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有些意外地巡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宋凝久,便下了楼,然后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将风衣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进了厨房。
看到她头发随意地绑在脑后,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低头认真地看着锅里,里面有一颗煎得半熟的煎蛋。他伸手,慢慢环住她的腰身,闻到她身上那种洗漱后留下来的香皂味道,问:“干嘛呢?”
“你不是看到了吗?”宋凝久回答。
“我倒你宁愿好好休息,照顾好咱们宝宝。”他手在她小腹上摩擦了下,说。
“反正已经睡了也暂时睡不着,下午再补一觉就行了。”宋凝久不太在意地回答。看着锅里那颗煎蛋差不多了,转身想拿盘子,靳名珩已经早一步递到她面前。
宋凝久看着笑笑,问:“你时间来得及吗?是要在家里吃,还是带去公司?三明治也很快的。”
“在家吃吧。”靳名珩又吻了吻她,说。
许久没有这么温馨的感觉,他怎么舍得那么快走?
宋凝久将煎蛋、火腿给他弄到盘子,端给他说:“那快去吃,牛奶马上就好。”
她知道他这么早起是有事的,不想耽搁他的时间。
“嗯嗯。”靳名珩接过,放回餐桌上,然后自己动手热牛奶。
宋凝久的自制三明治也好了,帮他端过来,说:“我看了,今天张嫂不在,你就凑和着吧。”她知道他吃饭很挑。
“什么叫凑和,我觉得很丰盛。”他亲亲她,才坐下来吃。
宋凝久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幸福的时候,只是看着爱的人吃下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食物,也会觉得无比幸福。
同样的,靳名珩也觉得很幸福,所以胃口极好。看着宋凝久手掌着头看着自己,便叉了鸡蛋送到她面前,说:“咬一口。”
宋凝久摇头,说:“我不饿,再说厨房里还有。”
这么早,她吃不下。
若是隔在前几天没有反应时还好,可能早饿了,这会儿肠胃不舒服,怎么也吃不下去。
靳名珩也没有勉强。
“我一会儿出门,你自己上楼休息,张嫂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昨晚为了布置求婚,他放了张嫂的假。
宋凝久点头,说:“我下午可能要去学校办休学。”
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办法了,她不想放弃这个孩子,就只能暂时放弃学业。
靳名珩闻言抬头看着她,知道这个选择对于她来说也挺难的,好在她没有坚持梦想重于他们的宝贝,不然他还真有些为难。
“这件事我来帮你办吧,你怀着孕,大学城又那么远,别总跑来跑去的。”靳名珩说。
宋凝久想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心想这样也好,省得看到老师对她失望的脸。
以前总听人说某某同学,进入艺术院校就是为了嫁个有钱老公。她虽不是有意为之,看来要被弄成典型了。
“放松,什么都不要想。”靳名珩揉揉她的头,安慰。
宋凝久点头,有了爱情之后,她觉得纠结的事越来越少,仿佛总有那么一个重心存在,所以有些东西会自动过滤。至于那些烦恼的事,还要等他们婚礼后,生下这个孩子再来细想吧。
宋凝久瞧他吃着,突然想起什么,问:“你和简先生签完约之后,是不是还有许多事需要沟通?他在昕丰市还要逗留多久?”
靳名珩闻言瞧着她,问:“宝贝儿,你当着你老公的面这么关心别的男人,不觉得很过份吗?”
宋凝久瞧着他故意板起吃醋的样子,失笑,她说:“我只是想着琪琪那个孩子,挺孤单的。我自己在家无聊,想今天请她过来玩玩。”
“是想答谢她昨晚给你出气了吧。”靳名珩勾着她的鼻子,说。
他昨晚什么都没看见,似乎又什么都知道。
对于他什么都知道这事,宋凝久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瞧着他反问:“那你是心疼你妹妹了?”
这问话可是有技术含量,若是心疼,指不定她会多么不舒服。毕竟,她原本就知道这对兄妹暧昧。
“你觉得可能吗?”靳名珩就喜欢看她这吃醋的小模样。
“怎么不可能?她可是你妹妹。”宋凝久厥着唇。
虽然明知道他们是兄妹,可是一想到靳名珠对自己的敌意,完全是出自于对靳名珩的爱慕,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不止因为他们是兄妹,更重要的是,靳名珩是她的男人。
昨晚的求婚,无名指上的钻戒为证,她吃醋也是理所当然的。
“傻丫头。”靳名珩看出她的不安,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说:“小久儿,你记住了,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不管是谁,包括她和……我父亲。”
“所有想欺负你的人,都不必给面子,更不要像对你的家人那样去容忍,受委屈。在靳家,在我的身边,你不需要这样。”
宋凝久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这话是给她撑腰的意思吗?
“答应我?”靳名珩问。
不是撑腰,而是怕她太好欺负,她是他爱的女人,应该被好好呵护。亲人或其它人做不到的话,那他只能自己来保护。
宋凝久点头。
“好了,我要去上班了,好好休息。”他放开她,然后走到客厅捞起沙发里的外套。突然想起什么,脚步停顿,转头告诉她,说:“对了,靳名珠并不是我亲妹妹,只是领养回来的。所以你对于觊觎你男人的女人,不要让她踏进这里,如果她来,你有权利将她从这里轰出去。”
靳名珠,曾经陪他走过很长的一段孤单岁月,他曾经也愿意给她最大限度的宠爱。只是那宠,只是情份在,与爱无关。如今依她的性格,若还是那样不知天高地厚,那他在宋凝久与她之间,自然选择自己的爱人。
他说完,踩着地板离开家门,只余留下宋凝久怔怔地站在那里,消化他透露的讯息。
不是亲妹妹?所以不是乱伦。
那岂不是威胁更大?
相对于靳名珩这边清早的浓情蜜意,靳家老家这边的早餐桌上却是气氛压抑。
唐媛早早就起来准备早餐,靳远是准8点起床吃饭,洗漱完,靳名璞早就规矩地坐在餐桌上了。倒是靳名珠,因为没有工作,所以天天都睡到日上三竿。
餐桌上很安静,唐媛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活络气氛,只偶尔传来碗筷相撞的声音。即便这样,桌上的饭菜犹没有怎么动,便撤了下去。
靳远还在生气靳名珩忤逆自己,执意要娶宋凝久的言论,所以绷了一个晚上的脸色犹没有好。唐媛装了这么多年好人,也有些烦了,不再劝,只强忍着像往常一般伺候他穿戴整齐上班去了。
“妈,我也上班去了。”靳远刚走,靳名璞就拎了电脑包从楼上下来。
“名璞。”唐媛喊他。
靳名璞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母亲,她眉头深锁,看着他的眸色充满担心,像是有心事。
“怎么了?妈?”靳名璞问。
“你手上的项目要竣工了吧?”唐媛问。
她虽然不在公司任职,可是她时刻都关注着公司的动向,最近靳名珩风头太露,连续启动了两个公司的大项目,眼见他在公司里建立的威信越来越高,她也跟着不安和着急地起来。
“嗯,马上就竣工了。”靳名璞应。
“那你爸,有没有再说把什么项目交给你负责?”唐媛又问。
靳名璞摇头。
唐媛得到答案,眉头皱得更紧。
“妈,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靳名璞就是觉得母亲很累,公司的事要操心,家里的事也要操心。在他眼里发生的一件很普通的事,她都能绕几个弯来想。
母亲的心思他懂,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他真的不想那么累。
“行了,你上班去吧。”唐媛不想跟自己的儿子争论什么,自己心里有打算,便让他走了。
“那我走了。”靳名璞也亲了亲母亲的额,然后离开。
不管儿子再怎么不争气,就他这个贴心的举动,也足以将唐媛的心软化了,所以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只是这个笑还没有完全拉开,便已经凝结。
儿子善良没错,可是她知道,那个女人的儿子不会善良。倘若有一天公司完全落到靳名珩手里,那就没有他们母子的活路了。
这般想着,她回到沙发上,拿座机拔了个号码,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许董事,我是唐媛。”她笑着说。
“奥,靳太太。”那头也很客气。
“我昨天收拾家里,发现柜子里还有罐上好的毛尖,老靳身体不好,要注意饮食,家里的年轻人就更不喝了。我想着放在家里也是浪费,上次听您夫人说您爱喝茶,我给你送过去?”
“靳太太你真是太客气,太客气。”唐媛做事,向来会往人心坎里做,投其所好,那头一听就十分高兴。
“没事,放在家里也是浪费嘛,我就借花献佛了。你今晚有空吗?我晚上过去?”唐媛问。
“好好好,那就让你破费了。”那头也没客气。
许董事,是乐视环球的董事之一。她要帮助儿子,平时就在笼络这些人心,这会儿眼见自己的儿子手上连项目都快没有了,自然游说他们来帮一把。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点透也都明白,所以交谈很顺利,并且约了时间,她才放心地将电话挂上。
这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她抬头,就见靳名珠穿着件滑肩宽松睡衣下来,下面是天蓝色的打底裤。她的脚步停要楼梯间,与坐在沙发上的唐媛对上。
“您这又是在给名璞铺路呢?”靳名珠问,眼眸间有掩不住的讽刺,显然已经将刚刚那电话内容听了进去。
唐媛也不怕她听见,更不将她放在眼里,只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报纸展开,说:“你还是操心一下,你那亲爱的名珩哥哥的事吧。”
靳名珠顺着她的动作看到展开的报纸版面上,露出靳名珩昨晚向宋凝久求婚的画面,斗大的求婚的字样,以及那些照片占了大半版面……