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得刷油,用的是海岛的山柚油。
这玩意榨干有剩下的残渣可以拿来洗头发,小孩子红屁股可以拿山柚油擦一擦,今天擦明天好。
家养的烤乳猪脆皮下面是油脂,野猪脂肪少,要是一块块下去炖可能还瞧不见肥肉,但烤干后还是能瞧见脆皮下边有薄薄一层白花花的油脂,一摸一手的油脂。
三只小野猪一共有九十斤,也就是按户算每一家大概有半斤的烤乳猪。
每一户留村在现场的,家里如果有孩子的顶多就是拿一块带骨带肉的让人啃着,剩下的装碟里头送去给修水库的家里人吃。
牛车就载着各家各户分出来的碟子碗啥的哐当哐当出发了。
海岛一年四季都热,所以大多数岛民不抗寒,晚上十八十九度的时候人人就觉得冷得受不了。
牛车到时正在排队过称。
牛桂枝和队上另外两个女同志负责做饭。
反正相对轻松一点的活儿,总有老牛家一席之地,但又不全是自己人独揽好差事,姑侄两走后门就是走得如此的体面。
每天的饭都一样,就是稀饭,窝窝头,咸菜是各家自带。
稀饭就一定没法分配精准,反正一人一勺,确保碗里头有米就行,有时候带的碗不够就几个人使一个。
稀的也不敢多喝,没地方上厕所,上一次厕所得跑半里地。
特别是女同志上厕所就怕碰到找石头的男同志,弄得双方都很尴尬。
今天格外的不一样,所有人都梗长了脖子看牛车上的烤乳猪,发狠的嗅几下丝丝肉的香味。
徐水生问来送肉的社员,“我姑拿了没有?”
人家叨叨拿了,老牛家的两斤,其余的每一户半斤。
亲姑果然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徐水生就放心了,喊话道:“过完称的就来领自己家的肉,看准是不是自己家的碗!”
先锋生产队一下午就等这一口呢。
一个人打六百斤石头的量,完成的人数愣是翻了一番。
过完称记好工分的就喜滋滋的去认自家的碗。
有人拿到肉时一瞅就惊喜道:“还放了糖”
白砂糖沾乳猪是本地的吃法,主要是为了解腻味,而且吃起来能更鲜。
陆陆续续好些人发现自家分到的肉或多或少都有点白砂糖。
临近过年了,家家陆陆续续都开始储年货,估摸着都是从牙口里省了点出来。
别人家是还几口人半斤,老牛家是一房就能分到半斤,而且因为是徐老太打的野猪,人家分的时候肯定得给骨头少一点,肉多一点。
姚红霞一翻烤乳猪,底下是厚厚一层白糖啊。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家里两闺女干的。
那两孩子不知道那几两白糖是过年用的,就想着让爸妈多吃一点。
旁边黄水仙那一碗的白糖量也差不多,估摸着是孩子们一块商量倒的。
大人却不能如此的的败家,把沾着白糖的肉抿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