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只要东厂不随时想着要岳齐川那俩主仆的性命,剩下的黑锅爱谁背谁背。
“你倒是越来越会挑地方了。”白行远出去之后,皇后一并连打算进来回话的青扇也哄了出去,连珠帘都没出,就原地挪了挪身子,露出躲在自己身后的天卫大爷。
最开始还知道半夜偷摸来,然后就变成了白天在寝宫等着,这会儿光天化日的都敢当着人的面大摇大摆的进书房了!
皇后觉得,哪天自己要心血来潮白天一掀床帘,就看到这人躺在自己床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施尉大大方方的回了皇后一个“哪里哪里你过奖了”的眼神,终于没再大着心的坐下,谨慎的选了个靠近屏风的位置站着,只要有人进来,自己立刻就窜进去躲着。
然后就递给了皇后一个白瓷小瓶子。
皇后怎么看,怎么觉得像自己藏在小暗格里装初云散解药的那一个。
“看看对不对。”
皇后压根没伸手。
开什么玩笑,
来路不明的东西她还能随随便便拿了?
施尉笑了笑,伸手把瓶子搁去了皇后的椅子角上。
“本想直接给你放回去,看到白行远往书房来,想着你应该在书房,皇上多半在你宫里,就跟来这里了,幸亏来了。”
皇后拿眼角瞟了瞟小瓷瓶子。
“那位岳神医果真有些本事,我去东厂偷偷看他,被鞭子抽成那样,居然还真的把解药配了出来。”
皇后一口老血。
丫的!果然用刑了……
施尉安抚的看了已经有点暴走趋势的皇后一眼。
“放心,皮外伤而已,神医声名在外,东厂大概也知道用毒没用,都是皮外伤,大概是白行远顾忌你,只上了蝎尾鞭,鞭头连铁都没包,就一些倒钩而已,我去看时,林燃抽得还有些不尽兴。”
皇后:“……”
意思就是,人还活着,请自己放心的意思么。
这要自己怎么放心啊!
一顿乱棍再给个枣核,也不是让你们真的给丫打一顿的意思啊!
“你从谁手里拿的解药。”施尉连着几天没露面,想来人压根不在宫中,皇后觉得,自己大概也没有可能去约束这个连皇上都想着可以换掉的主儿的行踪了,干脆换了个话题。
施尉看着皇后的目光中顿时有些怜悯。
这几天是被皇上占着凤仪宫,和皇上走得近了,也被传染了蠢病么……
“自然是岳齐川。”
皇后只觉得自己有些牙疼。
“到底谁是岳齐川。”
施尉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对自己说谎,岳老大人的反应也不似作伪,更何况还有一个曹太医从旁作证。
再加上岳老大人家的第三个孙子从来都是一副病弱形象在祖宅养病,岳齐川应当是那位病弱青年。
那么为什么他要袒护一位萍水相逢的少年,又与他私自换名字?
大概是皇后的表情太过于奇怪,施尉终于也正了脸色。
“自然是晚上碰到的那位。”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为何这么问?”
皇后颇觉头疼的拿手揉了揉额头。
“东厂中受刑的只有那位少年,你说过来宫中的神医,名号上是那位病弱青年,但实际上神医是那位药童,若说东厂不知情,为何只拷打那位药童?你是如何得知药童才是岳齐川的?”
施尉往屏风旁边又挪了两步。
“我晚上在他们屋顶上听到那位青年就是这么叫药童的,神医之名,一直是岳齐川,自然那位药童才是真的,且当日晚上,明明是我们有把柄在他手上,他为何要骗我们?东厂只拷打药童,大概还是因为你,投鼠忌器,不想太过了。”
皇后抬起眼睛,看了施尉一眼。
“刚刚岳老大人进宫,求本宫放了他的孙子。”
叹了口气,皇后越发觉得头疼。
“白行远带进来的那位病弱青年,岳老大人并未否认其身份,且他也自认岳齐川,说药童是他在路上萍水相逢,本宫已经允了放了二人。”
施尉能知道这个消息是偶然。
白行远查了这么久,也没把岳齐川的身份查出来。
到底谁才是真的。
为了这种事情撒谎,真的有意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