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晖挺欣赏魏柏的个性,但是也拈着胡子说:“六侄子,你不要学你十一叔啊。要学也该跟你大哥去学。”
“大哥当着圣上的面,都敢直言他为太后做寿过于奢靡。后来圣上不是果然收敛了不少么,而且大哥虽然被贬,但很快就起复还升了官。”
沈寄忙申明。“六弟,你大哥没那个豹子胆,他没直言,只是心头的想法没瞒过皇上而已。外头乱传成这样的。好在皇上圣明,并没有因传言治你大哥的罪。还有,他后来起复是拿命去拼回来的。再后来升官那是年年考绩为优等才有的。六弟你千万不要断章取义。”这孩子怎么轴成这样。魏楹都从中受到教训了,他还这么觉得。
魏柏说道:“可是,如果没有皇上的赏识,大哥不可能升这么快的。他是得罪了皇上被贬官的,旁人不敢随意提携的。”
这个倒是真的。沈寄看向其他魏家人,我口水都快说干了,你们接力。那么多亲戚上门了,她也不好就窝在自己屋里,便让人用榻把她抬了出来,和众人一起来劝魏柏。
“大侄媳妇,四哥四嫂几时到?”旁边另一个堂叔问道。
沈寄回答道:“信和他们是一起出发的。信是驿站快马送的,昨天收到,他们慢也就慢个四五天吧。”
“你还是继续把这小子关着吧,千万别让他跑了出去,我们先走了!等四哥四嫂到了再过来。”
沈寄不能走路,只得道:“叔叔婶婶留下吃了饭再走吧。”
“不吃了,被这混小子气都气饱了。读书都读迂了!”
“欧阳先生,带我送下叔叔婶婶。”
“是。”
欧阳策出去了,沈寄不敢大意,让四个厉害的小厮看着魏柏。后者道:“这还有天理么?我反倒成了罪人。”
沈寄摇摇头。“其实,我很感激你能够不畏强权为我出头。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是非黑白这么清楚的。”等四叔四婶到了,她也轻松些。不然,人在她这里要是跑了出去闯下祸来她承担不起后果。
又过了两日,魏楹的快信也到了。他对于发生的事非常的惊怒,只是人在外地,而且官小言轻也没有办法。沈寄可以想象得到他收到信痛心疾首的样子。他是没有能力和那些人斗,可是那些人都是靠了会投胎,一出生就有了可以作威作福的地位。
他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很艰难的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而且她相信,假以时日,只要给魏楹发挥的平台,他将来不一定就比这些勋贵子弟差。毕竟,他才二十二,而且已经经历过一次起落,人也比刚入官场时成熟了。只是,如今的官场,储位不定,容不得他大展抱负,只能在地方做实务省得卷进皇子的夺嫡之争里头去。就这个样子一步一步稳打稳扎很好。所以沈寄回信让他不必气馁,暂时斗不过那些权贵子弟,又不是以后也没有机会。千万不要因为这些事情乱了阵脚才好。她对他绝对有信心,总有一天,他能实现心中的抱负一展长才,而她也可以水涨船高再没人敢欺辱。
沈寄还有一件烦心事,她现在在家养伤,庄太医那里自然是去不了了。对方也不可能到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来出诊,那未免太打眼也太屈驾。不过庄太医派了他的侄儿,也就是他的关门弟子过来。只是那位小庄大夫上次把她说了一顿,说如果按照方子到外头去抓次一等的药,那药效可要大打折扣。
沈寄经历了路遇长公主府蒋世子这件事,实在是对京城少了些好感。聚居在此地的皇亲贵戚纵容子弟横行霸道,她已经倒霉的遇上过两次了。在京城以外,她没觉得魏楹官小,还觉得他二十三岁的知府很是威风八面。她虽然不至于狐假虎威,但是平日里也从不会受谁的气,何况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欺辱。
那天她是疼哭的,可何尝不是气哭了。如果是在现代,什么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猖狂啊。她只要拿出手机咔嚓偷拍个照,然后上传到网上大肆曝光,那就什么气都出了。
可如今呢,她还是托了林子钦的面子才得以没有吃更多的亏。而六弟魏柏一片赤子之心,不但魏家人人觉得他会祸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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