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姚建设的丧事弄得差不多了,头七那天晚上还是弄得相当隆重,在海边祭祀的时候有一袋粮食,鸡蛋能垒起来三层,还有一只过了水的整鸡,糖果饼干啥的。
再隔天就再没瞧见老姚家夫妻两上工了,听说是三个闺女达成了协议,往后每个月给娘家多少粮食,而且承诺了共同养大外甥啥的。
合计只有姚红霞才是本队上的人,所以先锋队的社员们也就格外关注老牛家的反应,甚至连徐水生的媳妇柳月梅私底下都在悄咪向丈夫套消息:城里人都六十岁才退休呢,可老姚夫妻两腿脚都很利索,这就歇火不干啦?老太太能答应吗?
徐水生还真留心老太太的反应,毕竟亲姑姑要搞事的话,他这个暂时在任的生产队队长还得去善后。
明眼人都瞧出老姚家夫妻两坑闺女。
两个活蹦乱跳,没病没灾的人不干活不挣工分,也就是相当于不要工分口粮,问题是基本口粮就那么一点点也不够撑一年的啊。
徐水生还特意上老姚家去游说,让人想清楚。
队上只有丧失劳动力,不能干活挣工分的孤寡老人和儿童才能无条件得基础口粮。
那些有劳动能力,而不去参加生产队劳动的懒汉子人群不劳不得。
徐水生嘴皮子都磨薄了,给人说得明明白白,到时候别快饿死了再来讨粮,队上绝对不管的。
别说就是老姚家了,就是牛进家,他亲姑姑的儿子都没得商量。
人家老姚家夫妻两一个鼻孔出气的,异口同声的表示没儿子了还忙活啥呢,退休,坚决的退休,把女儿养得那么大,也该是享福的时候了。
徐水生还想继续努力一把,掰着手指头算,一张嘴一天总得吃一斤粮食吧,一个月就是六十斤的数。
而三个闺女的孩子们都小,不说别的,单说牛进棚和姚红霞就有两个才四五岁,也不能挣工分的闺女。
不算牛桂枝,再添两大一小的嘴,就是勒紧了裤腰带也够呛。
姚婆子不高兴,老牛家的老太太也不挣工分了,凭啥不劝她,上赶着劝自己啊。
人梗着脖子把话撂下了,“反正他们夫妻两给老太太一个月多少口粮,照着给我们两口子一人一份就行。”
徐水生都吃惊了,两口子的口粮还不是三个闺女分摊的,是一人一份?
姚婆子信誓旦旦表示没算错啊,大闺女的大闺女的,小闺女是小闺女的,而且她跟老伴两张嘴,不就是一个月两份口粮么。
徐水生扭头就走,按着两口子的分配方法,也就是看三个闺女的家谁先散而已。
还没走出几步,徐水生就朝着荒屋去了,心里嘀咕和老牛家毕竟还有一层亲戚在,他不管谁还能管。
老太太这会在家门口种蒜苗。
泡了水的大蒜已经发了苗,直接往土里一种就完事。
几个小身影比徐水生快。
大妞气指着二妞边哭边愤愤的朝老太太告状,“妈给了一块糖,我给她先咬,可是她咬得太大口了!”
二妞狡辩,“我道歉了!”
“她说对不起...”大妞板着脸,声音平平仄仄的演示了一遍,“这么说的,一点感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