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涂了口脂的红唇现下都开始泛白:“还不是因为这个不要脸的。”
又是白青青?
白青青:“……”跟她有什么关系,这几日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
崔云枫怔愣地看了眼同样怔愣的白青青:“娘,青儿整天与我在一处,她……”
杜氏指着白青青,胳膊都抖得厉害:“你这个季度,给她在多宝楼买了多少首饰头面?那血燕不要钱似的从永和楼拿,是给她当饭吃吗?我都没那么阔气啊,她一个丫鬟,过得比我这个城阳侯夫人还要潇洒。”
春嬷嬷在一旁解释。
“永和楼和多宝楼把这个季度的账单拿过来了,差不多四万两银子,小公子的药也要钱,抓药就要一万两,侯爷又不在府上,夫人没办法,只得拿了少夫人一些东西去卖,可少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派人去县衙告状,说有人偷了她的东西,还把城阳侯府给牵扯进去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都是一家人,用她点东西怎么了,至于嘛!
崔云枫怒不可遏:“许婉宁她好大的胆子。”
“之前永和楼多宝楼的老板来要账,我就派人去请她回来,她说不回来。娘没办法,总不能让外头的人看我们侯府的笑话,说我们没钱付账,只得卖了她一点东西。事情闹到官府,再请她回来,她还不回来。还口口声声说,一定要让你爹去请她,你说你说……一个两个的,尽不让我省心。”杜氏捶着胸口,哀叹道。
崔云枫将所有的罪过都怪罪到许婉宁的身上。
要不是许婉宁,他娘也不会生气,青儿也不会受辱,侯府也不会声明有损。
“娘,你放心,我这就去庄子把人给带回来,让她给你下跪磕头赔礼道歉!”崔云枫信誓旦旦地说道。
崔云枫穿戴好衣裳就动身了。
府上那些外强中干的护卫一个没带,他只带了陈远。
陈远也是个练家子,不比陈望差。
两个人骑马骑得飞快。
崔云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庄子上,把许婉宁抓回来,现在立刻马上给他娘赔礼道歉,去县衙撤案,还侯府声誉。
只是,想象都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崔云枫的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城之后就专门往林子里跑,拉都拉不住。崔云枫本来就骑得快,现在马开始发癫,拉都拉不住,调转方向就冲进了密密麻麻的林子,也不见减速。
屁股被颠开了花不说,脸上被荆棘划拉得也开了花,衣裳全部被撕成了条条,别提多狼狈了。
而陈远为了保护崔云枫,一直打马跟在后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披头散发、衣裳破烂、浑身上下都被荆棘划拉出血口子。
直到出了林子,来到了开阔的草地上,崔云枫这才鼓起勇气跳下了马。
他马术学得不错,可这段日子放浪形骸损失了不少体力,精虫上脑只想那点子事不思考脑子也笨拙不少,跳下马之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咔嚓”一声,剧痛袭来,崔云枫双膝跪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山谷里都是凄惨的回声。
“啊!”
两只脚踝都断了。
飞身下马却没接住人的陈远,硬生生受了崔云枫的跪拜大礼。
跪的人目眦欲裂,受的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