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掐着剑指,朝前一推,两朵剑莲散开,三十二把剑从四面八方射向苏琬
上面两人打得热闹,下面夜北急得跳脚。
想冲过去帮忙,又怕刀剑无眼,进去了就出不来,那两师兄妹跟他不是一阶层的,他这点小幻术上去了等于送菜。
不上去吧,那两人跟生死仇敌似的,看样子不打个你死我活就绝不停下来。
琅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耍手段过,他打架全凭心中杀意,有我无他,走的是不要命的套路,值得庆幸的是,这么多年下来,他虽然不是次次都赢,但从来没输过。
偷袭、暗算,剑里藏针,剑外有剑
苏琬非常恼火,她动了真气,但师兄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身手又矫健,弱魂术怎么也丢不中,那些剑又无处不在,每回偷袭的目标不是丹田就是眉心,斩脖子刺心脏,好像不要了她命绝不罢手。
苏琬把家底全披挂上了,脖子上挂着十来块护身玉符,还有那些玄冰符、雷火符之类,捏碎了就往外丢,噼里啪啦,把一元峰炸成月球表面
脖子上一凉,漫天的剑影消失,只留下架在脖子上的麒牙剑。
苏琬看着碎成粉末的串串玉符,欲哭无泪的大吼:
“你疯够了没有到底想怎么样啊?”
琅轩伸手一招,麒麟双剑飞回他掌中,他将双剑入鞘,身子一晃“噗”的喷出一口血,朝下落去。
“羽落术”
苏琬气归气,但还是挥动灵杖给他加了个轻身术,同时身影如离弦之箭,扑向琅轩,接住他。
“你赢了。”琅轩双目微阖,无神望着天际某处,声音虽虚弱,但语气很强硬“以后随身多带灵符,攻击的护身的都必不可少,但不可太过依靠,总有些危机时刻让你来不及丢出灵符。弱魂术可以削弱敌人元神,但谁也不是木雕,站着让你丢,即使是魔兽,也有心思狡猾,喜爱暗中偷袭的”
“师兄,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苏琬哭笑不得,气急喊道:“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何必以身试法,我还以为你被青雕附体了真是的,五雷符里可是有元婴劫雷的万一不小心被劈散了元婴,该找谁哭去”
“我在修真界,排名无法挤进前百名,刚刚我有七次可以取你性命的机会咳回去”
琅轩头一歪,闭眼,晕了。
“师兄喂师兄你醒醒你别死啊——”
苏琬焦急喊道,又是探脉搏,又是试鼻息,确认对方只是晕了,还没死,心中松了口气,但是查到他体内乱七八糟的伤势,又气不打一处来,眼眶的气红了,连忙招呼夜北护法,扶着琅轩盘坐起来,给他疗伤。
“白痴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提防别人的暗算,那种亏吃一次就够了,何必要你身体力行的来教训我要不是麒麟双剑,一般人才破不了我的防,更何况本姑娘手里还有捆仙索,只是没用来绑你而已”
苏琬碎碎念叨,拿出疗伤的丹药,给琅轩喂下,然后双掌抵着他背心,调和他体内紊乱的真元,引导周天,使真元回归丹田。
良久,苏琬收功,抹了把额际的汗水,想起刚刚在琅轩丹田内看到的元婴,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
琅轩的元婴比她的还小,胖乎乎的,看起来才一两岁,元婴甲成红肚兜形状,要是再扎个冲天辫,那就跟传说中的人参娃娃一个模样了。
夜北见苏琬笑了,长长的吁了口气,松懈下来才发现脚发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苦笑道:“小姐,我是鼠妖,胆子小,以后千万别再吓我了”
苏琬努努嘴“你跟他说,是他死缠着不放,我才还手的。”
想到刚才那场莫名其妙的架,废了的玉符足有三十四块,每一块都是辛辛苦苦刻出来的,偏偏还不能要师兄赔,嘴里直喊“亏了亏了”
“你还亏?吾才是大亏特亏”罗天伪娘没好气的声音响起“吾居此地八百年,一元峰首次受此灾劫。煞星,煞星,果然是身怀煞气。那株红松已有三千七百年修为,再过三百年即能化形,今日却毁在了你的五雷符下,可惜,可惜”
苏琬翻了个白眼:“人重要还是树重要?能替我师兄挨雷,是它的福气,下辈子直接投个仙胎”
“轰隆”
炸雷响起,天雷凭空出现,劈在一元峰顶半死不活的千年红松上。红松起火,树身腾起一道灵光,空中裂开一道缝隙,其内金光四射,隐现云台楼阁、龙凤腾飞的仙景,灵光在空中停顿,朝苏琬跳了三下,似乎是磕头,然后钻入缝隙消失不见。
空间缝隙合拢,天清气朗,云卷云舒,风吹过,一元峰上一个又一个大坑发出呜呜的声响。
众人看看天空,再看看苏琬,沉默。
半晌,罗天伪娘朝苏琬拱手道:“仙子金口玉言,红松因祸得福。一言即能使得天道感应,逆行通道应声而出,罗天钦佩之极。”
苏琬张了张嘴,用自己也不太肯定的语气干巴巴的道:
“如果我说我是随口乱说的,你们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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