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下午茶时间,一群女职员在茶水间里闲唠嗑、八卦本也没什么,可是关键是八卦的不但是公司太子爷的事,还被逮了个正着。
几个人本来就忐忑,在看到他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时,真就觉得世界要毁灭了。可是意外令人意外的是,靳名珩在认真地看完了那漫画之后,又将杂志扔回桌面上。
“画得不错。”不止扔回桌面,还赞赏。然后看着她们,说:“继续。”
留下一群受惊的女人,优雅离去。
门外,本来有要进来喝水的人看到他在茶水间,里面的气氛不对早就退了出去。等他走后,立马就凑过来,问:“发生什么事?”
几个受惊的女人连连点头,虽然靳名珩没有把她们怎么样,连训斥都没有,但也个个吓得够呛,再也不敢八卦。
靳名珩的情史本来就因为沾了娱乐圈扑朔迷离,而且真真假假不断,颇受关注。如今这事又因为沾了靳名珩三个字,传得沸沸扬扬,那个漫画故事是含沙射影地指靳名珩仗势欺人,欺男霸女。
公司及大众怎么评论的,他且不必看便也能猜出七八分。大众虽然被那个漫画中描绘的爱情所感动,怎么说靳名珩也是拥有粉丝团的人,倒也不至于发生一面倒的情况。
公司的气氛也似乎受到影响,又加上今天董事局的事传出来,弄得公司仿佛也暗潮汹涌。
“靳少,这事怎么处事?要不要公关部介入?”媒体、舆论什么的其实最难处理,这时候也只有助理硬着头皮敢问他了。
靳名珩将手里的文件签上名,然后递给助理,说:“不用,如果媒体要采访,就让他们说这是本少的私事,他们并不清楚。”
这时候说话只能越描越黑而已,倒是可以找个机会与宋凝久在媒体面前露个面。不过他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倒是想看看楚辞想利用这些翻出几朵浪花来。
他若是不弄这些小动作,或许他还有些怀疑,反而这些小动作多了,他越来越笃定。
想激他吗?
他靳名珩没那么好怒,如果他不生气,楚辞弄这些东西还有什么作用?
不过想到救走楚辞的事,是谁通得风,报得信还是他的心结。一个楚辞不为惧,收拾他很容易,所以如果不是宋凝久,他身边仿佛更不安全……
这事交给甘泉去处理,有了这次失误之后,他将更加谨慎。靳名珩继续翻阅文件,很快投入工作。
时针在表盘上转了两个圈之后,下班时间就到了。外面的职员陆续散去,整个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不走,秘书自然也只能跟着加班。
正专注于手上的案子,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便嗡嗡地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竟是傅景之。
自从他自傅家出来,自立门户之后,已经极少跟他联系了。他明白,他有他的骄傲。可是他没了从前的社会地位,就失了往日的人脉,其实过得更艰难。
他虽没有刻意打听,与客户谈生意时也有所耳闻,他暗中帮衬过几把,不过有傅家的打压,怕是也不那么好过。
“景之?”
“靳少,出来聚聚吧?”傅景之说,虽然背景里传来他们听惯的那种酒吧的声音,可是他透过来的说话声却显得很平静,没有往日的痞气。
“好呀,在哪?”明知他的变化,他却仍如常待他。
“九宫,慕少也在。”傅景之说着,手机就已经被抢了过来,接着传来慕少隽的声音:“快点,给你五分钟。”
“你当我是超人?”慕少隽不是昕丰市人,所以见面不算频繁,偶尔过来也不打声招呼,可是必会见一面,他也已经习惯了。
“少废话,我计时。”慕少隽说着,靳名珩已经挂了电话。
收了文件出门,秘书马上从位子上站起来,问:“靳少,出去?”
“嗯,把门锁好,你可以下班了。”靳名珩回答着,走向电梯。
因为错过了下班高峰,路上不算拥挤,他的车子如鱼游海一般,从各辆车子的夹缝间穿越而过。人只觉得眼前红影一晃,车子已经远离视线。
慕少隽给他五分钟,他还就真的油门踩到底,五分钟就到了。
吱地一声,红色的兰博基尼就停在了九宫门口。那位泊车小弟就站在门口,看着就差0。1米就差撞上自己腿的车头,吓得关天都没缓过神来。
靳名珩推门下车,将钥匙与小费搁到他手里,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向九宫内走去。
“谢谢靳少,谢谢靳少。”直到他走开很远,那位泊车小弟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里丰厚的小费一边道谢一边脚还有后怕地发着抖。
靳名珩以前的夜生活很丰富,各大娱乐场所都有他们常用的包厢,所以无论去哪里,都不怕没有地方。他也是好久都没来了,经理看到他的身影出现时还真有点意外。不过想到傅景之与慕少隽,便心里了然几分,这群纨绔子弟虽然爱玩,可是只限在他们自己的圈子里。
“靳少。”经理打着招呼。
靳名珩微颔首,已经越过吵杂的大厅,直接上了二楼。
推开包厢的门,浓重的酒气便扑过来。抬眼,便见慕少隽与傅景之坐在沙发上,各搂着一个衣着清凉的女人,让他诧异地挑起了眉。
慕少隽也就罢了,他与自己一样向来顶着花花公子的名头,前不久又受了情伤,找女人疗伤也不算稀奇。可是这傅景之为了沈小薏都跟家里闹掰了,这又是唱哪一出?
“哟,靳少来了。”傅景之招呼,张口便是浓重的酒气。
靳名珩瞧了他两眼,觉得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走过来坐下,接过慕少隽给他倒的酒,问:“你今天吃错药了,不怕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回去,沈小薏跟你闹?”
沈小薏他是不太了解,不过见过几面,偶尔也听宋凝久念叨,也感觉绝对比他们家宋凝久能咋呼,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擦,别跟我提这个名字。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管她什么事。”傅景之说,仰头一口就将杯子里的酒水干了,还不忘亲亲身边女人的脸:“宝贝,今晚把爷伺候好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慕少隽这时举杯碰了下靳名珩手里的杯沿,说:“别理他,就为了个女人嘛。”
靳名珩也领会到,傅景之与沈小薏这是闹别扭了。
爱情,果然不是只有甜蜜,更多的时候是闹心与苦涩,可是仅仅为了那一点美好,他们这些人也宁愿如此折腾。
“慕少,再喝一杯,再喝一杯嘛。”慕少隽身边的女人拿身体蹭着他,声音发嗲。
从前靳名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今儿听着这声音,这发腻的模样,就浑身不舒服,只得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傅景之看他单着,又开始不依不饶:“靳少,你这出来玩,连个女人也不带,这也不合常理吧?”
“擦,本少从良了行不行?”靳名珩笑骂。
“从良?那可不行,你可是堂堂靳少,如果连你都被女人收了,咱们还有什么盼头?”傅景之不依不饶,按了桌上的铃:“再说,我和慕少都带着女人,你自己单着我们怎么忍心?”
玩笑开得半真半假,靳名珩正想反驳,却被慕少隽拦住,他说:“他今天心情不好,给你找个女人就找吧,又没逼你跟她上床。”
“滚。”靳名珩看着往日这两好友,说话越来越没遮拦。
很快,包厢的门就被打开了,经理进来。
“给咱们靳少挑个嫩的进来。”傅景之说。
“马上,马上。”经理应着就出去了。
到这份上,靳名珩也不可能拒绝,傅景之今天心里别扭,自己越拒绝,他越来劲。
“靳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告诉你,什么守身如玉都是狗屁,你越是惯着那些女的,她们越蹬鼻子上脸,不把爷们当回事,今天咱们就敞开了玩儿。”
傅景之今天都是愤世的言论,平时挂在嘴边的爱情已经狗屁不是。可见家里的女人把他气得不轻,不止自己要玩,还要勾搭靳名珩也玩。
靳名珩见他心情不好,也没有拒绝,反正自己心里有把尺,就惯他这一回。
不一会儿,就进来个长相甜美,身材娇俏的女人。他们玩女人都是讲究干净的,这点经理一直清楚,所以挑得也青涩,单纯一点。
不过身材那是真好,只是低着头。
靳名珩见她杵在那里,便指了指旁边的位子,说:“坐吧。”
女人坐下,低头,给他倒酒。
靳名珩现在对女人还真没什么兴趣,单家里的宋凝久就够他头疼的了。从前只觉得是个消遣,入了心才知道是毒药。
转头继续和傅景之与慕少隽喝酒。开始傅景之还能绷住,喝得多了就慢慢泄底。傅景之离家后诸多不顺,两人在一起后渐渐许多弊端就露出来。
本来关系就变得有些紧张,现在正是傅景之艰难的时候,沈小薏又要舍了她回歌剧团演出,傅景之便火了,为这事两人一直在吵。
今天,沈小薏已经上了飞机出国。
傅景之喝多了,嘴里直骂:“他妈的,什么女人,本少爷对她掏心掏肺的,都沦落到这步了,她拍拍屁股就走人。他妈的,没良心。”
翻翻复复就这几句,虽然始终没提沈小薏这三个字,可是听了也让人难受。最后干脆真的喝了过去,躺在沙发上,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喊着沈小意三个字。
“傅少,傅少……”跟他一晚上情浓意浓的女人,不依地摇着他的肩膀。
靳名珩看到傅景之那个模样,心也跟着莫名压得慌。掏出皮夹,拿出一沓钱扔在她面前,无声地摆摆手,示意她滚蛋。傅景之也不过是找她发泄,这时候需要的还是清静。
女人会意,又看了眼倒在沙发上的傅景之,咬唇拿了钱,离开。
靳名珩转头,才发现自己身边坐的女人还在,一晚上就低着头没说过话,他都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将钱夹里剩下的又塞到她手里,说:“赶紧走。”
女人看着掌心里塞的钱,像被烫了下似的,要松不松。然后抬起眼睛,倒是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说话,也能让人泛起心疼似的。什么也没说,只瞧了靳名珩一眼,便就已经离开。
将人都打发走了,靳名珩才自己执起酒杯喝了一口,就听耳边响起慕少隽的歌声。
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身不由己,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
但愿你没忘记,我永远保护你。
不管风雨的打击全心全意。
两个人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承诺一辈子。
守住了坚持。
任时光飞逝搜索你的影子。
让你幸福我愿意试。
这是首老歌,而且是张信哲的,张信哲的声音清澈、明亮,那股特殊的韵味不是谁都能唱得出来。慕少隽的声音也好听,不过那声音绝对与张信哲不同。
可是头顶的光线映着他的俊美的五官,那认真的侧脸露出的沉寂,显然也是被傅景之勾起了心思。今晚也不知怎么了,被这两个兄弟弄得,靳名珩的心情也跟着郁闷起来。
半晌,慕少隽搁下话筒迎着靳名珩的眸子走过来,坐到靳名珩的身边,如今包厢里也没有什么人了,傅景之也醉倒了,手搭上靳名珩的肩问:“最近是怎么情况?”
靳名珩闻言看着他,四目相对,便知道慕少隽问的是关于宋凝久与楚辞的事,唇角挽了挽,说:“没什么事,一切还在掌控中。”
慕少隽闻言,点了下头,说:“有需要吱一声。”
靳名珩点头。
慕少隽伸手与他杯沿碰了下仰首,一口饮尽。
靳名珩看他那样,也干了杯子里的酒水。
靳名珩的事,慕少隽大概是知道的,毕竟现在弄得沸沸扬扬。开始靳名珩对宋凝久的心思,他也懂,可是后来变了质,兄弟这次是真动了情,他也明白。
再说靳家的情势也没有人比慕少隽更懂,可是他不会说安慰的话,因为他的感情就是个失败的案例。唯陪一杯酒,替他暂解忧愁。一如喝倒的傅景之那样,醉了虽然也难受,可是应该醒着舒服,这是他的经验……
可是说真的,靳名珩最近心境已经明朗多了,真没有慕少隽想的那样灰暗。不过兄弟难得喝得这样痛快,倒是越喝越来劲,提起以前两人干过的荒唐事,都忍不住互相取笑。
怎么说呢?他们在外人眼中总是特别完美,良好的身世,出色的外表,不管是玩女人,赛车,喝酒,还是商场上的事都拔尖的,看起来得天独厚的游刃有余。
可真正了解他们的或许只有彼此,他们知道彼此那些光鲜背后干过的哪些蠢事,吃过多少苦,曾经付出过多少努力。所以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并非时刻都有,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回顾过去。不知不觉两人就喝多了。
就这样三个男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包厢的沙发上……
楼下,光线昏暗,作为昕丰市夜生活标志性的娱乐场所之一,各色人种更是繁杂。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晃动的人影暧昧的扭动,迷乱的满目奢靡,靳名璞赶来的时候,一眼就看了舞池里的靳名珠。
她穿着贴身的亮片的带,灯光的反射下可以看到露出的纤细腰肢,下身是紧身的皮裤,紧实地包裹着长腿。凹凸的身材与另一个男人紧贴,扭动,引来吧台围观的人起哄的尖叫和口哨声。
靳名璞最看得她这个堕落的样子,皱眉,走过去,一把拽住靳名珠的手臂,直接将她从舞池里拽出来。
“唉,疼疼。”靳名珠喊着,终于将手臂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
“你让我来干什么,就是看你怎么疯吗?”靳名璞问,闻着她满身的酒气,真是又生气又心痛。
靳名珠揉着自己的手臂,皱着眉,咬了咬唇,说:“我没钱结帐了?”
靳名璞闻言,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靳名珠被他盯得不自在,故意绷起脸,喊:“看什么看?我就是没钱了,你要给我结就结,不给结我找别人。”
这世上,大概也就靳名璞欠她的,让人替她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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