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萧若三个字似夏日闷雷一般在凌萧若的头顶响彻开来。她忽而忘了手臂被钳制的力道,只抬眸凝望着子沣,方才夜色深浓中那个被她遗忘的三个字在此时瞬时窜入了脑海之中,原来那三个字是她的名字,她方才一直思索着云景轩,是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不然在那样的猝不及防之下,她怕是条件反射般地就要回眸望过去了。
子沣怎知她可能是凌萧若呢?他说那软剑剑法是不是凌萧若教给她的,莫非他便是悦己宫的宫主,君离?
子沣是君离?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凌萧若只觉不可能,怎么会呢?子沣与君离二人之间的气质实在是相差太远了,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惊诧之际,凌萧若想起了那个白衣翩然脸戴白玉面具的淡雅男子,初见他时,他立于卷翘的屋檐之上,长风卷起了他白色的衣袍,高洁似兰,温润如玉。再见他时,他于花中舞着宝剑,身姿俊雅似风,卓然而立。
在临南之时,每当她出现危险时,他都会出现在她的身旁默默的照顾她。
可是,这让她如何相信他便是子沣?
那个一直不待见她的二师兄,一直被她恶整的骚包男。
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你在做什么?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凌萧若?”思绪如絮间,子沣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凌萧若一个激灵,似从梦中醒来,她抬眸望着子沣,不答反问道:“你怎么认识凌萧若的?”
子沣在听见凌萧若如是说时,他俊眉舒展,本是一手钳制的他竟是伸出双臂握住凌萧若的手臂关切地问道:“你知道她在哪里么?如今可好?”
凌萧若在见到子沣眸中显露无疑的关切时,心下甚为感动,想起被青铜面具男掳走那夜,他似乎被腾蛇伤得不轻,为了保护她,他实在是受了太多的伤害。这些伤害皆是因她而起,她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了,让他从此忘了她吧!
心中有了想法后,凌萧若忽而低垂了眼眸,脸色沉沉,她呼出一口气后,缓缓说道:“前段时间,我在来燕北之前,被轩辕宏的士兵抓住了,当时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救了我,她见我一点防身术都没有,便将那剑法教给了我,说可以抵挡一时的侵袭,而后,她就自行离开了。”
“离开了?”子沣闻言,满目的失望,只讪讪地吱唔道。
凌萧若点了点头,道:“是的,她离开了,因着她救了我,我便多问了一句,问她要去哪里。”
子沣听后,俊眉一抬,眸中带着期许,问道:“她如何说?”
凌萧若凝望着他,说道:“她说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永远也不回来了,她说她要忘了她身边所发生的一切。”
此句话语无疑将子沣打入了无敌深渊之中,她永远不回去了?她不要她的爹娘与哥哥了么?
云景轩果真伤她太多,让她再也不想回家了么?
想到此,子沣握于凌萧若手臂的手深深地收紧,子然那小子竟然忘了凌萧若,他当真该打!
“二师兄,你捏痛我了!”凌萧若在得知子沣便是君离时,对他的态度也跟着好了很多,说话的声音也柔上了一分。
然而,她的柔声说话却是换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只见那本是带着忧虑神情的男子倏地一下松开握住她手臂的手,俊脸之上再次冰冷一片,眸色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鄙夷。
凌萧若因着他的忽然转变而微瞪眼眸,还没来得及思索太多,只听他低沉地开口说道:“你若不喜欢大师兄,便与他说清楚,且从今以后莫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免得让他触景生情,大师兄是个长情之人,我不想他因你而受到任何伤害。你若喜欢的人是五师弟,也莫要欲迎还拒,逗弄于他,他为了你深深伤害了另一个善良的女子。”
方才大师兄那般求婚,而子青却一直吱唔出声,当时他便知道子青并不喜欢大师兄,为了避免让大师兄尴尬,他才出口说了那番话语。而后又看见了隐于竹林之中的子然,从他深邃的凤眸中方知子然已对子青情根深种,不知为何,子青却一直没有答应子然。莫非她只是想将大师兄与五师弟玩弄于鼓掌之间?
如此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子青的!
子沣放下话语后便转头冷然而去,留下了袅袅馨香与那仍旧处于怔愣之中的凌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