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姬被推倒在地,迎春和荞秋一人禁锢着她的一只脚踝,剥掉长靴,未着足衣的天足白嫩剔透,尤其是五颗脚趾头圆润如同珍珠,煞是可爱的紧。
昭姬眸中的妒火一簇接着一簇,恨不得把这双碍眼的天足给烧的骨黑肉焦。缠足九载方成三寸金莲,不提步履之间的撕心之痛,若是解开布帛更是令人作呕的疮痍惨淡。迎春和荞秋每晚伺候她泡足的时候都免不了被迁怒。
四姬之中,昭姬最媚,手段最狠。平时对待下人动辄就是打骂,后不知通过什么法子得到了宫里的秘制刺针,刺骨不见血,最是好用。
昭姬恶声道:“迎春、荞秋,给本姬狠狠的刺!本姬倒要看看她明日拿什么跳!”
昭姬打的是好主意,金莲舞最是考验功力,届时央姬当殿出丑就是犯上之罪,命不保夕。央姬这般姿容说不准日后就是她的挡路石,她岂能容她!
殊不知昭姬的心思,也正是央姬的心思!
三年之前……
三年前的这日午后,阳光仿佛是滴了血般,明晃晃的像铺天盖地的牢笼,初春的风是这般冷……
她匍匐在地上求救,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直到纤尘不染的白衣裾角落入眸中,视线一路向上,定格在那张釉滑瓷白上,一个男子怎么能美成这般?
小千岁何止是貌比妇人……
可惜这个人,是该死的人……他们不共戴天……
她的殊璃脆玉泪意阑珊,半是哀泣半是造作,如泣如诉梨花带雨……
“央儿求千岁救救央儿……明日央儿必死无疑……央儿不想死……求求千岁……”
“你叫央儿?”这是他对她说过的第一句话,微风轻摇的随意,春水凿石的坚定。
后来呵……
上元节的金莲舞她理所当然的缺席了……
闾阁从无此例,可是小千岁是谁,他是手握京卫军权的“九千岁”储升义子,只要储升在庆元帝耳边吹风,可不就水到渠成……
后来呵……
秘见她的未婚夫婿裴羽……一桩一桩的汇报……
“千岁从不近我的身,纵是我有意让他撞见我在沐浴……”
“千岁被我灌醉,我百般……他都无一丝反应……”
“羽哥哥,如今我都这样了,你会嫌弃我吗……”
“羽哥哥,千岁不是宦臣,胜似宦臣……”
三年前的苦肉计,她为杀他而来……
三年后的苦肉计,她为报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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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厉喝:“昭姬,你在做什么!”
出声之人,正是裴羽。只见器宇轩昂的裴羽和白衣轩然的宫容站在十丈外的院门处,从那个角度只能看到迎春和荞秋蹲在地上的身影,央姬的惨状刚好被遮住。
镇国将军的威压让昭姬一颤,昭姬依然是慵懒的躺在榻上,迎春和荞秋已经把刺针收到了袖中,神色平静的起身站在昭姬的身侧。
地上的央姬发髻已乱,对襟半壁衫被扯开,薄透的云丝内衫半掩,裤脚被捋了起来,光洁纤细的藕腿和精致的天足姣丽蛊媚。
她应声望了过去。
初春的阳光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熏,风吹起他的衣袂,千花万花开。
多好……
究竟该有多好……
他活生生的站在天边,没有山崩,没有仇恨……
千岁……
千岁……
两人走了过来,她浑身不觉疼痛,反而是酸软无力,初紫赶紧过来扶住了她。
昭姬未等初紫打抱不平,便断然道:“裴将好生吓人,我们姬门女可不是边关的士兵,哪禁得起镇国将军这一吼?我们姐妹之间玩玩闹闹呢!唔,本姬可是新习得一种按摩足底的法子,妙处可大着呢,不过是让央妹妹一试罢了!裴将若有兴致,本姬可亲自为您按上一按!”
央姬面色惨白,只顾着愣愣的望着小千岁。
这世间,只有千岁一人。
她的灵魂如采春翩飞的蝶,月水清眸荡漾粼粼波澜,脉脉无言,远胜千言万语。
直到他的白衣裾角落在手边,仿若转瞬即逝的春风,她赶紧抓住了裾角。
如泣如诉:“千岁……千岁……”
她的眸子深情无量。宫容往后一退,奈何裾角被她死死的握住。
四目对上。卿怜我三载,换我来怜卿。
央姬以跪坐的姿势抓着宫容的裾角,面上痴笑。重生以后,从没有比这一刻更让她明确,她是真真正正的重活了。
殊璃脆玉的娇颜镀上了金色阳光,美不胜收。宫容的面上看不出动容,反之裴羽眸色微闪。
初紫被这个变故给惊住了,与昭姬对峙:“你分明就对央姐姐用了私刑!我去叫大夫来一诊便知!”
央姬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放手,在初紫的帮助下站了起身,勉力福了下:“千岁,冒犯了。”
“你叫央儿?”他的第一句话,依稀当年。
她轻笑,笑的温婉恬静。是殊璃鎏金的风华。
“姬女名央。”
昭姬冷淡道:“初紫,仗着央妹妹护你,没大没小惯了嘛!央妹妹是你的主子,本姬也是你的主子,谁容你信口雌黄!本姬今日倒要教教你为人奴婢的本分!”
这一次,她不愿匍匐在地上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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