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方向,造就了日后,一文一武的两人。
“哼,二哥再偷懒,等我长大一岁,你就打不过我了。”收了鞭子的徐蛮心情甚好,拉住大哥的胳膊,就嘲笑二哥道。
“行,阿蛮最厉害了,现在哥哥就打不过你。”徐海天一向宠妹没有底线,其他还好,斗斗嘴,他也看个乐趣,可一旦说到比武上,他宁可装怂,也绝不和妹妹比试,这要是不小心伤了,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都能剁了自己的手。
徐蛮不以为意,却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抱着大哥的胳膊,感受着哥哥们对她的疼爱,即便她的芯子已是个成年人,可环境的变化,以及长期的相处,就算是块石头也会捂热了,何况她本就是个心软的女孩。
“那个……”徐海天觉着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凑到徐蛮跟前支吾道。
“干嘛?”徐蛮转头让丫头们将收拾好的东西直接送到外头马车上。
徐海天看着丫头们往外走,自己则压低声音道:“今儿下了学,你能不能和母亲说,咱暂时不回家,去一趟别的什么地方?”
徐蛮扬起下巴,眯起眼睛,怀疑的上下打量自己的二哥,伸过头来,故作神秘道:“你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什么啊!”徐海天被她一激,立刻不卖关子了,顺口道:“诸葛大表哥要去投军了,我要送他一程。”
徐蛮表情微愣,还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可随后看了眼大哥,便知道二哥没有说谎,自然在叹了口气之后,答应了。
虽然母亲在遇刺之后,没有再另外责难诸葛家,对于诸葛家的人从牢里出来,也只不过漠然视之,没做什么落井下石的事情,可三个孩子却都有意不想让母亲知道他们与诸葛家还有来往。
双胞胎与诸葛家有来往,是因为徐文彬,就算诸葛家再治家不严,诸葛家的大儿媳也是他的长姐,若是因为落难而置之不顾,在外头也说不过去,何况其中还夹杂了一个徐府以及徐府的老太太。
诸葛初廉与徐海天就这样接触到对方,即便诸葛初廉要比徐海天大上5岁,可诸葛初廉因为那件事,深恨自己不懂武艺,若是那日他能够止住刺客,恐怕就算治罪,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严重。于是外向热情的徐海天,便成了诸葛初廉的老师,两人虽然一个活泼,一个沉稳,但都是直爽的性子,再加上亦师亦友,这好友的基础就打下了。
诸葛初廉虽然学武已迟,可毕竟刻苦,徐文彬见了,也会指点一二,久而久之,居然让原本准备走科举仕途的少年,下定了决定,要去北方投军。
“你什么时候去的?诸葛家二表哥身子好些了么?”徐海生有一阵子没去了,所以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嗯,就是养着,听大夫说,慢慢长着,会好很多。”因为宫里的太医不可能去给庶民问诊,大长公主更不会吩咐,所以诸葛家便寻了一位在建康城尚有些名气的大夫,也是拖着,现在诸葛家倒了,连医药的费用,都是由诸葛小叔一家子供应,徐文彬有时也会送些钱去。
徐蛮装作不在意的叫来二等丫头碧兰,今日原本是要红芍与红桂去的,可红芍在年初被定了人家,徐蛮便准备从二等丫头里提一个上来,碧兰就是其中的人选之一。
“我听说,二表哥要开店?”徐海生似乎听父亲说过,可诸葛老太太很不同意,商者为贱,即便诸葛家倒了,也是世家子,不可辱了清名。
“可不是,我那天去看他,他居然能笑着和我对话,一个人自己和自己下棋玩儿,那脑子,说不定就是行商的好手。”徐海天撇着嘴,算是服了。
徐蛮回过头,望着柜子上仍旧崭新的滚灯,一阵沉默,她原以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诸葛初清不说和她闹翻,也如同陌路人了,可每年花灯时节,徐蛮总能从二哥手里得到一盏崭新的滚灯,从她四岁那年那盏看起来很简陋且粗糙的滚灯开始,那滚灯是一年比一年精致,直到她6岁这年,放在柜子上的那盏,已经比诸葛初清送她的第一盏买来的,更加精致了。
二哥和她说,诸葛初清本是求二哥将滚灯的来历瞒住她,只说这是买来的,可当初那盏灯实在是太不入人眼了,二哥为了表示不是自己没有眼光,便将诸葛初清出卖了。
诸葛初清,到底想做什么?如今的轨迹已和原来不同,书上诸葛初清因为身体关系,直到和黄琇莹确定感情,才慢慢走上科举之路,后又步入朝堂。然而,左相现在是罪臣,诸葛家又被抄了,按理来说,若不是去军队里卖命,他想要出头走政途是绝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