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子早在我救你的时候就全看过了!”
石然一边脱衣服,一边咬着牙,满心愤恨,要你看了吗!上衣被脱了下来,一条条被处理过的却依旧溃烂的伤口暴露的阳光之下,满身遍布被蚊虫叮咬的痕迹。
水京良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倒了一些药酒,小心翼翼的涂抹在石然的伤口上,“打你的人真够狠的,光打就完了呗,还把你扔到蚊虫丛生的地方,就算你没有被打死,也会被虫虫蚁蚁折磨死的。”
虫虫蚁蚁?是啊!这可是王府中下人的提议,把我打得遍体鳞伤,丢到西郊荷塘,伤口散发出的血腥味道,招惹来一群群的蚊虫,它们爬到自己身上,贪婪的啃咬自己的身体,吮吸着从伤口中流出来的血。酥酥痒痒的感觉叫自己痛不欲生。身子稍稍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又流出新鲜的血,吸引来更多的蚊虫。石然回味起自己躺在荷塘的那段过往,身子不禁打了个激灵,“啊!疼!”
水京良加了一份力道,“知道疼,还乱动?”
“疼还不动,那还是人吗?”石然辩解着。
“你躺在荷塘边,和小虫子们赏景观月时怎么没有见你动换?”水京良看了眼他的伤口,“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从荷塘躺了五天的!”
“是五天……”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看了我五天?”
水京良笑了笑,饶有趣味的看着石然遍布全身的伤口,“王府侍卫把你扔到荷塘的时候,我正在抓蜘蛛,当时看你已经半死了,就没有理睬你,后来我发现你那里的虫子特别多,看见你在那里挣扎,我很想救你,可是不知怎的,忽然好奇起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和虫子能不能共处,就在远处观望着,一看就看了五天。”
“你到底是医人的医师,还是杀人的鬼医?”居然看了我五天,见死不救!
水京良扔到手中的布,“穿上衣服吧。医人和杀人有什么区别吗?不过只是一念之间而已!”
石然穿上衣服,跳下床,“水医师,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石然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还来不及呢。”
水京良淡然一笑,朝着门外走去,“你好好休息吧!不过别想跑!我水京良想要救的人,只要不痊愈,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回来!”
“啊!”石然被他可怖的神情吓到了,定了定神,问:“你去哪里?”
“去找吃的!两个爷们难道看着对方就能填饱肚子?”
水京良走后,石然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不算大的房子,一张石砌的大床,一张普通的四人桌,四把凳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昨天水京良醉酒打碎的酒盅残屑,已被清扫干净。
喝得那么醉,早晨为什么还能那么精神?石然困惑着,难道他是在装醉?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出声来,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猜想着水京良会带来什么美味。
从早晨等到晌午,又从晌午等到天际泛黄,暮霭渐至,水京良都没有出现。
拖着带上的身子,石然有气无力的找寻着能吃的东西,“什么人!不是说去弄吃的吗?八成又去喝花酒了!”
“你说什么呢?”水京良站在门外,不偏不倚的听见石然的抱怨声。
石然回过头,赔笑着说:“水医师,你回来了?”
水京良把用纸包裹的菜摆放到桌子上,一一打开,“刚刚有点事情,就把你耽误了,饿了吧,来吃吧。”
石然坐了下来,掰了个鸡腿,啃了一口,“我都饿死了。”
水京良打开酒盅的封印,仰头灌了一口,“饿了就多吃点。”
“你怎么不吃?”
水京良摇摇头,“不饿,你要不要喝一点?”
石然接过酒,喝了一口。
两个人,一人一口,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喝到似醉微醉。
水京良吐着酒气,问:“你为何会得罪王府的人?”
石然不屑,“我只是得罪了皇长孙。”
“得罪皇长孙?为什么?”见石然不答,水京良说:“不说就不说吧。来我们喝酒。”
谁会想到当今的皇长孙殿下会因为一首曲子,责罚一个琴师?想到这里,石然不禁嗤之一笑,《蝶殇》又岂是他们权贵想学就学的?若不是为了确认七夫人是不是阿雪,他又怎会当着别人面前弹奏?阿雪,原来你的本名是叫洛雪,原来我们都没有用真实的姓名相处。不真实的名字却换来了一份友情,换来了我六年的相思是不是很可笑?
(洛雪卷完结了,石然卷算是一个新的故事吧。嘿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