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破晓的黎明在厚重的云朵里挤出一席之地。风有些大,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阿善借着凉风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身旁的敬仁正盯着自己看,他的眼里布着细小的血丝,疲劳且憔悴。“敬仁?你守了我一夜?”
敬仁闭上了干涩的双目,复有睁开,“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这瓶药不管用呢。”说着,把手中的药瓶晃了晃,“我一直不停的喂你吃这药丸啊。”
阿善拿过敬仁手中的药瓶掂了掂,空了。有惊无喜的睁大了眼睛,“这药丸全都喂给我吃了?”
敬仁点了点头,“恩,是的。”
阿善恨不得自己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这药可是师父用了十年时间收集草药才炼制出来的,才八颗,堪称小定魂丹。当时水京良留给阿善四颗,“四颗药丸全都喂给我了?浪费了。”
“你醒来就好了,只要你没事,以后想炼制什么丹药都可以嘛!”敬仁不好意思的跟阿善打哈哈。我也不知道你这么珍惜那些小药丸的啊。我在皇宫的时候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阿善,你现在好了吗?那蜘蛛颜色花俏,你干什么要帮我挡那一下呢?”
“珍奇花草边通常都有毒虫守护的,那些毒虫颜色越鲜丽,毒性就越强。幸亏咬的是我,要不你就不是现在这样的能动能说了。我的那些丹药啊,心疼啊。”阿善捶胸顿足的伤心着。她懊恼:就不该把那些药拿出来,反正我的血液里也有毒,根本不在乎再多融合一份了,睡一觉也总会好的,可惜啊!恨啊!
“那毒蜘蛛怎么会又死了呢?为什么咬的是你,你就这么开心啊?”敬仁对毒蜘蛛玉石俱焚的行径觉得好奇。
阿善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开心,而是我身上有比它还毒的毒血啊。我若是中毒了,睡一睡就会没事了。那毒蜘蛛咬人是不会死的,但它咬的是我,所以它被我的血毒死了。”
雨,毫无预兆的从空而降。眨眼间,细长的雨丝由稀疏转向密集。
阿善抬手挡住雨,“喂!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啊?”
敬仁又被阿善逗得乐了起来,呵呵的笑个不停,竟忘记了用手挡住雨。
“傻笑什么?咱们需要找个地方避雨了。”说着,阿善牵起敬仁的手,小跑起来。“咱们去找找哪里有避雨的地方。”
敬仁盯着自己被阿善牵起的手,楞了半刻,甜甜的一笑,“好,我们去找找。”
他们一边跑,一边找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山洞,最后只得栖身于一棵百年的老槐树下。
老槐树枝繁叶茂,丰腴的叶冠挡住了大半的雨水,但风一吹过,大片大片的雨水又被带到了树下。
“破天气,你好端端的下这么大的雨干什么啊?”阿善愤愤的咒骂着。
敬仁的眼睛没有离开过阿善一寸。“它下这么大雨,是说明老天爷长眼了啊,昨天你不是还说想要一场滂沱大雨吗?”
“那也不能说下就下啊?”阿善用手挡在额前,挡来挡去也挡不住雨水,最终把手放了下去,“不挡了,挡也没有用!”
“既然天公不作美,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待雨霁吧。”敬仁比阿善显得从容,的确,他并不介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相反倒是有几分感谢。“阿善,你说的血里有毒?是怎么回事?”
阿善苦苦一笑,没有对敬仁回避,“在很久以前,我的仇人杀光了我全族的老老小小,我也被他抓住了。他恨我的族人,也恨我。所以,他拿我试药、试毒。我经常被他强行灌下一些不知名的毒药、毒汁,也经常被痛得生不如死。后来,他不研究毒药了,因为他发现了一处蛇窟,我想那里应该是为我精心准备的吧。他捆着我,蒙住我的眼睛,把我扔到了蛇窟里,黑暗里,我因为看不到而恐惧不安,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结果可想而知,我被毒蛇咬的体无完肤。这样的痛苦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复。”
“啊!”敬仁听得心惊胆战,可阿善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次,我在挣扎中挣脱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但不幸的是,被他发现了。往后,他再把我扔进蛇窟时,就喂我服下可以令人暂时失明的毒药。那些药服的久了,眼睛也就离瞎差不多了。那段时间,我每天只能看见两个时辰的光明。眼睛总是会痛,身上也会因为被蛇咬而痛苦不堪。那种滋味很难受。我想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才沾染上了一身的毒血的。”阿善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不知是看见了什么,还是陷入了过去。
“是谁?这么狠啊?”敬仁下意识的看着阿善亮如星斗的眼睛。“你现在看得到我吗?”
阿善噗的一下笑了起来,“现在的我,没事了。后来我遇见了我的师父,他救了我,还教会了我医术。”
“那你的仇人呢?他在哪里?”敬仁又问。
“我发过誓,他日定会叫他尝到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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