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有一个时辰,三王爷匆匆进宫求见。
太监进去禀报,令狐靖站在何清君旁边候着,他看一眼何清君,沉吟片刻,开口道:“何姑娘,可是白家的那个何清君?”
何清君抚额,怎么又是这个问题?真不愧是皇家兄弟!她低头垂目,坚定回答:“不是!”
令狐靖疑惑地看着她,喃喃道:“不是么?我记得白都尉曾有个和离的原配妻子便唤作何清君。”
何清君扯扯嘴角:“既然是曾经的,和离的,王爷为何问白家的何清君?”
令狐靖一窒,这女人不但毫无下堂妇的自觉,对王孙贵族说话竟如此不客气。看她一眼,她最好祈祷自己武功够高,脑瓜够灵,能安然躲过太后的刁难!
何清君淡定地看着院中风景,人人都是这副表情,她是嫁过白家,下过堂,难道下堂妇必须蒙面见人,走路沿墙角么?下堂的女子必须上吊投河服毒才够精彩?
下堂妇也上有老下有小,要生活的好不好?
片刻后,小太监出来请令狐靖,令狐靖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进去。
令狐薄迎出外间。
“三哥找我有事?”
令狐靖“嗯”地一声,开门见山道:“那夜,我派葛祥来试过何姑娘的武功,葛祥远不是对手。”
令狐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就猜到最开始那人应是三哥派的。”顿了一下,又道:“三哥可知,那夜除了三哥的人还有两拨,其中一拨是太后的,但是另一拨是谁的人,小弟百思不解,这两拨人皆一打招面便痛下杀手,欲置何清君于死地。”
令狐靖惊诧,在屋内来回踱着,半晌才道:“如此说来,除了太后的势力,还有一股势力……”
令狐薄点头。
令狐靖坐在椅上,手掌拍上桌子,怒道:“这些人别让本王捉住把柄,否则,我定将他们好好收拾一顿。”
令狐薄在桌子另一侧坐下,道:“三哥息怒,不管是哪股势力,只要他对皇权有兴趣,就必会有所行动,只要有行动便会露出马脚。你瞧,何清君一出现,他不就有所表示了?只是他没想到不但未将她除了,他的人反而死在皇宫。”
“死了?”
“嗯,两人,刚刚被俘,便咬毒自尽。若是杀手,必会战死到底,被俘便咬毒自尽,应该是什么秘密组织的,绝不是太后豢养的杀手。”
“那能是谁,眼下对皇权有兴趣的人除了太后,也只有四弟了,不过四弟,野心是有,谋识就……让他控制个什么秘密组织,极不可能。”
令狐薄颔首,道:“那人心思极为缜密,他虽猜不到我雇请何清君的原因,却揣测到若无重要的缘由,我绝不会雇佣一介女流入宫当近身护卫。”
令狐靖一怔,低声道:“其实三哥也奇怪,你素来不与女子亲近,当初更是将宫中女子一并遣走,就算何清君武功盖世,毕竟是女子,你怎么会起用她当近身护卫?”
令狐薄笑了笑,往三王爷耳旁靠近,悄声耳语:“三哥可知,此女有一项旁人不知的秘技,便是寻矿。”
三王爷令狐靖“啊”地一声惊呼,跳将起来:“你是说,她她……”
令狐薄轻笑点头,示意他不要出声:“此事她一直未承认,我也未曾逼问,不过据柳大将军年幼时与她曾比邻而居,知她此项绝技。”
令狐靖哈哈大笑,片刻后,低声道:“若真是如此,六弟,你可是赚大了,既有人护卫,又可随时暗中去勘探吴山矿藏,不惊动朝中任何人,便不会走露半点风声,抢了天晋国的先机。”
令狐薄道:“这十余年来因为吴山矿藏归属问题,南宛与天晋一直磨擦不断,义儿还有三年时间才能亲政,我想在这三年内将吴山问题解决掉。恐怕也少不得麻烦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