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阿妍。
阿妍生硬得扯出一抹笑容,然后忽然一个转身逃离了楚翊双臂圈出的那个狭小空间。
楚翊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迈开大步便追了过去。于是好好的一个赏月宴变成了些许酒醉,步履有着踉跄的的帝王追逐着犹如调皮小兔的顾温怡。
众妃心中嫉愤的同时,又觉得阿妍欲拒还迎挑弄男人的手段的确独到。就在几个回合后,楚翊一个敏捷终于扑住了躲避不及的阿妍,并一把将她抗在肩头,待阿妍还未挣脱已被楚翊带至一畔停着的御辇上。
明黄帷幔垂下,阿妍正要起身逃脱,却被楚翊使出力道的一带,又躺在了柔软的榻椅上。
接而阿妍的耳畔传来楚翊的呢喃嗓音:“叫!”
阿妍不解,不过还是奉命行事得“啊……”了一声。
“你是猪啊,不是这样叫,柔媚一些。”
阿妍终于明白楚翊让她以何种音调发出声响,更是要让所有赏月的人心下明白御辇内正上演着水、乳、交、融的戏码。
楚翊见阿妍还没反应,于是拧了她一把:“好痛!”
“再娇嗔一些。”说完又做了一个准备掐她肉的姿势。
“别急啊……”她一边捏着嗓音说出这句,又很是窘迫得望向楚翊。
楚翊强忍心中笑意,赞许得点了点头,示意要的就是这样。
阿妍心中着实觉得他莫名其妙,竟让自己做这种丑事,但还是继续配合得啊……啊……哦……咦……耶……起来!
后来北华关于楚翊与顾心妍常于御花园大战三百回合的传言,应是从这一刻开始!
阿妍心下知道,这回人家背地里叫她妖女的事是板上钉钉了。
而依旧高台上风中颤抖的谨贵妃双眸涨得通红,攥得紧紧的双手,似要将指甲嵌进肉里。
容嬷嬷小心得叫了一句:“娘娘,咱们回宫吧!”
她这才从万般的羞愤中拾起一份理智,优雅得浅笑着对众人扬手,示意大家无声散去吧!
接而仟翼也示意抬御辇的几人起轿回宫。
翌日。
雨后天晴,微风中夹杂着一丝凉爽。
阿妍迈着盈盈步子,缓缓得朝正合宫而去。午后仟翼传话,让她亲自将已备好的炖汤送给御书房的楚翊。
她不知晓楚翊又为哪般?反正领导竟然发话,而午间的阵雨洗涤后,一切焕然一新,这么领着秋菊、紫烟出来走走还是不错的。
待到了正合宫门,便见候在大门的晋公公:“奴才见过顾小主,皇上正在映日台,让奴才为顾小主带路。”
阿妍浅浅一笑:“那有劳晋公公了。”便跟随着晋凛的身后,往正合宫的高台而去。
穿过一列五彩缤纷的壁画,便见前方白玉雕栏前的阴凉处正在低头博弈的两人。
阿妍的方向正对着楚翊,见他面容凝重,双指所持的白字却迟迟未落下。而前方一身青袍的白发老者因为是背对着她,所以看不清也辨不出是哪位朝臣。
阿妍心下纳闷,这楚翊葫芦里又是打着什么鬼主意,她没有深思,行了过去将双手交叠在侧腰处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楚翊这才浅笑吟吟得挑了挑眉,似对她的到来些许意外。
“妍儿莫要多礼,坐朕身旁,这比较凉爽。”
楚翊显出这抹她很陌生的欢愉情绪令她有些讶异,却依旧阖了阖首,向他身畔行去。
而此刻一直背对的年迈老者也侧转过头,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四目相对间,阿妍全身犹如被一记闷棍猛敲了一下,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皓首男子,而是应当风华正茂的楚渊。
楚渊,这满头华发是怎么回事?怎会有如此苍白如纸的一张面容,曾经澄净纯真的双眸此刻却冰寒闪闪。
阿妍被这意想不到的事惊了心神,定住的双脚无法向前迈开一步。
“顾温怡不是来给朕送羹汤的吗?”楚翊的嗓音响起,掠去了阿妍的无措彷徨。
而楚渊却分外淡定,好似从未见过阿妍一般。他很自然得将眸光收回,再次微阖眼帘,似继续思寻对弈之法。
阿妍的心如被利刃剜了一下,微颤的双唇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嗓音:“臣妾……臣妾不知康王殿下在此,打扰皇上与王爷雅兴了。”
楚翊双眸蕴着不悦,恢复了以往的语气:“你既不舒服,便不用操劳这些,还是在那方歇歇脚吧!”
阿妍没有说话,仅是微微得点了点头,便往回走了一些,坐在了一旁几丈之外刚备下的椅子上。
楚翊与楚渊又开始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好似阿妍从未来过一般,而阿妍却只能在身后望着楚渊那后脑毫无青丝的一片雪白,还有一直眉心微蹙的楚翊。
楚翊也没有再理会一旁呆呆的阿妍,唯有手臂轻扬一下示意随从将清茶给阿妍送过去,其余便再无交集。
而阿妍心内却如六月霜降,早已冰冻凝固。她将眸光探向前方浩瀚的天际,相见的酸涩不言而喻。
多年与楚渊的相伴相知,答应过一辈子陪他,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天涯路人,再也不可能有所交集?
楚翊虽答应过一年后可以选择留下或离开,且不论到时他是否会反悔,就算兑现承诺也是被他送往指定的地方。楚翊所说的那句话其实便是对阿妍占有的宣告,哪怕她不愿留在皇宫,他也不会让阿妍有机会去别的地方与别的人一起生活。
而楚渊又是经历了什么?为何曾经温润清雅的皇子会覆上如此浓烈的阴冷与惆怅?
以前的楚渊给人很飘逸随和的感觉,那种如谪仙的气韵与楚翊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现在不但地位有了变化,甚至连气质都已经颠覆。
他的这一头白发配上苍白如纸与冶艳的双唇,显得邪魅又冷冽,这个样子真的不适合他,不应该是他。
阿妍不知晓自己是如何回的汀兰阁,只觉得脑袋空空一片浑噩。好像紫烟劝她用膳时有说自己是突然就这样站了起来,然后魂不守舍得径自回了汀兰苑,甚至告退都没有说一句。
阿妍望向窗外的淡淡月光,摇曳的枝头取代了室外的一片无息。
今夜正合大殿为楚渊设宴接风,不知宴会结束后楚翊是否会前来质问自己先前的失常。
这难道不是他有意窥探自己和楚渊到底有何渊源而施的伎俩吗?
可毫无准备的自己竟如此惝恍无措,只因那个人是楚渊,来到这个时空第一个如此重要的一个人。
阿妍轻叹一口气,准备关窗就寝,用自我催眠来挥去这份绪乱。
可是正当要闭合时,窗棂被人推了一下,阿妍向后退了几步,待看清窗畔所立之人,她顿时惊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