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树叶间那一双双邪恶的眼睛时,我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完了,我们又遇匪了。
上次遇匪,我们还在一支部队的保护下;而这次,身边统共只有几个护卫。如果没有奇迹出现——比如,谢玄他们能及时赶到——我们真的在劫难逃了。
新安公主也在一瞬间变成了僵硬的石雕,忘了哭,更忘了“杀我”。
“快给我解开后面的带子,动作要快,时间紧急。”慌乱中,我想得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不然,反绑着双手的我,和没有裤腰带的她,落到土匪手里会怎样,那情景想想都让我不寒而栗。
新安公主的眼珠子总算从严重的呆愣状态中转了回来,颤抖着伸出手到我后面去解带子。
而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喊杀声和打斗声。
没有戚巍的声音,更没有人出现在车窗边安慰我们。他是被调虎离山了,还是已经遇难了?不得而知。
甚至我们的车子都纹丝不动。护送我们的人并没有遵照戚巍临走前的交代,发现情况不对就赶紧掉头奔逃。车夫到底怎样了?是吓呆了,还是已经死掉了?同样不得而知。
我们又万万不敢打开车门观看,怕被流矢射中。
如此情形下,新安公主越发慌了,半天解不开带子。捆我的时候唯恐捆得不够紧,带子绕了又饶,绳结打了又打。现在解开的时候就麻烦了,再加上心慌手颤,竟然越扯越紧,急得她在后面乱拉,痛得我直皱眉。
我叹了一口气问:“你有刀子吧?”
她既然一直以习武之人自居,这些东西应该是随身必备的佩饰。
“有。”
“那你快点拿出来,把带子割断。”
“割断了我系什么呀。”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只管割就是了,我保你等会有腰带系,裤子也不会再掉了。但你不要乱割,找到打结的地方,割成两截就行了。”
外面的打斗声已经越来越接近马车了。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从靴子里拔出了一把镶金缀玉的小匕首。
匕首很锋利,轻轻一下就割断了带子。我的手明显地一松,然后抖了几下,缠绕的带子就抖掉了。
我把断成两截的腰带拿过来,在断口处打上一个结,很快给公主系上。裤腰带那么长,即使打了结还是很富余。
然后我把匕首还给她,让她重新插回刀鞘,藏在靴子里。并告诫她说:“等会我们跟土匪照面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拔出匕首来反抗,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据我所知,土匪一般是不会杀女人的,但如果你伤了对方,激起了他们的杀气,就很可能在一怒之下杀了你。”
会这样交代,一方面的确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轻易送掉小命;另一个方面,就是我的私心了:如果新安公主这次死在土匪手里,我必然得陪葬无疑了,只有公主活着我才有活路。一个失贞但活着的公主,比一个死公主要好上无数倍。
公主瞪了我一眼说:“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用啊,我可是从小练武的。我带匕首本来就为了防身,哪个土匪敢接近我,我叫他有来无回。“
我紧盯着她问:“那你刚才为什么手一直抖,连带子都解不开?你现在又为什么一脸的汗?”
“我……”她尴尬地避开我的眼睛。
我毫不客气地说:“你是练武的没错,你在石头城里也的确耀武扬威了十多年,想欺负谁就欺负谁,所有的人都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但那不是因为你武功厉害,别人打不过你,而是因为你是公主,别人敢怒不敢言。就比如那次,你叫人打了我,王献之他们也只是找来一帮人跟你玩了一下,捉弄捉弄你而已,并没有动你一根寒毛。如果他们真要对付你,你早死无藏身之地了。”
她不吭声了。然后,慢慢地把匕首推进靴子里。
我又叮嘱道:“等会被土匪抓住后,你不要轻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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