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入夜了,那恼人乌鸦在头上不停地盘旋着。彩鸟站在山脚下,最后一次朝着远方飘浮在云间的仙女宫望了一眼,在那里还留着她最爱的人。曾经那样直着地相信,时间总能让一切努力得到结果,她一直耐心安静地等待,现在,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竟然能等待那么多个春夏秋冬。他的眼里,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尽管这样。可是,彩鸟深知,如果看不到他会比任何事情更让自己紧张。在小的时候,自己被父母所困,后来,遇到了YI,本以为获得了自由,可是,没有人告诉她,她的心却被自己牢牢地困住,她走不出YI的阴影,为他有一天能回头看一眼而一直留下来。现在,她终于看开了一切,白白用心算什么,耗费青春算什么,什么也比不过继续地执迷来得可怕。解不开的那些千思万缕,她不会去在意,统统丢到身后。彩鸟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那是一种安定,一种自由的笑,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笑容。这一次,她真的要离开了,在某个地方,也许真的有属于她的世界。彩鸟翻过一片山终于在那里见到一家孤零零的客栈,她抬头望望天,今晚可能也走不出这片山了。彩鸟想了一下,便朝着那隐藏在芦花里的一座木房子走过去。几匹马被栓在屋前的稻草堆里,木屋似乎有些年份了,已经发黑布满了灰,不知道那些旧木的缝隙间有多少虫子。彩鸟看见木房子不太干净的样子转身想走,这时候,房子里走出来一个身材矮胖的妇人。“客官,这山里的夜路可不好走,为何不在此休息一晚,我们有好饭好菜招待。”胖女人笑得挺有诚意。彩鸟又看了看这房子皱起了眉头。“不了,大娘,我还是另找别处”胖女人笑了笑。“这片山可只有我这一家了,我可不会骗你。”彩鸟望望四周高耸的山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跟着胖女人走进了木房。房子里还有几个其他过路的客人,其中有一个很瘦的男人,一个高头大汉还有一个黑衣剑客坐在同一个桌子前。彩鸟一进来就注意到这三个人,
看书,网[*竞技kansHu^com一副警惕地样子盯着自己,看来不像是普通人。接下来,三个人埋头底语一番。彩鸟没有太在意,像这种人流混杂孤独的客栈里提防着陌生人也不是什么怪事。彩鸟点了一些菜填饱了肚了,就默默地上楼去了。房间里也是破破旧旧的样子,可是没有选择,彩鸟无奈地把床铺好。今天,就早一点睡,明天一早就走。也许是赶路太累了,彩鸟刚刚一躺下就睡着了。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了彩鸟的脸上,彩鸟想伸手把它擦干,没想到这个房子破得开始漏雨。可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手脚像是压了巨石丝毫也动弹不了。鬼压床?这是彩鸟的第一个想法,可是,自己的眼睛却可以睁开,彩鸟转过头去看,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被粗链子牢牢地固定在床的边沿。怎么回事?彩鸟开始挣扎,但那也只是徒劳而已。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几个人拿着火把走了进来。彩鸟紧张地看着他们,只见那个肥胖的老板娘站在几个人中间脸上挂着阴邪的笑。“喂!你们在干什么?”彩鸟冲他们喊道。胖女人没有理她直接走到床边把她的包袱拿了起来滩在桌子上乱翻起来。彩鸟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家黑店。胖女人从包里翻出一些银两和手饰放在灯下观察。不一会儿,她的眼中出现兴奋。“这丫头真是有钱,都是些上等货色。”“喂!钱你拿走好了,放我走。”胖女人没好气地把包丢给其中一个手下。“我最恨你这种娇身惯养的小姐,我们在这里辛辛苦苦想办法弄钱,你们这些人却带着一堆银子游山玩水。”胖女人冲着手下使了使眼色,几个人从身后抽出刀向着彩鸟走过来。彩鸟只觉得全身无力,什么也做不了,眼看着他们走来。他们想杀死自己,彩鸟的眼中有一丝绝望。正在危险的时候,门口又走进来几个人,是剑客那三个人。瘦男人对众人摆摆手。“慢着。”几个人放下刀望着老板娘。老板娘有些生气地看着进来的三个人。只见瘦子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胖女人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慢悠悠地向着彩鸟走去,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彩鸟恶狠狠地瞪着她。“你不是嫌我的店脏吗?我让你变得更脏。”说完,她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房间。彩鸟感觉到一阵威胁,她看见门的背后,三个人的影子还留在那里,他们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彩鸟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地盯着他们,最后,有两个人离开了。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走进来刚才的那个剑客,他直勾勾地盯着彩鸟,而彩鸟瞪大了眼睛想把手从铁链中抽出来。男人反身把门给关上,略有兴致地看着彩鸟的挣扎嘴角露出一毕笑意。那个房间里的灯悄然地灭了,从那里面发出一声又一声让人惊骇的尖叫和哭泣声。没有人觉得奇怪,没有人觉得吵闹,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晚。瘦子和大汉在客栈阴暗的灯光下笑盈盈地数着钱……彩鸟的眼泪绝望地挂在脸上,男人起身把床边的灯点亮,微笑地欣赏彩鸟白皙的身体。彩鸟的马尾散开披在身体上显出一种凄楚的美丽,她慢慢地转过头来和他的眼睛相对。“你认命吧,我可是救了你,如果不是我看上了你,你可能早就被他们杀了弃尸荒野。”彩鸟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微笑。“我的手好痛,你能帮我解开吗?”她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帮你解开你逃走怎么办,你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反正,我也是你的人了,不嫁给你我还能逃到哪去。”男人笑了笑终于去解困住彩鸟的铁链。彩鸟摸了摸被勒得生痛的手腕转过头去盯着男人露出动人的微笑,男人捧着她的脸很高兴地靠过去。彩鸟快速地闪身,用手死命地掐住男人的脖子把她压在床上,看着他涨红的脸还是一脸动人的微笑……清晨,客栈没有人再出来牵马了,只有彩鸟穿着破烂的衣服从客栈走出,她的头发零乱,脸上身上都粘满了血迹,她默默地走到马棚前抚摸着那里的几匹马。接着她将马绳斩断,马被她打了一鞭纷纷跑了出去。“走吧,都走吧,以后没有人可以喂你们了。”彩鸟一边默念着一边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