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绣锦觉得而有些奇怪。
自己才刚刚洗漱完毕,按理说是还要片刻之后方才会睡觉,丫鬟们怎么都不至于这么早就睡着的。现在的状况,太不寻常了些。
正在想着,窗户又被敲了一下,有人在窗外压低了声音说:“是我。”
声音古怪得仿佛被掐着嗓子的鸭子。章绣锦却猛然间就认识到了这个是谁,连忙起身去开窗户。
掀开纱帘的之后,就看到丫鬟在屋内的地面上躺下,仿佛只是沉沉睡去了一样。她过去开了窗,春日里还带点儿冷意的夜风吹进来,头脑顿时清醒了。
窗外果然是皇三子,见章绣锦过来开了窗,他脸上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喜滋滋地对章绣锦道:“你能听出我的声音,我还特意捏着嗓子说的。”
章绣锦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觉得眼前这个人自从重新当回小孩之后,越来越不靠谱了。
“什么事。”她问。
皇三子扒在窗台上,问:“不让我进去吗?”章绣锦回答得毫不犹豫:“不。七岁不同席,你现在半夜来敲我的窗户,被人发现了,我的名声就全毁了。”
皇三子笑,道:“这周围都是我的人,哦,不对,我父皇的人,他们不会到处乱说的,也会好好帮你看着的。”片刻之后,见章绣锦不为所动,他压低了声音道:“名声坏了,你就嫁给我好了。”
被章绣锦又翻了个白眼,他忍不住笑:“你在我面前倒是越来越放肆了。”
“你现在又不是皇帝!”章绣锦的声音压得极低,堪堪够皇三子听到。他却笑了起来:“没事,放心说吧。我父皇知道这件事。”
章绣锦是真的吃了一惊,瞪着他,却见后者在夜色中对她温柔一笑,随后就强硬地拨开她的手,跳了进来:“否则,你以为我现在有那么大本事,让皇家的暗卫给我送信?这些父皇都是知道的。”
章绣锦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皇三子却好整以暇地坐下了,笑着说:“你想说什么。”他歪头手撑着脸颊,笑微微地看着章绣锦,“我来猜一猜。你是不是想说,自古皇帝多猜忌,我这样说了,会被我父皇忌讳?”
他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可是,若是我不说,一个小孩子忽然间性格变化,你认为,父皇就不会怀疑?况且,我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来证明,我根本就不想要那个皇位了。”
章绣锦讶异,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底就要破水而出一样的不安。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她轻声问;“你用什么来证明,你不想要那个皇位?”
皇三子轻笑,说:“我对他说,我重生回来之后,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作为重生的代价,我这辈子会是一个天阉。如今,谁是下一任被选中的皇帝,父皇,皇后和那个人都知道。我想,你也应该猜得到。”
章绣锦却没心思去猜测谁是皇帝,事实上,从上辈子的情况来看,不是皇三子,那就是皇后所出的皇五子。
她只是瞪大了眼看着皇三子,轻声问:“天阉?”
“假的。”皇三子毫不犹豫地说,“你也听过世间有种功法,可以将阳物缩进体内,非情动不出。”
这种法子,章绣锦自然是听过的。这法子很多时候都是那些男人用了,假作女人来骗奸女子所用,一向为世人所不齿。章绣锦想不明白,这人上辈子贵为皇帝,哪里学来这种无赖的法子。
见她脸上的神色越发古怪,皇三子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了。他轻声说:“不过是权宜之计。如同你所说,父皇知道我是下一任的皇帝,也确实动过猜忌的心思。可是我这样一说,在我确定病好之前,他都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了。一个皇帝可以无能可以昏庸残暴,但是,却不能没有诞下下一代的能力。”
章绣锦撑着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轻声问:“你不想做皇帝了?”
“不想了。”他回答得飞快,“皇帝没什么好当的。辛苦又被困在皇城里,连自己喜欢做什么都有一大堆人指指点点,实在是没意思得很。上辈子既然五弟松快了一辈子,这辈子我就抢了他的位置,让他去做那个皇帝好了。反正他是中宫嫡子,若不是一些意外,原本也是该他坐那个位置。”
章绣锦一时之间反而回不过神来。
皇三子偷偷地挪动了一下位置,让自己坐到章绣锦身边去,贴着她轻声道:“我本来不是来说这个的。”
章绣锦回神,往后动了一下,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我当初说的话都算的。”她还在想他之前说了什么话,那人就已经露出无赖笑意,轻声道:“我已经向父皇求了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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