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给齐姨娘泡了茶,在外间等着。自己慢悠悠的起床,胡维祯今日天不亮就走了,想来是有公务。叶眉心道,反正男主不在,就让小心肝坐会儿冷板凳吧。
青杏坐在廊下和青苹聊天,青杏道:“齐姨娘真有本事,回来后和大奶奶,大太太走的真近。”
青苹撇了撇嘴,道:“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妾。”
青杏嗤笑一声,道:“你懂什么?这有本事的妾,过得比妻还好,你看齐姨娘就跟着四爷去边关,四奶奶不独守着空房。”
青苹辩解道:“这两日,四爷不都歇在四奶奶那吗?可见对四奶奶也是有情的。”
青杏摇头道:“你懂什么,四爷刚回来,自然是要在四奶奶那歇几日的,若真有情,怎么连着都不吃早饭就走了。”
两人看到春红远远的走过来都住了嘴。
待走近时,青杏赶忙站了起来,问:“春红姐姐去哪里,可要奴婢帮忙的?”
春红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铜壶递给了她,道:“姨娘要热水,好妹妹帮忙去提一壶。”
青杏满脸堆笑的拿着铜壶走了,青苹看不过眼,招呼也不打,气呼呼的走了,边走边在心里骂青杏白眼狼。
春红一个人坐在廊下等青杏,突然见花厅外有人影一晃,就有些好奇,不禁走了过去。见秦桑站在那儿说话,另外一个人被屏风挡住了,看不到。
只听秦桑说:“玉莲姐姐,人人都说你绣工好,你就帮帮妹妹吧。”
玉莲说话低,春红听不到。
又听秦桑说:“好姐姐,你别担心,齐姨娘必然是来不及做那状元及第的婴儿包被的,你就放心做着,到了二十五的时候,由你露脸的。”
玉莲的话,春红依然听不到。
只听秦桑接着说:“因为四奶奶打算二十四日才告诉齐姨娘,她肯定是来不及做的。到时候姐姐给我做个证,就说今天就说了,姐姐见齐姨娘面有难色,就偷偷自己做了一件,想不到用上了。到时候大太太,四爷都会对姐姐刮目相看的。”
春红一听,暗自叫不好,赶紧匆匆忙忙跑去找齐姨娘,连热水都忘了拿。
齐姨娘见春红匆忙赶来,还空着一双手,就骂道:“小蹄子,去打个水,怎么把铜壶都丢了。”
正说着,就见青杏提着铜壶来了,春红接过,就打发青杏走了。青杏本有想了一路的话想和齐姨娘说,趁机亲近亲近,谁知被春红一下打发了。心里十分不快,暗地里骂了春红几句,走了。
春红见青杏走了,忙关了门,和齐姨娘说:“姨娘,四奶奶打算害你呢。”
就把如何听到秦桑和玉莲聊天,秦桑如何打算二十四日才告诉姨娘要包被,如何又让玉莲先去做了,等二十五日送催生礼的时候,姨娘必是来不及的。到时就让玉莲就把自己做的拿出来,还要作证四奶奶其实今日就说了,是姨娘自己偷懒。这样就能坐实了姨娘不敬主母,玉莲又能向四奶奶卖好,又能得太太和四爷的夸赞。
春红说完,又骂了一句:“黑心眼的贱蹄子,一心想爬四爷的床,奶奶你要小心才是。”
齐姨娘听春红说完,心思就转了转。今日周嬷嬷去找四奶奶要状元及第的包被,不过是她们的一个圈套,齐姨娘原打算故意熬夜做包被让胡维祯看到,如果胡维祯问起,就说是四奶奶让做的,但时间太赶,只能日夜赶工。胡维祯变会怀疑是叶眉故意折腾她,如果叶眉说出是周嬷嬷让做的,周嬷嬷便会死不承认,坐实了叶眉虐待妾室的罪,好让胡维祯厌弃她,谁知叶眉更狠,想趁机让她没脸。齐姨娘想了想,就对春红说,那我们就开始秀吧,若问起来,就说秦桑通知你的,想来秦桑也不好否认。春红点头应了。齐姨娘又如此这般的嘱咐了春红一番。春红记了。
胡维祯回府又已是深夜,他一边走一边还在回味着兵部侍郎的话。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他是在解释胡家大厦的倾倒吗?才走到府里二门,就见一个丫头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等他。见他回来,赶紧上前唤:“四爷。”
胡维祯定睛一看,见像是齐姨娘身边的丫头,看她怎么迎到了二门口,又见守门的婆子没拦着,就有些不喜。问道:“何事?”
春红焦急道:“姨娘日夜绣花,不听劝呢,奴婢怕姨娘伤了眼睛,所以来求四爷去看看姨娘。”
胡维祯心想,难道他一日不在,叶眉和齐姨娘又闹了起来,如此想着,便随春红往秋水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