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这种面上一套背后又是一套的言行。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她对自由和情感的追求。
星移的眼神也冷了下来,直直的盯着江夫人,却并不说话。那眼神里满是悲愤和质疑:凭什么他们都拿她当犯人?一个又一个,怀揣着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强行限制她的自由?
江夫人被星移盯的有些发寒,强笑着说:“那个,星移啊,你别生气你也知道,芳儿离开的早,我这当娘的是心都碎成了千瓣万瓣,好不容易和你投缘,认你做了我们的女儿,这还没亲热够你就想走,我这伤心着呢。”
掏出帕子就又开始抹泪。
一提江桂芳,星移心也酸了。她能想像得出那花一样的姑娘,在江夫人的眼里心里是多么的珍贵。可是那么早就香消玉殒,哪个做娘的不疼呢?
江夫人心疼江桂芳一定是真的,至于她所谓的和星移投缘之类,又什么以慰母心之类,星移只一听一过罢了。
她没忘记江夫人初见她时那嫌恶的眼神。
星移承认自己当时的形像很狼狈,但凡明眼人都能大致猜出发生过什么。
可是他们不但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而且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对下等贫贱人的那种鄙夷和赤luo裸的不屑。仿佛因为她的贫贱,她所站过的江家某一寸土地就受到了侮辱一样,从而江家的声名也就受到玷污了一般。
星移自嘲的想,她真是一个有着脆弱自尊又异常敏感的穷人呢。
可是她自来如此,并不以为耻,也没必要因着别人的不喜欢就去迎合谁、讨好谁。全天下那么多人,总有至少一半的人不喜欢自己、不支持自己。
这是必然的。
她不会徒劳的去想让所有人都喜欢她。
星移民常沉静的说:“夫人,星移十分感激江家对星移的抬爱。我娘还没到,现在就开始商议这事为时尚早,如今星移还在府里,一定会多陪陪夫人的。”
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忘记,可以让人改变,可以沧海桑田。
江夫人也接受了这个让步,她放下帕子,眼角还是红的,说:“是啊,你说的很是,等你母亲进了京再商量。”
星移又对江夫人说:“江夫人,星移还有一事相求。”
江夫人忙问:“别说求不求的,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星移先谢过夫人。我有两个丫头,现在府外,想必现在一定十分担心我,我想给她们传个消息送个信。”
江夫人道:“好,你只管去。按理说,你既是有贴身丫头,理当叫她们来服侍你才是,毕竟与你时间长,最知道你的脾气,和你也默契。”
星移浅笑,说:“不必了,这两个丫头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到了府里只会添乱,只怕徒惹人笑话。等我娘来了,我叫她们两个去照顾我娘就是了。”
星移从江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她的丫头也跟过来,道:“小姐,奴婢已经知会了少爷,这会就要去吗?”
星移道:“去。”为什么不去?她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去见江海潮。
江海潮听说星移要来,便早早的等着了。听着下人报说星移来了,忙接了出来。看见星移,不由得的冷嘲:“苏星移,你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
星移恭谨的给他行礼,这才说:“江公子,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
“我的丫头玉林现在还在九娘那,不知道江少爷有什么打算?”
“你的丫头,自是由你处置。”江海潮毫无愧疚之意。
星移道:“多谢江公子高抬贵手。还有,在玉林回去之前,我想见见她。”
“不行。”江海潮断然拒绝。
星移不得其解,问:“为什么不行?难道你还怕我和她一起逃跑了不成?”
江海潮只冷冷的道:“总之不行。”是怕她通过玉林和府外的谁谁暗通消息。要知道欧阳不是个池中之物,就是那萧律人也早在京城派了人,难保苏星移不会去找他们来救她。
星移气愤,道:“江海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的霸道。我是你什么人?是你江家的囚犯不成?出入的自由没有倒也罢了,我想见见我的丫头也不能吗?”
江海潮只是不屑的道:“一个丫头而已,你要是想要,我叫娘多给你派几个服侍就是了。”
星移冷笑,道:“是啊,一个丫头而已,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也只有对你有利的人来说才有价值,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