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的,所以无法体会他此刻的悲伤,但他那灰暗的眼神仍深深震撼了我,我满腔悲愤,一巴掌将桌子劈了个稀巴烂!我对末羽狂吼:“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把那些强盗都杀了!”末羽摇头,语气淡淡:“不是他们的错。他们不是强盗,只是几个灾民,只是想活命而已。有东西吃就可以活下去,有时候人为了生存,若被逼到极限,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那一刻,他神色平静,可深眸长睫下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他的双眉微锁,笼着晦涩的忧郁的光。我呆住,满心震惊,抬眼看他。那一刻,他的表情突然让我感觉有些心疼,我想起那晚在山谷湖畔,他昏迷中那样苍白无助的呼唤着“娘亲”的样子。他也曾经有过血浓于水的亲人吧?他也曾经有过关于家的温馨回忆吧?只是为何,如今跟我一样变成孤身一人了呢?他所说的与玄月有关的“上一代的恩怨”,以及那个中了一梦千年之毒的朋友,莫非是跟他的父母亲人有关?我不太敢询问过多这件事情,因为上一次我就曾追问过,结果被他用天雷滚滚狠狠摆了一道,那样的回忆太悲惨,不提也罢。我此时心里是非常非常难过的,又颓然,又迷茫,不由得问:“不是那些灾民的错,那又是谁的错?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末羽沉默良久,方缓缓回答我:“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而是这个世道的错。是造成这个世道的人的错。”“造成这个世道的人?”他点头,看着远方:“在其位,谋其政,既然统治万民,就得担负天下苍生。苍生有难,不得救赎,便是当权者之过。”他的话有些深奥,我不是十分明白。不过那一刻,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苍凉的意味,他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与悲悯。第二天天亮,我便去看望阿洛,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但由于浑身都伤筋动骨,所以并不适合长途跋涉。于是我向末羽请求再在这里盘亘几天,等阿洛伤好一点再走。我希望他能把阿洛一起带走,因为如果独自留下的话,那孩子肯定是活不下去的。没想到末羽这个冷面男,平时对我刁难苛刻,这次却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也不知是谁,把我和末羽在
]^看书:、网历史kAnshu?com村子里滞留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没过多久,便有灾民陆续上门来围观、求助。末羽无奈,把自己的干粮都分了出去,到最后我们不得不出去打猎以维持食物供给。然而,这片地区已经饥荒成灾,人们把能吃的都吃了,连草根树皮都没放过,又哪来丰富的猎物?很快,我们连自己的口粮都维持不下去了,不过好在末羽是个得道的道士,他本身就习有辟谷之术,可以凭餐风饮露来支持;而嘎嘎是以吸食萤火虫为生的,当萤火虫稀少时,它便会自己跑到很远的地方找食;唯独我,我是个无肉不欢的人,忍饥挨饿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惩罚!这天,我啃着剩下的鸡骨头,看着外面汹涌的灾民,苦恼道:“这么多灾民,天天围在我们房里外不离去。你说朝廷怎么就不开仓放粮救济他们呢?”末羽道:“关北大旱,朝廷应该是有放粮赈灾的,但是现在的官员腐败,赈灾物资被层层搜刮,估计落到灾民手中的,恐怕也只有千百分之一了吧?”我又疑惑:“既然这里都没有吃的了,这些灾民为什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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