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罪!”元微从未见过久安帝对他如此愤怒,惶恐的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恳切的说道:“臣自知罪责难逃,然而臣对陛下的忠心却可昭日月,段虎实乃国之破星,若不将他除去,我大秦国将毁在他的手里呀!陛下,应早作决断啊!”
“到现在还在危言耸听!”久安帝冷哼一声,将给元微下药后所写的认罪书,扔到他的面前,说道:“你先看看你写的东西再说不迟。”
元微不解的拿起眼前的认罪书一看,脸上的血色尽退,那熟悉的笔迹和骇人的内容已经将他推入了绝望的深渊,他惊慌失措的跪附在地上,大声叫道:“皇上,这不是臣写的,臣冤枉啊!臣绝对没有勾结五雷逆贼,陷害朝廷忠良呀!”
“你说你冤枉,朕来问你,”久安帝冷冷一笑,指着地上的认罪书,逼视道:“这上面所书写的内容,可是用你的笔迹书写?”
元微迟疑了一下,颓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是微臣的笔迹。”
“在你道号签名后面那个俗家的签名,”久安帝继续问道:“可是用你的笔迹写的,写的可是你俗家的名讳。”
元微脸色一紧,点头道:“是臣的笔迹,名字也是微臣出家之前的俗名。”
久安帝直指关键道:“你的这个名字有多少人知道。”
“除臣以外,无人知晓。”元微叹了口气,心知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不由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段虎,见他两眼微闭,挺身而立,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看到这里,他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怨气,朝久安帝大声说道:“臣自知罪该万死,然而臣还是要忠言直柬,这段虎乃是我大秦的祸根若不及时铲除,我大秦必然灭亡在他的手里呀!”
“够了!朕听够了你的这套说辞,就因为你的这套说辞朕差点……”久安帝想到自己不过因为一句破星,就差点杀了自己正需倚重的一位大臣,不禁觉得自己像是个木偶一般受人摆布,心中顿时恼怒非常,于是一拍龙椅扶手,站了起来,怒道:“元微你欺君罔上,勾结五雷逆贼,刺杀朝中大臣,刺杀不成还诬蔑陷害,实在罪无可恕,来人,将元微推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且慢!”这是纪昭明和紫霄真人在司礼黄门的引领下,走入殿内,两人接不约而同的瞪了段虎一眼,双双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息怒,此事还需查证,方可定罪。”
“你们两个给朕闭嘴,你们两人的账等会儿,朕慢慢的跟你们算,现在给朕跪在那里。”久安帝没有给二人一丝情面,怒道:“殿前甲士,将元微拖出去,斩。”
看着逐渐靠近的御林甲士,元微感觉到这次自己是必死无疑,心中一口愤恨之气油然而起,眼中凶光暴起,朝段虎大声吼道:“段虎,老道就算是死,也要将你这祸根除去。”
说着,元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暴身而起,独臂聚集了毕生的功力,朝身侧的段虎击去。段虎似乎未能提防元微的偷袭,在众人的尖叫声中,被结结实实的击在了腰侧,身子横飞而出,撞在了蒙武的身上,一口鲜血喷洒而出,飞溅在蒙武的朝服之上,星星点点,端是醒目。
“怀远,你怎么样了?”蒙武用力扶住段虎,焦急的问道。
“蒙公,请放心!”段虎淡淡一笑,说道:“段虎的身子骨硬得很,这样的伤势对段虎来说算不得什么。”
或许是那一掌用尽了元微全身的精力,就在段虎说话的时候,御林甲士已经挺枪刺向了未作任何抵抗的元微,十余杆长枪从元微的身体里面纵横穿插,飞溅的鲜血洒在了崇明殿的青石砖上,当即毙命。元微惨烈死状不但让殿内众臣为之胆寒,就连纪昭明和紫霄真人也被惊呆了,他们心中顿时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觉,觉得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
“猖狂!实在是猖狂至极!”久安帝此刻已经怒不可竭了,大声的吼道:“死到临头还敢行凶伤人,可谓是穷凶极恶,大理寺常卿上官正,何在?”
“臣在!”上官正站出来应道。
久安帝恨道:“立刻派人去查抄元微居所,所属人员全部杀无赦,并且查找元微籍贯,朕要斩其三族,方可消朕心头之恨!”
“臣遵旨。”上官正领旨走出大殿。
现在久安帝正在气头上,虽然众臣都感觉到久安帝的决定有点过了,但却没人敢上前阻拦劝谏,都不约而同的向两旁移动了一下,免得惹祸上身。
久安帝转头见到重新站在殿中的段虎,关爱道:“段爱卿,你的伤势如何?需要传太医吗?”
“臣的伤势不要紧。”段虎故意受元微一掌就是为了行苦肉计,见久安帝已经中计,于是趁热打铁道:“现在要紧的是及时铲除首恶。”
“首恶?”久安帝深意的看了看段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紫霄真人和纪昭明,道:“爱卿所说的首恶可是紫霄和纪昭明二人。”
“纪昭明大人是否只是被元微用多年的情义给蒙骗了,还是知情人和策划者之一,臣还不知道。”段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但是臣知道真正的首恶是紫霄真人。”
“陛下冤枉啊!”紫霄真人心中一惊,心中清楚,若不声辩一下,等会儿可能就没有机会了,连忙叫道:“微臣一直都在宫中为陛下炼丹,从未离开宫闱一步,对元微的所作所为从未知晓,望陛下明察。”
久安帝的气现在也消了不少,见到紫霄那卑躬屈膝的样子,不禁心软道:“段爱卿,紫霄的确一直都在皇城禁宫服侍朕,从未离开过……”
“皇上,紫霄真人乃是紫霄道的掌教,很多事不必亲自动手。”段虎这次是死了心的要赶尽杀绝,他从怀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证据,交给司礼黄门道:“这是微臣查抄的那些道观时,搜出的账册和道观观主与五雷逆贼来往的书信,着实让人触目惊心。十余年的时间内,紫霄道强行霸占土地数十万亩,房舍千余座,周边所建道观收敛的钱财是国库十多年税收的总和,而且道观之内藏污纳垢,以修仙为名奸淫香客不在少数,有的还以此要挟勒索,所作所为与那些山匪盗贼无异。”跟着话音一转直指紫霄真人道:“紫霄真人几名亲传弟子更是和五雷逆贼来往密切,时有钱粮资助,并安排五雷逆贼混入朝廷之内图谋不轨,紫霄真人乃是紫霄道的掌教真人统领全教事务,若说一点都不知道,有谁能信!”
“给朕拿过来。”久安帝神色极其平静,平静的让人胆颤心寒,他接过那些证据,一页一页的仔细翻看着,紧锁在眉宇间的杀意也越来越浓,殿内的群臣全都不敢出声,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啪”的一声,久安帝将最后一页用力合上,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将手上的这叠证据递给长乐长公主,说道:“看看,然后传下去。”
长乐长公主翻看了几下,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之后太子、三位王爷、蒙武、刘文瞻、张策等等朝中重臣陆续看了一遍,看过之后脸上的神色也由同情变成了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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