也就剩半茶缸子了。
多亏有这半茶缸子水,牛进仓走十几公里才没有渴死。
他一说设备到了,其他人也都蒙了。
徐水生摸了半天脑门憋出一句,“队上还剩谁来着?”
修水库是高工分,但也能让人累得掉几层皮,有为了高工分硬着头皮上的,也就有了宁愿拿低工分的懒汉。
牛进家之前是先锋生产队第一懒汉,因为人连低工分都不愿意拿,一门心思等着啃哥啃妈。
不过人已经教徐老太一脚丫子踹出去接受社会的拷打。
剩下的那些个懒汉人家一点低工分就心满意足,哪里指挥得了。
孙支书来了一句,“算我一个吧”
他白天修水库,晚上回去修油坊,工分到位就行。
这强度都能把驴干趴下,哪能让人这么干啊,但孙支书想着油坊顶多干三天就能竣工,问题不大。
“队长,那把我算上,干一份女工,再算一份男工行不行,就当是我把我男人那一份给干了。”
说话的是章知青的媳妇慧茹。
人已经去城里头接班了,而且家里那头猪最终也在队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拉到自由市场卖了。
要不是慧茹娘家就在队上帮衬下,今年过年还不知道得惨成什么样呢。
徐水生蹙眉说:“公社又规定,多劳多得,不能这样算。”
田慧茹哪里肯,那支书都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了,凭什么不然她也这么干,是怕她偷懒还是咋的。
徐水生又一字一句的说:“那是公社的规定。”
一旁的牛进仓忽然来了一声,“老田家的,水仙喊你呢。”
黄水仙正听得起劲呢,一头雾水的看着丈夫把慧茹给喊过来。
牛进仓压低声音说:“我表哥的意思是叫你这么干就行,别嚷嚷,别声张,他不好破规矩,但你自个违反规定,没人来说你。”
他又看了一眼徐水生,人看天边,微不可闻的颔首了下。
慧茹也回过神来了,特别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才快步走了。
黄水仙不由得重新上下打量了下丈夫,“能耐了。”
牛进仓叨叨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又问人想不想吃鸡蛋,想就赶紧伸手。
黄水仙一伸手,他就往人手上放了一个屁,仗着人多安全,就假模假样的快走到徐水生边假装听着。
按着徐水生的意思,横竖先发个公告,先动员起来,叫牛进仓先拿着介绍信到城里建材公司看看有没有指标。
榨油设备是当下队上除了船以外第二贵重品,用黄泥砖的话修修补补麻烦,明年台风天漏个雨就完犊子了,能要到砖头的指标最好。
牛进仓活到今年去城里的次数还没有这几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