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结成了大块头,比他们在沙漠的时候吃的大得多,颗颗都有四五斤重,最重的一只竟然有十斤。
这天她把自己关在小书房内,写写画画了一个下午,最后定下了一个稍微靠谱些的小本经营项目。
因凌州城市坊不分,大部分沿街的房子都可以做铺面,有的是两层小楼,楼下是铺面,楼上是卧室;有的则是个小四合院,在临街的地方搭了一排屋子当做门市房。
小陈管事就带来了这两种房子出租的消息,二层小楼在最繁华的闹市区,但是面积较小,每年租金十五两;小四合院地势稍微偏僻些,占地面积是小楼的好几倍,每年租金是十两,左邻右舍多是些务工人员,若是做生意的话,恐怕不如第一家赚钱。
苏然这下也犯了难,她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客流量,但独栋小楼确实有些小了,等她搬出府后小世子也要跟着去,到时候就有些伸展不开了。她仔细询问了这两处屋子的地理位置,打算第二天亲自去探探。
这天晚上,她把晴枝叫到自己的屋里,把自己打算出府的计划和晴枝交代了一遍,没想到晴枝却是极力反对她。
“姑娘,说句托大的话,我们女孩子家最要不得强,在王府里虽处处受限,不得在家自在,却好歹有个庇佑,倘若出了府,咱们拿什么过活儿?姑娘想开个铺子,可这事儿是说说就能办成的吗?且不说咱不懂进货雇人这些细枝末节,单是打算倒卖什么,就没了主意,这偌大的凌州城,还有什么好赚头是别人没想到的呢?往后姑娘还要嫁人生子,整天抛头露面也说不到好人家……”
苏然看着晴枝一脸反抗到底的样子,无奈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我知道你一心为我着想,才会对我说这些话,我也是把你当做亲人的,可是在进府的第一天我就说过,我们难道要呆在王府里一辈子?我已经十四了,又没有人会为我做主,所以是时候为将来着想了,我们手头上只有一百多两银子,将来能顶什么用?”
这一番话果然戳到了晴枝的软肋,在她看来,一百两置办的嫁妆简直拿不出手,更别提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会看得上眼了。
晴枝为难了许久,泄气地坐在了凳子上,捂着脸苦吟道:“那也不能做那下等的商户呀,这么一来岂不是自毁名节么?”
“晴枝,以我现在的处境,是不可能被娉为官家大户的正经妻子了,我只想多存点钱,将来即使嫁到小户人家,也有了底气。”
“可是做生意免不了是非刁难,若是被人欺负了呢?又或者有地痞流氓来轻薄骚扰呢……”
苏然听她越说越夸张,自己吓唬自己,赶紧打断了她:“我们还有小陈管事呀,再不济,这里是王爷的地盘,谁敢不长眼睛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这么一说果然打消了她不少担忧,苏然见她已经有些松动了,便乘热打铁拍了板:“那就这么定吧,明儿起个大早,一起去瞅瞅铺面去。”
第二天一早,她们两人装扮完毕,便跟着小城管事出了府,他们三人先去了位于城西玉明街的二层小楼,这里离诚王府不远,是凌州城的中心地带,沿街都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商铺,这里汇集了景福斋点心铺、富香居酒楼、瑞霞绸缎庄、品珍古玩肆等等名店,苏然要看的小楼在这些大店之间,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楼上是一大一小两间房,卧室只有一间,旁边的是小厨房,靠墙搭着吃饭的小矮桌,煤炉子把墙壁熏得乌黑,若是一对小夫妻创业,这样的屋子倒也够了,开个香料铺子之类的,一年也能有不少赚头。
看完这家,他们又转道去了新仓街的四合院。这家位于两个街道交叉的拐角处,前街十分宽敞,周围有不少饭铺把做生意的桌椅都摆在街边。
这所四合院临街的铺面一开两间,屋檐很宽,门面是用长条木板拼接成的落地隔窗,铺子的东西两端各有一小门通往后院,铺子与后院之间还有道二门,过了这道垂花门,绕过插屏才进入小院,小院还算宽敞,五六十平米左右,东边的厢房有灶台,西边的厢房是个独立小间,南面的堂屋有三十平米大小,放着供案和八仙桌,两侧卧室一般大,各有一个光秃秃的土炕和几样零碎的家具。
苏然转了一圈,对这个房子还比较满意,唯一不太放心的便是这四方邻居,这地方虽然人丁也旺,可大多是打工的,河工算是高消费人群,其他的还有剃头工、染坊工、杂工之类,鱼龙混杂,居无定所,治安比较差。
据小陈管事说,这幢屋子转手了大半年也没卖出,只好改为租赁,因为这个房型在此处算是大户型了,买得起这房的人看不上这边的环境,当地的人想买却没有条件。
苏然听见街那头的两家婆娘起了口角,吵闹声越来越大,又有些犹豫了,这个地方确实像个是非之地,虽然在诚王的治理下,还不至于发生入室抢劫之类的犯罪,但鸡零狗碎的矛盾肯定免不了,她看着宽敞的小院和明亮的屋舍,也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