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露出鱼肚白色的曙光
阿妍蜷曲得坐在床榻一隅,她知道一旁的楚翊也是整夜没有睡,他一直静卧假寐着,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任由她这样曲坐呆楞着。
终于他睁开双眼,定定得望了阿妍一会儿,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那清淡的眸光看不出任何情绪。而后才翻身下榻,径自整理着衣装。
阿妍依旧呆呆得望着一角,突然想起那次是用自己的手的血取代落红的,于是便开始在衾被与褥席间寻找血渍起来。
“你是在找这个吗?”
阿妍抬头望见楚翊手中衣摆扯下的一块残布,上面点点血渍正是自己要寻的东西。
她无声的点点头,楚翊又返回榻上,坐在阿妍身旁,拉起她的手轻轻握在他温暖的掌中:“在生我的气?”
他的声音很柔,有着关切与询问,阿妍被这句话敲了一下,已干枯多时的眼眶又溢出泪光,她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因为比起楚渊的性命,她又有什么恼他气他的理由?
“你乖乖的在宫里陪着朕好吗?”楚翊的双眸漾着诚意,阿妍咬了咬唇瓣吐出几字:“谢谢!”
此刻心中闷堵得百般不是滋味,但是却还是要逼迫自己说出感谢他没有将自己和楚渊治罪的话语。
“他也是朕的兄弟……但朕以后不会再容许他与你有牵扯。”楚翊说完,轻叹了一口气。
阿妍暗暗纠结嗤笑着,这是在念兄弟之情?想表达你并不是真正的寡情薄性吗?可前些日子与此刻的温柔又怎能抵消昨夜对自己的屈辱?
她定定得征望着楚翊,看不清这个男人的心底想着什么?而自己又是多么憎恨这个毫无招架之力的际遇。这个男人段数高自己太多,不是随意敷衍讨好便可以的,若违心卖笑侍奉,估计唯一属于自己的心都会赔付进去。
她心中惆怅,似乎怎么做都是错,只能平静得吐出:“皇上该上早朝了。”她想要好好静静,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
楚翊却没有听出她的本意,面上显出一抹有些开怀的笑意:“你再睡一会儿,下朝朕带你出去走走。”
阿妍点点头,望着他修长的身型走出了卧房。
继而她无力的瘫软了下来,一夜未阖的双眸终于在盯着楚翊躺过的地方良久后闭了起来。
***
风轻云净,浮云淡薄
一匹马儿悠悠得行走在城外的小道上,上面的阿妍坐在楚翊身前,静怡而沉默。
楚翊的双臂越过她,娴熟得驾驭着马儿向前行走,也是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绕过城外河道的堤坝,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紫鸢花丛。那一朵朵犹如起舞的翩翩紫蝶嵌于绿叶之间,让她瞬间忆起现代的薰衣草田。
阿妍被这意外的景致感染到了心绪,竟忘记了身后的人带给自己的压抑与苦闷:“快停下。”
楚翊淡笑不语得勒住缰绳,微倾了一下身子跨下了马,再扬起手掌扶阿妍下来。
阿妍下马后直奔入花丛,这片花海让她的心情释怀了许多。
她转过头去,望见楚翊浅笑的凝视,一时将准备脱口而出的赞美话语给咽了回去。
楚翊忽略她望见自己时骤变的神情:“前方有个清幽的小筑,往前走便可。”
阿妍有些木讷得点点头,为自己方才的忘情而感到可悲。
他们默默得向前走着,楚翊自宫外回来以后已经很少毒言相对,可是他们之间产生的那层熟络,因为昨夜而让阿妍原本淡下去的抵触再次隔阂起来。
他们顺着小道一路走去,蔓延而栽的紫鸢花极为繁密,走了一段路才见到前方有座雅致的竹楼,四周紫薇花树环种,那竹楼旁还有一排矮房,袅袅炊烟升起,看来里面有人家正忙着准备膳食。
当走近时,已见仟翼在树下等候迎接,楚翊没有言语,仅是将僵绳交给他,便执起阿妍的手步进竹楼。
这里非常淡雅,透着浓郁的田园风格,阿妍见楚翊带她进来,就径自坐在一旁看起了书。她就独自走到屋外月台上眺望远方,当掠见一畔有张白玉小桌,细看上面还雕画着纵横直线,原来是个棋桌。
她就随意得跪在了一旁的垫子上,执起黑白棋子,自己与自己下起了五指棋。
良久后,她有些许疲乏,便开始用棋子摆起八卦图。
“你是如何百无聊赖都不愿主动与朕说话。”楚翊的声音响起,令阿妍惊诧得回过头去。
“皇上要看书,臣妾怎能打搅?”
楚翊蹲下身子,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颚:“你这会儿当朕是皇上了?砸的时候?给朕闷棍时候当朕是什么?”
阿妍不知如何回答,微阖下眼帘,将眸光落在他的身旁。
楚翊双眸漾起一缕黯然,曲身背过去也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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