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爱情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复杂,如今他爱上了便是爱上了,她从来都没有想得过多。
可是她此时的坚定,只会愈加地刺激楚辞。
“宋凝久,你爱他,可知他会爱你吗?会真的给你幸福吗?他可是昕丰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与其等到有一日你被他甩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他才是那个永远爱她,呵护着她的男人,她为什么就不明白?
“可是我们已经有孩子了,你纠缠着我也没有用。”宋凝久也一脸挫败,因为现在的楚辞根本就说不通。
提到孩子,楚辞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看着宋凝久问:“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所以你才要和他在一起?”
宋凝久已经没有力气同他争辨,由着他照着自己的思路去想,因为根本就扳不回来。
“你可以打掉。”楚辞突然说。出语惊人,令宋凝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楚辞避开她的目光,他知道这对她来说太残忍,因为她就连她那个泼妇似的姑姑都可以忍受,就是因为太在乎血缘:“不打掉也行,你生下来后我当他是亲生儿子来抚养。”
宋凝久看着他,看着眼前的楚辞,她真的觉得这个人已经疯了。突然推开他,跳下床便往门外跑去,恰巧通向外面的门他没来得及关,宋凝久便这样逃出这栋屋子。
此时此刻的楚辞令她害怕,她只想逃离。
“凝久,凝久!”楚辞看到她往外跑,人也跟着追出来。
他知道她跑不掉,可是又怕她迷路。
宋凝久出了院子,才看到外面的空旷,连处藏身的地步都没有。往东五百米处有聚集的灯光,隐隐约约的她知道那应该是处村庄,便朝着那个方向跑,打算求救。
山里的风尖利地呼呼刮过耳畔,后面楚辞追来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近到她整个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什么也不敢去想。只想着近一点,再近一点碰到人她就有救了。
可是眼前就要进了村子,手腕一下子被人捏住。“凝久!”随着楚辞的叫声从耳边响起。她吓得大叫一声,心也跌到了谷地。
“别闹了凝久。”
“救命呀!救命!”
宋凝久挣扎,楚辞自然不放,两人在村头那山路上撕扯,宋凝久骤然感到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跌在地上。
“啊——”紧接着腹部传来一阵绞痛,令宋凝久痛叫出声。
楚辞见她这样也跟着紧张地起来,一边俯身去看,一边问着:“凝久,凝久你怎么样?”
“痛——”宋凝久吃力地吐一个字,咬唇,痛得额上都出了冷汗。
楚辞见她情况不妙,赶紧将她抱起来,砸开附近一家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农村大娘,看到门口的两人,问:“这是怎么了?”
“她怀孕了,刚刚在路上摔了一脚。”楚辞回答。
“作孽奥,赶紧进来吧。”那大娘将他领进院子,楚辞抱着她进了门,将宋凝久搁到她家坑上。是的,农村靠窗位置的是土坑。宋凝久外婆家的房子由于太老,那坑都塌了,全被楚辞清理了出去,换成了床,所以和这家看来有很大区别。
“凝久,你感觉怎么样?”楚辞问。
宋凝久咬着唇,其实那阵痛感过去,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刚刚主要是把自己吓着了,也把楚辞吓着了。可是面对他的询问,她还是不回答。
楚辞毕竟是个男的,对于这种事也不了解,只看到她痛得整个自己缩成一团的样子,急得团团转。
那大娘毕竟是个过来人,看着宋凝久脸色发白,手脚都是凉的,便说:“你去村头卫生室找那个春生家过来看看吧,她是医生。”
怀孕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好,那她就麻烦你照顾了。”楚辞说着客气的话,人已经奔出去。
“好好,那你去吧,媳妇交给我,放心。”大娘一劲儿的保证,听着两人像熟识似的。
宋凝久躺在坑上,听着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外面传来铁门关闭的声响。
宋凝久进来时就已经观察过了,这家与他们住的院子完全不同,都是用一人多高的砖墙围起来的,养得鸡鸭比较多,门口还有两个狗在狂吠。家里弄得也不错,铺了地砖,家具也现代多了,窗户是铝合金的。
那大娘回来时给她倒了碗热水进来,就见她已经从坑上坐起来,目光四处打量着正要下床,并不像是刚刚生病的模样。
“哎呀,你怎么起来了?”那大娘着急地上前来扶住她,阻止她下床。
宋凝久则顾不得那么多,激动地抓着大娘的手,争切地说:“大娘,我没事。你家有没有电话,借我用一用可不可以?”
大娘没回答,只是目光直直看着她,有些疑惑,问:“你真的没事啊?”仿佛是更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装病?看刚刚把那楚辞吓得。
宋凝久再次摇头,她说:“我没有,我只想借个电话报警。要不你替我报警也行,求你了。我叫宋凝久,我……我是王蔳的女儿,我跟刚刚出去的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是他强迫我把我带来这里的。”
大娘看了她半晌,脸上的表情因为她激动的样子有些挣扎,然后说:“那你等着,怀孕了可别乱动,我去打个电话。”
宋凝久听到她这样说很高兴,以为她会帮助自己,所以脸上露出笑容,激动地抓着她的手,一劲儿地道谢,说:“谢谢您,谢谢您。”
那大娘却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可怜她似的,叹息着摇头出去了。
宋凝久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所以心里不踏实。大娘出去之后,自己也轻手轻脚地跟出去,便听到她在隔壁房间里果然隐隐约约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楚先生,你赶紧回来吧。你家媳妇没事。”她凑过去,就听到那个大娘这样说,眼里一惊。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又听那大娘说:“得亏了你告诉我她有精神方面的病,不然我还真信她了。”
“不用谢,你赶紧回来就行了。也怪可怜的,都怀孕了还这么神志不清的,你要照看好才行,也难为你了。”越听宋凝久越心凉,楚辞居然对外人说她是精神病!
她揪着胸口的衣服,突然意识到这里也许没人能帮她,目光扫过通向院子的门,打开,便往外跑出去。
门口的狗与院子里的鸭鹅见到陌生人,都狂叫起来,那大娘听到动静赶紧出来,便看到被狗阻拦了去路的宋凝久。喊:“唉,丫头,楚先生马上就回来,你别乱跑。”
“大娘,我没有精神病,我真的不是他老婆,我求你了,请你相信我。”宋凝久也着起急来。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先回来,一切等你老公回来再说。”那大娘没什么诚意地诱哄,一看就是不相信她说的。
宋凝久看到她那个样子,瞬间就种世界错乱的感觉,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成了精神病了?而且没有人相信自己,这种感觉令人挫败,就与楚辞争论爱不爱的问题一样令人挫败。
最终,宋凝久没有跑掉,因为那两只狗听话的很,她又不能让他们伤了自己,所以就这样僵持着等到楚辞回来。
楚辞向大娘道歉,然后领了她回家。
宋凝久眼见自己再怎么解释,那大娘也不会相信,或者说她原本就是收了楚辞的好处,即便相信也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她干脆随楚辞离开。
回去的时候天色渐亮,山里的人总是特别勤劳,大清早便有人上山,还热情地向楚辞打着招呼。听着那些议论她才明白,楚辞一个月前便过来了,声称自己是王家的外孙女婿,收拾了王家那破烂到没有人住的房子,还声称自己的妻子有精神病需要过来养病,所以她现在无论说什么,怎么闹,这些人都不会相信自己,他们只会拿更同情的目光瞧着她。
从来没有挫败感袭上心头,回到家里,楚辞并没有将她怎么样。因为爱她,所以才会这样做,所以更不会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来,虽然说她是精神病这种行为,已是最深的伤害。
“凝久,不要再企图逃开,没用的。这里交通很不便利,根本就还没有通车,你又不熟悉地形,很容易迷路。”他只让她认清处境。
这一天她所接受的讯息已经太多,闹了整个晚上,又没有休息好,精神已经撑到了极致。她闭上眼睛,已经懒得再争论,因为理论也是理论不通的,便说:“我累了,想好好休息。”
如果楚辞还是她所认识的楚辞,她希望他现在不会再纠缠,给她暂时的清静也好。因为她发现他已经走进了一个怪圈里,带着他自己的执着根本走不出来,也听不进去。
而她已经没有精力,她需要好好要保护自己,所以不再刺激他。当她自私也罢,怎样都好,她只想自己和孩子安全,等到靳名珩来的那一刻。
楚辞看出她脸色不好,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模样。他是爱得癫狂,可是她就是他所爱,所以他会心疼。手摸上她的脸,宋凝久下意识地想避了下,最终还是没能。
“凝久,我是真心爱你,跟我在一起。就在这里,靳名珩他很快就会将你忘记的。”楚辞说。
殊不知,宋凝久也有她自己的信念,此时此刻的她是坚定地相信靳名珩会来。
爱可以令楚辞执拗到癫狂,失去理智,也可以令宋凝久更加坚定。
日子就这样往后推迟了两日,宋凝久都尽管不去刺激楚辞,照常吃饭,睡觉也会锁门,只是两人的交谈很少,外面依旧风平浪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宋凝久也变得更加沉默,王家的房子是旧房子,村里聚集新建的房子已经东迁,所以隔着一段距离。她偶尔会在院子里坐坐,晒晒太阳,也终于证实了楚辞所说的话是真的,凭她自己根本逃不出这里。
不能自救,那么她只能期盼着靳名珩快点来。所以有时候即便是夜里,听到外面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以为是靳名珩找来了。可是着急地打开窗子,或是门板,看到空寂的外面却一次次失望。
即便这样,她仍没有放弃。
这天晚上,她正睡着觉,突然又听到外面有狗叫的声音。骤然睁开眼睛,披了衣服下床,急切地奔到窗口将两扇窗子打开。
山间的夜风夹杂着寒气迎面扑来,她却顾不得冷,目光充满期待地扫过外面,等了半晌,随着狗吠声渐渐消匿,她的眸色也暗淡下来。
靳名珩,你在哪里?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失踪了呢?已经两天了,她看着窗外的天际在心里发问,心头已渐渐被绝望笼罩。
房间的门这时却被打开,她转头,看到楚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楚辞说,依旧是那样温柔包容的模样。
宋凝久连歇斯底里力气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楚辞走过来,动手打算帮她关窗,目光却意外捕捉到外面快速闪过的一个光点,眸色闪动了一下,却仍装作若无其事地关上窗子,问:“还不死心?”
宋凝久照旧没有理他,回到床边,掀开被子上床。
楚辞也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反应,只叮嘱:“好好休息,别再折腾了,他早就把你忘了,不会找来的,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哪个女人床上风流快活。”一字一句只是为了让她死心。
宋凝久没有回答,对这样的话仿佛已经麻木,楚辞也没奢望过她会应,却在即将迈出房门时,听到她喊:“等等。”
楚辞闻言脚步顿住,转头不解看着她。
“你明天帮我约家医院吧。”她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迎上楚辞疑惑的目光,接着说:“你说得对,他如果真的在乎我,早就该来。现在都没有找来,说明是真没把我当回事,既然这样,我还留着他的孩子做什么。”
她用被子裹紧自己,那身子在灯光下显得愈加瘦弱,低着头,看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我,但是要快,医院说做流产的最佳时间不能超过三个月,我的时间要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