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碧兰缩了缩身子,趴在地上,抽泣不已。
“还有阿蛮,你明知道她性格软弱,你还妄想能将其扶立起来,你这就是识人不清!”大长公主终是转头,郑重的对着徐蛮说道。
徐蛮赶忙站了起来,来到母亲身前,俯下身子,自我检讨道:“都是女儿的不是,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终是经验太少,只想着老实能干,却忘了人的性子是天生的。”
大长公主这才满意的露出笑来,一招手将徐蛮叫到身边来,拿着帕子擦了擦她额头的虚汗,软声道:“你莫怪阿娘训斥与你,这选奴之事,可是马虎不得,选的好了,便是大助力,若选的不好,丢脸是小,像今儿这事,万一伤着你了,阿娘还不疼死。”
徐蛮在母亲怀里腻歪了一下,才点点头道:“都听阿娘的,今儿是阿蛮错了。”
大长公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嗔道:“你到是省事。”
之前又看了看碧兰,眼中带有一丝不耐烦道:“罢了,我也不罚她了,让她母亲来,领了家去吧。”
徐蛮暗自拍胸,还好还好,亏得她没给碧兰求情,不然一顿板子定是少不了的。这样也好,指不定她家人日后活动活动,还能在偏院弄个洒水的末等杂役奴婢做做,总比跟在主子身边,闯出祸好,她这样的性子,当真是银针挑豆腐,提不起来。
碧兰得了信,似乎也松了口气,不停的给大长公主叩首,她也清楚,这若是换了其他人家,像她这样的家生子,打死都不多,还要连累娘老子的差事,如今只是撵回家去,又不出府,总有能领差事的机会,真是最轻不过的惩罚了。
“行了,带下去吧。”大长公主虽然看着徐蛮的面子上没严惩碧兰,但真心看不上眼她。
待得碧兰出去,大长公主又拉着女儿的手说道:“红芍明年就要出嫁了,红桂估摸着也差不多了,这些时日,你好好看看,也找辛嬷嬷帮你选选,这贴身的大丫头,不比其他。”
徐蛮听的认真,这三年来,不但长得是岁数和个头,也在充分的补充她对这个世界的空白,很多阶级观念需要改变,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也不能用前世来论,记得曾经看过一本书上说,想要自由,便要掌控社会的规则,只有捉摸透了这无形的规则,才能在规则下真正的自由。
徐蛮的身份在此,虽然不必要害怕什么规则,就算她再张扬也有人给她收场,但那不是她想要的,只让别人不停的付出,而自己不懂给予和适可而止,那么总有一天,给予的人会疲倦,一切的最初的美好,都将被消磨干净,徐蛮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辞别了母亲,徐蛮带着红桂回了房里,看了会儿书之后,才发现关嬷嬷从外头回来,她思量一下,便放下书,走了过去,装作天真的问道:“嬷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关嬷嬷从包袱里掏出一支冰糖葫芦,塞进徐蛮的手里,慈爱的笑道:“家里老姐妹病了,主母娘娘善心才回去一趟瞧瞧,路上看见这个,想必翁主会喜欢,只翁主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下次老奴可不敢带了。”
徐蛮拿着糖葫芦,其实因为晚饭吃饱,已经不大有胃口了,可她依旧舔了舔,笑眯眯的说道:“是回祖父府上么?”
关嬷嬷不解其意,收拾着东西,应道:“自然是呢。”
徐蛮转过身,拿着糖葫芦,看了角落红芍一眼,红芍即刻便悄悄出去了。
又和关嬷嬷闲扯了一通,听她如何夸赞自己,如何又贬低别人,再则上上府里谁谁的眼药,这才以困倦为借口,将关嬷嬷送了出去,今日正好也不是她值夜。
“怎么样了?”徐蛮躺在床上,听得门响,便马上拉开帐帷,小声道。
红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乳母年氏正在外头睡着,可不能惊动她。
“我去问了小三子,她没回徐府,也没去剪子巷。”红芍钻进了帐帷,坐在床边上,低声道。
“那她去哪儿了?”徐蛮也好奇起来,这么些年,她留关嬷嬷就是为了想知道徐家老太太究竟留她在大长公主府做什么,若是一般监视什么的,还好说,可关嬷嬷一般几个月便出去一次,搞的神神秘秘的,除了黄琇莹与她有接触外,她想不出还有谁与关嬷嬷接触。
“离咱们府不远的巷子,可那儿人多,小三子不敢跟了,不过再去巷子前,与一马车上的人聊过几句,马车是新的没有标记,可那车夫小三子认得,是左将军家的。”红芍靠在徐蛮身侧说道。
徐蛮心一紧,越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黄琇莹会挑时间接触关嬷嬷,她能想到,无非问问情况,可这关嬷嬷又去了临近的巷子,是想做什么?为什么她心中老是不安呢?
“你让小三子和其余的人最近不要跟着了,还有你,最近不要靠近关嬷嬷,一个人也不要单独出行。”徐蛮总想着原书中红芍的死,这事情透着古怪,她不能冒险,怕是要找个机会和哥哥们私下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