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苏妈妈却再也哭不出来了,半晌才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指,生硬的绞着手里的帕子,哀伤的看着星移说:“星移,娘最对不起的人,第一个是你爹,第二个就是你和文翰。星移,如果文翰有个万一,我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你爹去了,我也陪着他去,到那世里替他赎罪,可是文翰,他还那么小,我怎么忍得下心”
又来了。她总是把所有的罪都揽到她自己身上,这让星移心里十分的难过。她强笑笑,说:“娘,别再说对不起对得起这些话,我现在很好,娘给了我生命,就是对星移最大的恩赐。文翰的事您别操心,一切有我呢,他也是我的弟弟,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救出来的。娘,你别多说话,好生养着”
正这时马车停下来,玉林的声音响了起来:“柳将军,可是要再检查吗?我和苏姑娘已经接了人回来了。”
星移便对苏妈妈说:“外边有事,我去看一下。”
苏妈妈惶急的道:“出什么事了?”
星移安慰她:“没什么,就是遇见一个相熟的人,打个招呼我们就走。”
苏妈妈这才放心,道:“好,星移,你快去快回。”
星移应了,掀帘子跳下马车。柳将军见果然是她,又从帘缝里看见马车上躺着一个憔悴的女人,便没多说什么,只朝着星移点点头,说:“你果然是个守信之人。”
星移并不自谦,道:“人无信则不立,言而有信,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原则。将军,车里是我娘,她身体不太好,察看的时候请莫要惊扰了她。”说着,星移便掀开了车帘。
柳将军只是略略看了一眼,便道:“进城吧”
星移施礼,说:“多谢将军。”
车帘落下,星移和苏妈妈乘坐的马车驶离了柳将军的视线。他站在那,风鼓起了他的衣襟,莫名的心口划过一阵痛楚,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人离他而去。
心口的位置,跳的有些沉重,这感觉好多年没有过了。手下人看他呆呆发怔,上前问:“将军,您哪不舒服?”
柳将军回神,见是自己的亲兵,回过神道:“没,有没有可疑的人?”
“没有。将军,刚才那个苏姑娘说的对,没有目击者,不知道这刺客的大概形容,光靠咱们在这乱碰乱撞的,即使真的对面遇见了刺客咱们也不认得。”
柳将军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皇上就下旨让他巡城,只言半语都没交待,他想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圣意岂是他一个臣子能揣测的?
一个副将走过来,道:“启禀将军,吏部刘尚书派人请将军过去,说是有事相商。”
柳将军站着没动,问:“什么事?”一文一武,虽是同殿为臣,交往却少之又少,怎么今天叫他过去商量事情?
副将道:“好像是一桩命案,已经复审完定在十日后处斩,刘尚书跟皇上请旨,由将军您亲自监斩。”
柳将军嗯了声,说:“我知道了,这里你们好生盯着,不可懈怠,我去去就回。”
星移将苏妈妈迎进了江家别院。苏妈妈身体虚弱,已经不能走路,星移叫了四个丫头备了个软椅,才算是把苏妈妈安置好。
苏妈妈疲惫之极,已经是昏昏欲睡。星移守在旁边,不忍心离开一会半刻,吩咐玉林去熬些粥来,又叫人去街上请最有名的大夫来。
玉林敲门进来,说:“姑娘,粥熬好了,是我亲自做的,苏妈妈醒了没?”
星移摇头,只盯着苏妈妈不吭声。
玉林见苏妈妈已经如风中残烛,情知苏妈妈熬不了太久,心里也很难受,可是看星移也是苦力支撑,怕她撑不下去,便劝道:“姑娘,这里有我呢,你好歹躺躺,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姑娘操心呢,别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反是得不偿失。”
星移很知道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索性合衣就躺在苏妈妈身边,半阖着眼睛嘱咐玉林:“等娘醒了你可一定得叫醒我。”
玉林再三应允,她才阖上了眼,却是睡不安稳,一会就睁开眼看看苏妈妈,总觉得她已经睁开了眼,正在轻轻的叫她的名字。
但是每次都失望。苏妈妈睡的太沉了,星移迷糊着想,这样也好,说不定苏妈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会恢复些精力呢。
因为无缘,所以总是错过,因为无份,所以总是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