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经历了两朝皇室的倾力打压,东西二厂的势力已经被压缩到了最小。
尽管皇后有意扶持,却也没办法拼得过自家老爹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一边白行远还在拼了老命的查到底是谁能第一时间就报与知道东厂与自己联系的事,一边涂墨之已经开支着手借着冰灾的幌子,清理朱氏一族了。
几乎就在朱媛被打入冷宫的第二天,朝中弹劾朱黎的折子便和雪片一样,呼啦啦的全飞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侵吞良田,私收贿赂,买官敝爵,公然售卖科举考题,凡是能想得出来的罪状,皇后案头都压了至少一份,只差一条拥兵自重妄图谋反。
毕竟兵权还真没安在朱家头上,想栽赃还有点难度。
皇后难得没有运笔如飞,呆呆的看着满桌子的奏折发呆。
清理政敌是好事,能一次性把朱媛连根拔起,自己的后位也能坐得更稳妥些。
但现在的问题……好像已经不是需要去保住后位的事儿了吧。
什么事儿也没得比保命更大的。
当然,还没等皇后彻底理清楚一个一二三条,皇上就一路畅行无阻的冲了进来,左腿上拖着鼻青脸肿的王公公,右手上挂着钗环散乱的德妃,身后还跟着一串儿诚惶诚恐的凤仪宫人。
“朕不就是纳个昭仪,你至于要把媛儿废为庶人?”
皇后默默抬头,还没等站起来行跪拜大礼,皇上的手指头就已经点上了自己的鼻子。
“朕知道你又要说什么祖宗礼仪天子威严,朕就要一个昭仪又怎么了,皇宫那么大,多一个人,怎么就碍了你的眼了,朕早就不来你这儿给你添堵了,现在你倒管起朕了是不是?”
皇后:“……”
所以说,这到底是谁给皇上吹的枕头风,吹了半天也没吹到点子上。
“臣妾管皇上?臣妾不敢。”往旁边挪了两步,皇后慢慢绕过桌子,走到皇上面前,稳稳弯了弯膝盖。
“惜言昭仪乃西域所贡,皇上封赏昭仪,自是为了两国交好边境安宁,臣妾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个而对皇上心生不满?”
顿了顿,皇后努力拗了个满脸关切的表情,微微抬起头。
“至于朱氏,她连同贤妃在后宫行巫蛊之事,诅咒皇上,臣妾自然要依律行事,只是还有些事情尚未查明,臣妾才留了朱氏一条命,否则单凭从朱氏宫中搜出的巫蛊器具这一项,证据确凿,就足够她满门抄斩。”
然后还战战兢兢跪在一旁的青萝,就听得耳边清清脆脆啪的一声脆响。
皇上一巴掌直接扇去了皇后脸上。
“那是朕的媛儿,是贵妃!”
原本就已经是冰点的凤仪宫气氛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
哪怕是当年皇上再怎么为纳美人之事和皇后大吵,也只不过是砸几下古董花瓶笔墨纸砚什么的意思意思,虽然那花瓶是砸在了皇后脚下,但好歹还有那么一层遮羞布,不算彻底撕破脸。
现在居然是皇上在皇后的地盘上为了贵妃把皇后给打了?
皇后捂着脸,一时之间只觉得脑袋有点发懵。
贵妃在皇上心里是个什么分量,她一直都很清楚。
以皇上那不着四六成天拈花惹草的脾性,就是打死皇后,她也不信皇上能为了哪个女人遣散后宫一干佳丽再洗心革面奋发图强治理国事从此一心一意忠贞不二。
贵妃只不过是曲意逢迎投其所好,皇上瞌睡就殷殷勤勤的帮忙递枕头,皇上用得着时便想起来,用不着时绝对也不会找她。
毕竟再新鲜,贵妃也在这宫里待了两三年,皇上早看腻味了。
“臣妾身为皇后,不能眼看朱氏谋害皇上,且后宫之事,臣妾本该替皇上分忧,惩治宫嫔,肃清宫闱,是臣妾职责,臣妾不敢徇私,贵妃宫里的人现在都在天牢里拘着,皇上若是要问,臣妾这便着人去传。”
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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