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目光转回太后身上,似笑非笑道:“若何护卫私吞了南家的宝藏,倒真是万死难赎其罪。”
太后得意一笑,南雪莹脊背微微挺直,美眸扫过何清君。何清君则心下一颤。
却听令狐薄继续道:“不过,太后娘娘,先帝在位十余年,本王摄政数年,从未听说南家得到什么宝藏,难道南家竟怕朝廷分得一杯羹,故意隐瞒不报?”
南淑兰笑容一窒,脑里急速分析利害,瞬即,笑道:“这宝藏是南家祖上传下的,南家后人也是几十年前才得知,有这么一个宝藏。”
令狐薄点头,坐回椅上,不紧不慢地呷一口茶,目光一一扫过书房内诸人,装作看见何清君脸上的紧张,然后才缓缓道:“多少年前?”
南淑兰微怔:“是南家先祖在四十年前整理祖先遗物时才发现的。”
令狐薄睨她,淡淡地问:“也就是说,这宝藏在先帝前就有了?”
南淑兰微一沉吟,算计着,这宝藏是祖上留下的,又是先帝之前才发现的,朝廷总不能再想法来分一杯羹了吧?当下轻笑着点头:“确实在先帝之前有了。”
“哦。”令狐薄唇角似乎扬起,瞬即又隐掉:“本王记得,先祖帝期间,天下大旱,先祖帝带头抗旱,不但命各县府开仓放粮,从国库拨了大量银两打井抗旱,还缩减了宫中三成开销,捐给天下百姓……”
南淑兰皱眉,不明其意,却知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先祖帝时的大旱,她只听说过那场大旱……
“那一年到现在也就二十余年吧?本王记得,先祖帝下旨,朝中文武百官和各阶层名仕商流,皆要捐出财产的一成……”说到此处,令狐薄停下,手指轻敲玉案,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后姐妹俩。
南淑兰登时反应过来,与南雪莹相视,只从对方眼里看到恐惧,一时间,两人额上渗出细密香汗……
令狐薄勾起嘴角,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着,看向何清君,只见她初时还一脸疑惑,片刻后,杏目里露出熟悉的笑意。
“太后娘娘,抗旨不遵,杀头之罪……不过,既是先祖帝的旨意,本王倒不想太追究……但是这宝藏的一成还是要上缴的,要不,请南候爷进宫说明一下情况,明日早朝之时将宝藏的一成上缴朝廷?”令狐薄无视南氏姐妹美面上的涔涔汗珠和难堪后悔的表情,继续道:“不过,南家当年私瞒不报,这罚金也是少不了的,具体罚多少,明个儿早朝再议吧。”
说完,过去扶起何清君,对南氏姐妹道:“本王的护卫保护郡主有功,伤重需休息,黄公公,扶何护卫回去休息。”
黄公公急忙奔过去,扶着何清君出去。
很快,建勇候南浩志满头大汗地进宫,一见令狐薄就伏地跪拜。
令狐薄右手支颐,左手捏着折扇转着,深邃双目打量着南浩志,直到他浑身发毛,豆大汗珠不停滚下,才道:“候爷平身。”
南浩志刚站定,却听令狐薄淡淡地问:“候爷,原来南家竟私藏一笔宝藏,却在天下大旱时,不肯捐出一部分救助天下百姓,不知候爷留着这笔宝藏做何用处?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