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画,你在这里啊!我正要去找你!”素棋的声音飘了过来。
洛雪注意到她看见自己的一瞬间,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和平时略有不同。想来已经几天没有见过她了呢,不会被王爷罚了吧?“姐姐,近来过得可好?”
“还好了,希望妹妹能原谅那日我的行为。”素棋又道:“在王府,每个人都需要明哲保身的。”
明哲保身?也对,谁又愿意给自己惹麻烦呢?
没有继续解释什么,素棋岔开话题:“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怜画笑道:“我想去寻一些耐看的花,不想刚出来,洛雪妹妹就闹着累了呢。”
“那不如我陪着你去看看吧?叫洛雪妹妹回去休息下。”素棋体贴的说。
“也好,既然素棋姐姐来了,那我就不陪着姐姐们了。”装出累了的样子,借故离开。自己撒的慌总是要自己圆的,可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说:谁能陪陪我?
良久,回头,身后哪里还有素棋和怜画的影子?
卸下伪装的笑容,慢慢走到河岸边。清澈的河水中,几只不大的金鱼穿梭在水草间。
“夫人,不走了么?”身后,响起袭衣的声音。
才想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是袭衣太过安静,叫自己忽略了她,愉快的唤着:“袭衣。”
“嗯?”
“呵呵。”心情舒畅多了,捡起地上的石子,准备抛到河里,却听见了“咚”的一声。寻声看去,皇长孙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新婶婶该你扔了!看看我俩的谁远?”
洛雪扑哧的笑出声来,眼前这个皇长孙倒是和小喜很相像,表情上都有一些与生俱来的天真。
“新婶婶不许耍赖啊!快扔!”
“嗯!”不用顾忌什么,使出全身力气,抛出手中的石子,咚的一声,漾起一大片涟漪。得意的笑道:“看来我比你远哦!”
“我们再来!”不甘心输掉的洵敬仁,又捡起石子。
……
平静的水面被外来的石子扰乱了,咚咚的响声中夹着洛雪和皇长孙的笑声。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眼睛的主人便是豫王爷。他负手站在窗子前,看着远处河边洛雪,心中起誓:定要她向现在这般快乐!
河边,斜垂的柳枝在微风的浮动下,摇摇荡荡。
“新婶婶,以后你陪我玩吧?”皇长孙央求着,此时的模样,叫人很难联想到他就是皇帝的长孙。
点点头,洛雪很喜欢眼前的小家伙。虽然自己大不了他几岁,但是仍希望把他当做一个不经事的小孩。
“太好了,其实见到婶婶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婶婶和她们不一样!”皇长孙高兴的说着。
“不一样?”砚书也说过类似的话。
皇长孙笑了笑,“婶婶的眼神里没有争宠的感觉!也没有复杂的掩饰什么!”
听的洛雪有些发蒙,争宠?掩饰?王府中,只有汀凝和逐凌是爱王爷的,可是她们情同姐妹,怎么会争宠?!掩饰?大概所有人都在极力掩饰一些东西吧?不管怎么想,也想不懂洵敬仁口中所说的不同。
“婶婶,我要回去了,等下次戏班来的时候,你记得陪着我玩啊!”
“戏班?”
“对啊,再过半个月就是立夏了,每逢立夏,王府就会请戏班来唱戏。”
“哦,一转眼就立夏了!”
“到时候记得要陪我玩!”皇长孙重复了一遍。
“好,一定!”
“一言为定!”瞧见身后站着的豫王爷,“到时候五叔叔可不能和我抢婶婶啊!”
惊愕的转过身子,才发现豫王爷已然站在自己身后。
“一言为定!”豫王爷肯定的说。
“那我走了!”说完,皇长孙就离开了。
“都十五了,还是个孩子。”看着洵敬仁远去的背影,豫王爷又爱又怜的说。
“你来了多久了?”洛雪轻声问。
“一小会儿了。”
难道袭衣也没有发觉么?“袭衣,你刚刚可看见了?”
“回夫人,看见了!”
“是我叫她隐瞒的。”豫王爷走到洛雪面前,看着她,“你记住以后别乱跑!”
他定是还在怪自己去听竹轩,人都已经走了,为何还如此执念?洛雪咬住下唇,点点头,闭上眼睛,掩饰住里面的委屈。
“无论要去哪里,一定要带上袭衣!”
“嗯。”
“听竹轩太过偏僻……”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去了!”在豫王爷没有说完前,洛雪就快语打断了他,恐怕这个是唯一能维系她尊严的举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